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白冰的過去

難得的一個好覺,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一點了,小詩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我的懷裏,閉著眼睛,我不知道她睡了沒有,不過看她臉上掛著的微笑,應該是很喜歡這種被我抱著的感覺吧。對麵**,白冰正舉著手機不知道在看著什麽,我突然發現我並不真的了解白冰,我知道她能打,知道她外冷內熱,知道她精明強幹。可是除了這些呢?對於白冰的生活我真的是了解的太少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愛不愛看書,喜歡聽誰的歌,愛看什麽樣的電影。唉,看來以後還是得多交流,尤其是生活方麵的事情,就像小詩說的那樣,她問我喜歡不喜歡她的時候,我的心跳都加快了,可是我卻對喜歡的人如此不了解。再想想之前的田甜,不也是一樣麽?也許,是做慣了花心大蘿卜了吧,我發現我的喜歡通常都是很隨意的那種看對了眼了,就喜歡,考慮的東西真的很少,甚至在還不了解的情況喜愛就會去喜歡一個人。當然,對於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來說,這很正常,因為青春就是放縱的,可是現在,我也是奔三的人了,有些東西,真的是必須好好考慮了。

“醒了啊,蘿莉控的怪蜀黍。”白冰的感知是非常敏銳的,我隻是看了她幾眼,她就發現我醒過來了。

“喂,別亂說好不,我哪裏像蘿莉控的怪蜀黍啊!”鬱悶啊,這抱著的可是我閨女,我閨女懂不。好吧,幹閨女,可是俺的幹閨女跟郭美美那樣的可絕對是兩回事啊!

“切,怪蜀黍還不承認,我醒來以後都看到你放在小詩臀部的手不老實的摸來摸去摸了好幾次了。”白冰衝我翻了個白眼。

“我……”無語,話說我剛剛好像做夢來著,夢見一個美女跟我纏綿,手,似乎還真是不太老實……可是哥不是故意的好不!

“我樂意。”閉著眼睛的小詩突然從嘴裏吐出這三個字來,我感覺我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這丫頭,補刀上癮麽,就算你樂意,我也不是蘿莉控啊……看著像八爪魚一樣扒在我身上的小丫頭,還真是有些無奈啊,我說小詩啊,你現在的樣子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啊,個子高了,身材好了,胸部都大了,再這麽抱下去,爸爸真的會有反應的……

“這次衡南市的事情鬧得實在是有點大,之前火語死活都不肯來的,省廳才決定讓你在這裏頂著,不過我早上剛剛收到玉思言的消息,說她準備和火語一起來衡南市。”白冰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凝重。“沈浩,你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別死了。”

“放心吧,我哪有那麽不頂用啊。”略帶調侃的叮嚀,我隻能報以微微一笑,在上麵說因為火語要守著玉思言而不肯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麵的事情小不了。之前鬼車那事兒的時候,我和陸不同在醫院裏經常閑聊,雖然在我心裏毛大師那樣的才像一個長輩,但是陸老頭的的確確給我講了許多我不知道的東西,其中就有火語。火語是當今修行界五大天師中朱雀天師的嫡傳弟子,天賦極高,據說已經接近她師父的水準了。因為上個世紀的那些事情,很多修行者都不願意出世為國家辦事,他們寧肯窩在民間擺個卦攤掙幾個小錢糊口,遇到有緣人,看得過去的就幫一把,這也導致了各省的特別行動組實力都不怎麽強,否則老頭子們也不用費盡心思去把道術和現代武器什麽的接合在一起,製作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火語的實力,可以說是全國各個省份特別行動組成員中最強的,沒有之一,一旦什麽事情需要調動火語,死人之類的就是難免的了。

“也不知道啟陽縣那邊怎麽樣了,其實跟我一起來的還有幾個省廳的特別組成員,他們全都去了啟陽縣,那邊的災情比這邊還要嚴重。”白冰的眼睛瞄向了窗外那有些陰鶩的天空。“其實,沈浩,我覺得你應該有空也去省廳走走,你還從來沒有去過特別行動組的本部吧,跟那些人結交一下,其實挺好的,也能給你這個半吊子點提點,別就知道跟張秦一起悶著頭瞎練,那樣不光進展慢,而且容易出事。火語其實人不壞,就是嘴毒了一點,多半也是因為你當初毛手毛腳的,還沒保護好玉思言,才讓她對你有些反感的,有空跟她學學其實挺不錯的。”

