第一百三十九章 死忌之日

“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女鬼去了什麽地方,怎麽收?”沒好氣的給了老頭一個白眼,“要不是你剛才搗亂,我早就把她砍了。”

“小友莫急,女鬼之前不是說了麽,三天之後取我等性命,也就是說那女鬼三天之後是必然出現的,通常鬼魂之流說出的複仇之日若非生辰便是死忌者也,在那些日子裏,鬼魂之力量會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我等隻要至置於死地而後生,何愁女鬼不伏誅哉?”

這老頭子還真是,滿嘴都是之乎者也,聽的我頭都大了也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什麽。“說人話!”我衝著文德瑪狠狠的揮了揮拳頭。

“哦,隻要確定是她的生日還是忌日,去相應的地方等她,女鬼肯定會出現的。”不知道是被我的動作嚇到了還是怎麽了,老頭立刻收起了那套之乎者也,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生日還是忌日,這個要確定起來應該不難吧,說起來,最近也很少有時間跟小詩在一起了,明天少不得要往孟大夫家裏跑過一趟了。

出了醫院,我和白冰鄭少一起回鄭少的別墅裏一起湊合了一夜,當然,我和鄭少誰都沒去打白冰的主意,因為鄭少已經被嚇破了膽,在我和白冰之間,他是必然選擇和我一起睡的。至於那個文德瑪,愛哪兒哪兒去,就算他沒有壞了我們的事,光他是文叔的哥哥這一條就足夠讓我不待見他了。當然,聯係方式是留下了,反正我們也要對付女鬼,免費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早上醒來我們三個人一起吃了早餐,就開車到了孟大夫家。孟大夫見我來了,高興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一個勁兒的問我女鬼的事情怎麽樣了。說起來,孟大夫也挺不容易的,我把小詩留下保護他,叮囑他不要到處亂跑,他還真的就每天呆在家裏,這都一個多月了,老頭都快憋出毛病來了。倒是小詩那丫頭,直到我們離開也沒有現身,隻是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冷冷的哼聲以表達對我一直沒有來看她的不滿。

那個孕婦的忌日,孟大夫記得非常清楚,據他說每年孕婦的忌日他都會帶著香燭去孕婦的墳前祭拜一番。而下一個忌日,恰恰就是兩天之後,也就是孕婦鬼說要我們所有人死的日子。

日子確定了,接下來,就是地點了。

電話聯係到我的文德瑪表示,這種事情他很有經驗,忌日應該去墳墓旁等著那女鬼,如果她不老實的話就在她的墓上動點手腳,可是我覺得那女鬼未必會在墳墓那裏出現,根據醫院裏的傳說,在近七年的時間裏,孕婦女鬼一直在醫院裏徘徊,應該並沒有離開過,那麽她最可能出現的地方就並不是墳墓,而是那間婦產科的手術室。於是,我就做出了這樣的安排——讓文德瑪獨自一人守在女鬼的墳上,一旦我發信號給他,不管他做什麽手腳,拚命給我削弱女鬼的力量,我則和白冰鄭少孟大夫一起在那間手術室裏守株待兔。

文德瑪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安排可行,就答應下來了,後來他還專門找到我們,給鄭大少爺和孟大夫的身上各畫了一道辟邪的符咒,讓那個女鬼想對他們下手的時候會有所忌憚。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女鬼的忌日。我們四個人帶著一應裝備早早的在手術室裏擺了一張桌子,買了點雞鴨魚肉瓜果梨桃什麽的,邊吃邊等女鬼出現。說起來,這間四十多平米的手術室,等下打起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打不開。索性的是手術室裏的器材早早的就讓醫院的人搬走了,這一次是不會再有人或者鬼把那些東西再搬回來了。

要說起來,我真不知道毛大師他們平時是不是閑的蛋疼,變著花樣的研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了支援我們這次行動,他居然從省裏給我們運來了兩大箱炮仗。當然,這種不是普通的鞭炮,而是放在一個個裝滿鋸末的小盒子裏,微型燒賣一樣的摔炮。孟大夫自從那次事故以後,手就老哆嗦,拿彈藥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一個盒子掉在地上了,就聽“砰”的一聲,那團紅煙啊,把孟大夫半個人都給染成赤硝色的了。不過他老人家這也算是為我們實驗了最新武器了。

