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招水鬼

“你,你,你們等著,你毀了我辛苦煉製的金剛屍,我和我的組織,不會放過你們的!”文叔看到煙屁被放倒了,扔下一句狠話,也不管那些依舊在小樹林裏肆虐的活屍,一瘸一拐的跑了。

“你別跑!”小權是我們三人中唯一一個沒什麽事的。看到老東西要跑,拔腿就要追。卻被斯楠和尚伸手攔了下來,“施主,窮妖人莫追。”然後斯楠和尚也不管我們幾個,自顧自的踹開幾具擋路的活屍,走到了小樹林中間,盤膝坐下,口中念誦起了佛咒:“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讚歎釋迦牟尼佛。能於五濁惡世,現不可思議大智慧神通之力,調伏剛強眾生,知苦樂法。各遣侍者,問訊世尊……”

隨著斯楠和尚的念誦,原本在瘋狂扭動的活屍們一個個顫抖了起來,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小,甚至能看到有一股股白色的氣體從他們的口鼻裏鑽出來,沒入地下。然後,那足足幾十具的活屍,就這麽神奇的不動了。

我和瞎子都看呆了,不過現在瞎子身上受了不少傷,需要處理,既然這位斯楠大師沒打算偏幫我們,我們也沒必要跟他多盤桓了,對著依舊在打坐念經的和尚道了聲謝,我和小權攙著瞎子就往樹林外麵走。

就在我們要踏出樹林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斯楠和尚的聲音:“三位施主,可否看在佛祖的份上,幫貧僧一個小忙?”

我疑惑的回過頭看著已經結束的打坐念經朝我們走過來的斯楠和尚,“大師,我們有什麽能幫上你的麽?”

“貧僧……”斯楠和尚剛說完這句貧僧,一隻腳就被一根倒在地上的樹枝給絆住了,啪嗒一聲,摔了個狗啃泥,我隻覺得我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這,剛剛的高手風範在這一摔中**然無存啊。隻見摔在地上的斯楠和尚似乎很吃力的抬起一隻手,一副需要人攙扶的樣子對我們說:“貧僧,貧僧的導盲犬走丟了……”

瞎子的聽覺,通常都非常敏銳,這一點從斯楠和尚的戰鬥上就能看出來,可是悲劇的是他在五台山呆慣了,那裏多清靜啊,這城市裏麵各種喧鬧,讓他的耳朵一時間有點適應不過來,所以暫時還得依靠導盲犬。這是個悲劇……

出了小樹林,法醫小權給白冰打了電話,讓她派車來接我們,順便打掃戰場,不過在警車來之前,一隻金毛就從樹林裏竄了出來,撲進了斯楠和尚的懷裏。和尚找到了狗,就跟我們告別了,說實話,如此強力的一個家夥,能留下來做隊友真心不錯,不過人家沒那個心,我們也不能強求。

瞎子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清,好在送進醫院的時候我們都還清醒著,沒有讓大夫給他的傷口進行縫合,而是敷上生糯米開始輸血,索性都是皮外傷,屍毒拔出來就好了。我就比較麻煩了,被推去做了腦CT,好在沒什麽大事,就是輕微的腦震**,休息幾天就好了。

煙屁的屍體在我的叮囑下被運了回來,其他的,都直接送到火葬場裏一把火燒了個幹淨。說實話,從某種角度上講,煙屁的事情不應該告訴他爸媽,免得他們老兩口子再傷心一次,可是畢竟現在屍體找到了,不讓他們見最後一麵也不太合適,最後我還是去請來了煙屁的父母,讓他們看他最後一眼。煙屁的父母到了停屍間,少不了又是一陣嚎啕大哭,並且要求警方嚴懲凶手。對於煙屁家人的要求,我隻能無奈的笑笑,說到底,煙屁這小子是想強上劉小花才被失手捅死的,那個男的已經判了七年,這事鬧到什麽地方,也都不占理啊。

在煙屁的親戚朋友跟遺體告別之後,當天就把屍體送去火化了,沒辦法,雖然他看上去是被斯楠和尚幹掉了,可是誰知道過後還會不會有人動什麽手腳,做兄弟的,能做的也隻有讓他早早安息,免得再被人禍害了。

說實在的,原本我和文叔他們的矛盾也就那麽回事,隻要田甜沒事,不見麵的話,我也不打算再滿世界的找文叔除了整個你死我活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煙屁這事,不管是我還是瞎子,都不可能再對文叔那幫王八蛋放任不管,敢玩兒我們兄弟,不玩死他,我們哥倆就把姓倒過來寫!