“恩,我知道的。”火語那個女人,感覺就像一道鴻溝,讓人無法跨越,尤其每次她罵我“廢物”的時候,我都覺得有一種無力感。被她罵,真心是無力反駁啊。

“白冰,別老跟我說特別行動組的事兒了,跟我說說你吧,我想多了解你一點。”感受著小詩在我胸口上輕輕咬下的牙齒,我用巴掌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小丫頭立刻略帶委屈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把小臉和我的胸口貼的更緊了。

“說我?我有什麽好說的?”白冰被我突然的轉變弄得有點發愣。

“你啊,好多啊,比如你的三圍啊,罩杯啊,是不是處女啊,下麵什麽顏色啊……”

“你去死!”還沒等我說完,一個枕頭就丟了過來,狠狠砸在我臉上,嘿嘿,沒啥沒啥,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要是不發飆,就不是惡婆娘了,嘿嘿。

扔過枕頭之後,白冰沒有繼續拿東西砸我,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躺在自己的**,“你想知道的話,我就給你說說。我是個孤兒,你知道的,是麽?”她似乎是笑了一下,苦笑。“我爸爸和我一樣,也是一名刑警,在我十歲的時候,他參與了一起殺人案的偵破。在捉拿嫌犯的時候,那個家夥,狡猾的很,據說,是個偵察兵出身的。當時有七八名警察去他農村的家裏抓他,可是誰都沒想到他居然藏在院門外的柴草垛裏,在警察們魚貫而入的時候,他從柴草垛裏鑽了出來,把最後一名警察拖到門邊抹了脖子,搶了他的槍,然後對著院子裏的幾名警察開槍。我爸爸,就那樣被打死了。”白冰歎了一口氣,“其實,那個殺人犯也挺慘的,他也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隻有個哥哥,兩個人相依為命,家裏隻有那麽一個破爛的小院,外加上兩畝薄田。後來他去當了兵,他哥哥則留在家裏,種地看家,農閑了,就蹬著個三輪車去城裏賣點早點。肉夾饃,你吃過吧,他哥哥就賣這個,順便也賣點餛飩和稀粥。”

“然後呢?賣肉夾饃賣出事來了?”有點難以理解,明明說的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凶手的事情,可是我卻覺得白冰非常同情這對兄弟。

“恩,那天,據說是有省裏的領導要從市裏路過,城管們突擊出動,清理路邊的早點攤。雖然他們平時也是吆喝著治理路邊攤的,可是每次都是找攤主勒索點錢就算了。那一天,城管說讓殺人犯的哥哥收攤,那老實的男人以為城管又是來要錢的,就從包裏摸出二百塊錢遞了過去。沒想到那幾個城管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上去一腳就把爐子上煮肉的鍋給踹翻了,還吆喝著讓他趕緊走人。”白冰笑了,笑的那麽無奈。“那男人是個出了名的老實人,做生意也特別實在,他的肉夾饃都會比別人家的多給一些肉,到他攤子上吃東西的,都是一些老主顧。那一天,恰好有幾個大學生還有幾個附近工地的建築工人在吃東西,城管一掀攤子,攤主嚇壞了,可是那些主顧們不幹了,熱血的學生,憨厚的農民工,他們把那幾個城管給圍了起來,要他們向攤主道歉,並且賠償肉錢。三四個城管,被八九個棒小夥子圍著,走又走不了,打也打不過,最後賠錢了事。可是就在那天晚上,一夥人衝進了殺人犯哥哥的家,把家裏的東西都給砸了,還把他哥哥打成了重傷。鄰居把他哥哥送進醫院搶救,人是救活了,卻落下了個高位截癱。本來他們家就沒什麽積蓄,他哥哥覺得自己那麽活著也是受罪,於是就自殺了。那個殺人犯退伍回到家才知道哥哥已經死了,找鄰居打聽到了事情的經過,他就把院子裏已經生鏽的小車修了一修,重新購置了一些東西,到他哥哥平時擺攤子的地方擺起了早點攤,然後,當那幾個城管跑來收保護費的時候,一刀一個。”

白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爸爸死的第二年,媽媽出了車禍,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後來,刑警隊的一個阿姨收養了我,爸爸的同事們都經常去看我,給我錢花,給我買好吃的,給我買漂亮的衣服。和孤兒院的那些孩子們比起來,我真的是很幸福,在失去了爸爸媽媽後,得到了這麽多的爸爸媽媽……那時候,我很恨那個男人,我立誌要像爸爸一樣做一名警察,把那些壞人們全都抓起來,不讓他們禍害好人。”白冰笑了,苦笑,“可是後來,我卻迷茫了,真正的壞人到底是誰呢?是那個殺人犯麽?不是,他也隻是個和我一樣的可憐人,真正的壞人,是那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