除了兩大箱子摔炮,還有二十瓶防鬼噴霧劑。那玩意兒看起來就跟市麵上賣的防狼噴霧劑差不多,一巴掌長,一按噴嘴就能噴出事先灌好的符水。

而最變態的是他居然給我們弄了三顆什麽拘鬼符雷。從外邊看那東西就好像是香瓜手雷一樣,也有保險針和拉環,隻是手雷的身子不是鐵的,而是黃色的符紙,說是這玩意兒一旦拉開拉環扔出去就封鎖整個房間,鬼就跑不了了。可是我怎麽看都覺得這項發明不太靠譜啊。

“該上路了……該上路了……”一陣陰森森的女人聲音從我身上冒了出來,坐在桌子邊的其他三個人都是一臉緊張的朝我看了過來。

“不好意思,鬧鍾,鬧鍾。”我一邊笑著,一邊掏出手機把那個設定為午夜一點的鬧鍾關掉了。

“該上路了……該上路了……”我剛撥開一個香蕉,還沒有咬一口,那聲音又想起來了。白冰略帶點怒意的看著我,“不是讓你把鬧鍾關了麽?”

“我,我關了啊。”剛說完這句話,我就感覺屁股下麵的椅子晃了晃,然後,腳踝似乎被什麽東西抓住了。“來了!”喊了一聲,從桌上抄起一瓶防鬼噴霧劑就朝下麵噴了過去,次次聲中,腳踝上的束縛感消失了,我急忙跳起來向椅子下麵看,卻是什麽都沒有。

“蛤蟆,在你後麵!”白冰喊了一嗓子,端起槍指著我背後,我急忙轉身一看,那對子母凶魂正從距離我五米多遠的地板上緩緩的冒出來。

“你們,還真是不怕死啊。”孕婦女鬼的聲音變得比之前更加的陰沉,此時的她,那身孕婦裝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就連旁邊那個嬰靈的身上也帶了一個血紅色的肚兜。“知道今天是我的忌日,還敢來我死的地方,你們是嫌命長了麽?”

“世事難料,咱們交手,死的還不一定是誰,你也別那麽自大,就你這點陰氣,比一心姐差遠了。”我嘴上這麽說,心裏可不敢有半點大意。子母凶通常指的是屍,因為孩子未能活下來,因為痛失母親,而變得格外的凶殘暴戾,這一對雖然是魂,不像屍那麽霸道,可是以他們現在表現出來的狀態看,經過這一個多月,他們早已經不是那對隻能徘徊在手術室和診室中的孱弱鬼魂了。

“一心姐?你也有姐妹?如果你的姐妹被人失手殺死了,你會怎麽樣?”女鬼和嬰靈突然同時舉起手來指向孟大夫。

“孟大夫也是無心之失,說到底,他不是有意害你,而是勞累過度,相信當時你也是慕名找的孟大夫做手術的吧,他倒在手術台上,也不是他願意的,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拿個東西手都在抖,你就不能原諒他麽?”

“哼,原諒?對他來說,是一個手術事故,對我來說,則是一家人的性命,你讓我怎麽原諒他!我把他放到最後來殺,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今天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死!”隨著女鬼的怒吼,屋頂上的燈都開始一明一暗的閃爍了起來。

我歎了一口氣,都是可憐人,何苦相互禍害呢?“既然一定要打,能不能把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給我們說個清楚,就算死,也讓這裏的人做個明白鬼。”我把握著刀鞘的左手動了動,大拇指朝後做了一個勾的手勢。這,是我跟鄭少早就說好的信號。

“好,看在你沒阻止我殺姓白的,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女鬼的聲音充滿了冰寒,我,則是笑了……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可就問了。”我清了清嗓子,鬆開了緊握刀柄的右手,“我知道你不是蘇曉,但是你為什麽要替蘇曉殺人?而且之前你不能走出這個範圍,為什麽蘇曉死了以後你就可以到處走了?”

提到蘇曉,女鬼的鼻子裏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哼聲,“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做的好事,活活的把那麽一個年輕姑娘折騰死,你們這些臭男人就喜歡用**那玩意兒想事情,一點人性都沒有!”女鬼一上來就是血淚控訴,鄭少微微低下了頭,似乎是在慚愧,雖然人不是他殺得,可是玩兒的時候也沒少了他。“她死了以後,立刻就變成了厲鬼,可是跟我一樣,她也沒辦法離開這間手術室。盡管她那口怨氣比我還重,也沒辦法去找她的仇人報仇。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離不開死地,是因為我們都不夠強,她跟我說她要報仇,她沒辦法像我這麽等下去,為了報仇她可以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