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命魂蟲
在我和白冰醒來的第二天,王龍興被送到了我們所在的這家醫院,進行換腎手術。讚美我的恢複能力,王龍興手術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其間小詩還跑了一趟家裏,給我把兩把武器帶了過來。說實話,很多時候,對著這兩個傻大黑粗的家夥真是很讓我鬱悶,從威力上講,它們尤在妙法千五村正之上,可是卻不像歸蝶那樣可以變化,哪怕它們不能變成美女,就隻變成兩個黑大漢也好啊,每次要去個什麽地方,帶它們出門都是一大麻煩。
穿好醫生們那種我也不知道是叫無菌服還是什麽的衣服,進了手術室,醫生們在那裏,給被麻藥放倒的王龍興動手術,我則靠在牆邊守著我的武器。手術過程我是不在意的,我隻要看結果就好了。
“天呐,怎麽會這樣!這哪兒還像是個腎啊!”就在我靠在牆角都快要迷糊了的時候,主刀的醫生突然驚叫了起來。
我急忙湊上前去觀看,隻見那個人被切開的皮肉下麵,露出了一顆暗綠色的腎髒,在那腎髒上還有很多纖毛,看起來就好像毛毛蟲身上的那樣,而最恐怖的是,那顆腎髒上竟然有一張人臉!
“沈大師,你看這是怎麽回事兒,怎麽會有一張人臉呢?”一個醫生驚恐的問道。
“那很正常啊,如果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幹嘛咱們還要給他換別的腎髒呢?”相對於醫生們,我淡定的很,湊上前去,仔細的觀察起那張人臉來。那張臉,就好像是活的一樣,看到我湊近了,它居然張開了嘴,似乎要說什麽似的。從五官上看,那應該是個女孩兒的臉,還真是奇怪了,一個女孩子的臉怎麽會出現在王龍興的腎髒上呢?
不對,這張臉有點眼熟。我又仔細看了幾眼,赫然發現,這張臉竟然和之前三具碎屍中唯一的一名女性的麵孔極其的相似。
“手術刀給我。”我摘下了左手的橡膠手套,讓水靈氣和陰氣在手掌上覆蓋,凝出了一股寒氣。
“那個,沈大師,你不要亂來啊,這畢竟是腎髒,如果一個不好的話,很可能病人就沒命了。”主刀的大夫非常猶豫的遞給我一把手術刀,嘴裏還不停的叮囑著我,讓我不要亂來。
“沒事,出了事兒我負責,反正這老東西也該死。”接過手術刀,用布滿寒氣的左手抓住了那顆腎髒,手術刀很是隨意的把周圍沾染上綠色的那些血肉組織全部割了下來,看得旁邊的醫生們一個勁兒的倒抽冷氣。說實話,抓著王龍興的腎髒,這感覺一點都不好,和咱們平時抓著個豬腰子一點都不一樣,毛茸茸的,那感覺更像是一隻毛毛蟲。
很快,那顆腎髒被我從王龍興的身體裏分離了出來,醫生們一邊嘀咕著一邊去修複王龍興那有點慘不忍睹的傷口,我則抓著那顆腎髒退到了一邊。就在我想要把那顆腎髒丟進一個托盤裏的時候,手心裏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的感覺,我低低的痛叫了一聲,把腎髒丟進來盤子裏,抬手一看,手心上開了一個小口子,正有血絲在滲出來,而一根很容易被忽略的纖毛正在拚命的往我的傷口裏鑽去。
“惡心的玩意兒,還想讓我也中招麽?大夫們,你們都小心點,如果發現有什麽往你們的手上爬,立刻停止手術離開那家夥。”說罷,心念一動手心中噴出一團火焰,那根纖毛頓時化作了飛灰。
托盤裏,綠色腎髒的嘴巴不停張合著,好像是在說什麽話,而那個腎髒的形狀也開始出現了變化,就好像是個什麽水果的皮在自主的脫離果肉,腎髒最上麵那層帶著纖毛和人臉的綠色組織從側麵緩緩的裂開一條口子,然後自行和裏麵包裹著的一看就知道已經產生了畸變的腎髒分離了開來,然後,分離出來的那部分又開始緩緩的融合,抱團,最終,形成了一隻和腎髒差不多粗細的綠色蟲子,蟲子的頭部,赫然是那張人臉,而人臉的兩隻眼睛裏竟然流出了綠色的淚水。
“唉,真不知道這算是什麽東西。”我用一把手術刀的刀柄捅了捅蟲子,不過那隻蟲子並沒有做出什麽攻擊的動作,隻是眼睛裏流的淚更加多了。
“我,我曾經是個人啊……”就在我打算把蟲子人道毀滅的時候,那張人臉居然開口了,最裏麵吐出來的,居然是一個很低的女人聲音。這把手術室裏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那個主刀的大夫更是差點像燒烤攤的小二一樣,在手頭的腰子上劃開一刀,方便入味兒。