小權當時看到煙屁腰裏別著的那顆人頭,福至心靈的把人頭和煙屁身上的一些組織拿去化驗,化驗的結果還真的很有意思,那顆人頭的DNA恰恰和當初錢雪竹留下的DNA樣本相符,而煙屁的DNA則是和凶手的DNA對上了。這麽一來,事情就明白多了。

當年煙屁那個案子的時候,劉小花是剛從迪廳回來,身上穿的衣服很清涼,跟死去的錢雪竹差不多,變成活屍的煙屁一定是在殘存意識的作用下把錢雪竹誤認為了劉小花,強暴之後,砍下了她的腦袋,唉,都變成活屍了,還想著那事,可見當初劉小花對煙屁的刺激有多深。

無意間,也算是破獲了一起擱置兩年的懸案,可惜案情的真相警方是不可能對社會公開了。白冰那邊,對當年幾個同台表演女孩的詢問工作也結束了,女孩們跟她反應,錢雪竹這個人,表麵上跟任何人都挺好,可是在背地裏經常說尹雪的壞話,尹雪一直都是她們之中最出色的一個,女孩們也會附和錢雪竹的說法。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我和瞎子在醫院裏休養了一白天,就隻有一白天。沒辦法,江東大學那麵的事情實在是太亂了,瞎子之前從鍾紫的大姐身上收到了那個水鬼的殘魂,不處理的話,因為魂體分割時間太長,那個水鬼很可能會魂飛魄散。並且在昨天晚上,有好幾個女生半夜裏看到無頭女鬼在走廊裏走廊裏飄來飄去,時不時的還飄到附近宿舍的門頭,做出一副從門頭窗往裏看的樣子。如果猜的沒錯,這應該跟伍校長之死有些聯係,否則之前兩年都那麽太平,這不趕著忌日的,無頭女鬼不應該出來搗亂才對。

“我說,瞎子,你後悔不?”坐在小種子的**,看著瞎子在那裏擺設著招魂需要用的東西,我突然有一些感觸。

“後悔啥?”瞎子回了一句,卻沒抬頭看我,依舊在用符紙在那個放在地上的火罐旁邊擺著八卦圖案。

“做陰倌唄,你看咱哥倆,這半死不活的鬼樣子,尤其是你,現在跟個去世後的埃及法老似的,還得出來折騰,唉,簡直是玩命啊,這,而且這次的活兒,醫藥費都不知道該去找誰要了。”我打趣的對著雖然坐在我身邊卻隻顧著用筆記本看動畫的小種子吹了個口哨,“我說,種子,光吃幾根香不管用啊,你咋的也得給哥哥們買幾個創可貼吧。”

誰知道小種子連頭都沒抬,隨手扔給我一張紙,我接過來一看,卻見紙上寫著某某手辦多少錢,某某手辦損壞程度多少,維修費多少多少。最下麵寫著一行小字:由於冰玉斎辦事不利導致委托人的巨大損失,現要求冰玉斎賠償委托人上述經濟損失以及……六根上好檀香。我去,為毛還要陪六根香?假一賠二還是咋的!?

“好了,蛤蟆,準備準備,咱們也不等陰氣重的時候了,這九點多也差不多了,半夜沒準還得對付無頭女鬼,先把這個水鬼的事情解決了。”瞎子布置好了招魂的法陣,招呼了我一聲,我把那張清單放下,把刀抱在懷裏,手上還拿著一盒摔炮,隻要那個水鬼敢亂來,就給她個好看。至於小種子的清單,無所謂了,一開始也沒打算賺她的錢,那幾個賠償費,哥還真不在乎,就當是她替田甜捎東西給我的謝禮吧。

瞎子見我準備好了,就拿出一一把桃木劍,一個鈴鐺,用桃木劍挑開火罐上麵的符紙,然後一邊搖鈴鐺,一邊蹦蹦跳跳的念叨著咒語:“****遊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河邊野處廟宇村莊,?宮廷牢獄,墳墓山林,虛驚怪異,失落真魂,今請山神,五道遊路將軍,當方土地,家宅灶君,吾進差役,著意收尋,收魂附體,幫起精神,天門開,地門開,千裏童子送魂來,奉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不知道是因為瞎子的咒語還是封印用的符咒被揭開了,一股淡淡的青氣從火罐裏冒了出來,漸漸的在空氣中凝成一個巨大的人形,正是那個水鬼,不過這個水鬼現在顯得呆呆傻傻的,應該是魂魄不全吧。

一陣低低的嗚咽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了過來,天花板上漸漸的浮現出一雙發白腫脹的腳,然後是小腿,大腿……說起來,三樓的那些學生們還真是命大,這個水鬼每次都是從天花板上下來,卻從來沒有聽說三樓的學生見過鬼。飄下來的這個水鬼同樣是呆呆傻傻的,不過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她落到八卦之中的那個殘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