“你們繼續做你們的,做醫生這一行,怪事以後有的你們看,著什麽急。”說完,我拿著那個托盤,離開了手術室,回到了我自己的病房。在路上,很多病人都被我嚇了一跳,估計他們誰也沒看過一個大夫滿手是血的拖著個托盤,好像要去上菜一樣從手術室裏走出來吧。
“你說你曾經是個人?”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我很隨意的脫下那身在手術室裏的衣服,丟在牆角。這玩意兒,還真是挺有趣,一開始我還以為它會像人軀詭心那樣來攻擊我呢,卻沒想到是個邊說邊哭的主。
“我,我原本是個普通的高中學生,放寒假了,想找個兼職,就四處打聽,後來我遇到了幾個好像修女打扮的女人,他們問我,願不願意跟她們一起傳道,隻要我和她們一起,她們會付給我報酬。我想想,反正也是打工賺錢,就答應了。結果,結果……”那個人臉說到這裏,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結果你就被他們給肢解了,還讓人把你的心給吃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了,如果遇上的不是我,那麽小種子也難免是這種下場。
“是的……我就這麽讓人給吃了嗚嗚嗚……”
“好啦,你別哭,繼續給我說說,你之後遇到的事情,我也許能幫你想辦法脫離現在的狀態。”對於眼前這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真的?你真的能幫我?”蟲子揚起了頭,用那兩隻米粒大小的眼睛看著我。
“盡我所能,你應該能看出來我不是一般人,一般人看到你,早就嚇死了,當初騙你的那個組織叫心仁教吧,我殺了他們一個神師和一個聖女。隻要你肯合作,我盡量幫你脫離現在的狀態。”說這話的時候,我有點心虛,不得不承認,我是在騙它。這種蟲子,看樣子可以取代或者激活人體內已經崩壞的器官,那麽,脊椎是不是也可以?也就是說,有它在手的話,玉思言就有站起來的機會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知道這種想法有些不人道,但是在朋友和路人之間,我首先選擇的還是自己的朋友。
“好的,我說……”蟲子把哭泣聲往下壓了壓,哽咽的說道:“我的心髒被那個人吃下去以後,我就感覺我也一同進入了他的身體,隻是那時候,我能在他的身體裏四處遊走,隻是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也沒辦法離開。可是後來有一天,有個人似乎在外邊念叨著什麽我聽不懂的東西,然後就是一些綠色的粉末狀的東西從他的口鼻還有皮膚裏滲了進來,覆蓋在他的腎髒上,再然後,我的意識就被吸進了這個蟲子的身體裏,就再也離不開了。”
人麵蟲講述的這些東西給我的感覺很神奇,心仁教的這些家夥居然是用了什麽辦法,把人的命魂封禁在了心髒裏,讓參加入教儀式的人活生生的把心髒吃下去,然後施法的時候,讓蟲粉進入人體,再把充滿了生命力的年輕人的命魂吸到蟲體內,從而讓被他們改造的器官也充滿了活力。
不得出說,神奇,真的是太神奇了,神奇到我都想擁有這套邪法。它能讓我重視的人活下去,能讓玉思言站起來,能創造現在醫學所不能創造出來的奇跡。即便,很殘忍,但是為了親近的人,殘忍又算的了什麽。
“那,你能控製這隻蟲子麽?”我問出了另一個我很關心的問題,蟲子,一向是貝組織的人手中的王牌,他們對蟲子的操控有著一套獨特的手法,如果他們能對這蟲子進行遠程操控,那麽這玩意兒不但不能用來救人,相反的,還會對人造成危害。
“以前不能,我隻能被禁錮在裏麵,這蟲子就好像是休眠了一樣,但是從那個器官上分離出來以後,我稍微能操縱一點了,不過不是對自己身體那樣的操控,而是像操縱機器一樣。這蟲子好像沒有自我意識。”蟲子停頓了一下,好像人在說什麽重要的事情之前做的深呼吸一樣。“你真的能幫我脫離這東西麽?我的家境很不好,爸爸早早的沒了,媽媽有病,我還有一個妹妹,我好不容易長這麽大了,可以出來賺錢了,如果我就這麽變成一條蟲子,然後消失掉,我媽媽和我妹妹……”
聽到這裏,我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你媽媽和你妹妹,就讓我來撫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