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乞兒

不管眾人是如何反應,陳九輕輕的一拋毛筆,那被聖氣洗練的晶瑩剔透的玉筆就落在了筆筒之中。

不管如何難以自持,現在終究是考試,見到陳九落筆,那監考的夫子猛然間驚醒,再看看周圍沉迷於異象中的眾位士子,夫子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都給我考試,不許東張西望”。

說完之後,又看了看陳九,回到原位。

陳九落筆之後,天空中的異象消失,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了不得啊,此次居然有聖道文章出世,翻天了”一個行人看著書院的方向,喃喃自語。

當然了,也有人不願意相信此次考試的士子真有如此實力:“僥幸而已”。

不管人們怎麽說,能夠寫出聖道文章的事情做不了假。

考試還沒有結束,書院的門前就聚集了無數的士子,達官顯貴,想要看看能夠寫出聖道文章之人是何等人物。

書舍的房門輕輕的被敲響,夫子打開門,正是吳秀一行監考之人。

吳秀看了看屋子裏麵的眾位學子,剛剛因為陳九的動靜,大家耽誤了半天的時間,此時一個個奮筆疾書,唯有陳九一人在那裏閉目沉思。

聽到敲門聲,陳九睜開眼睛,正好目光與吳秀碰到了一起,吳秀轉過目光,看向了那個夫子:“先前那聖道異象是在這裏升騰起來的?”。

“正是”夫子道。

吳秀走到陳九的麵前,看著已經寫好的文章。上麵浩然正氣顯化,一層紫色沉浮不定。

“你既然已經答完題。就出去吧”吳秀淡淡的道。

一邊的諸位監考沒有人阻止,雖然說考了一半出去不符合祖製,但是陳九那般驚天的異象早就令眾人刮目相看,不敢小覷半分,麵對著這個聖道人物,沒有人願意得罪。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謝過先生”。

陳九起身告辭。

走出書舍,看著裏麵還在奮鬥的學子。陳九輕輕一笑,沒有從前門走,而是走了後門。

現在不是考試結束的時間,雖然說夫子讓自己出去,但是為了避免麻煩,突生事端,陳九悄無聲息的走了後門。

這一日注定要震驚天下。從青州府來的學子再次浩然正氣遍染長空,震驚了中央人皇,天下讀書人俱靜,大儒震動,蠻夷惶恐。

一旦有新的聖人出世,那這世間的形勢又是另外一番變化。

聖人。那是能夠開創古今未來新氣象的大能者,一旦有聖人出現,自然是人道又一次大興。

走在大街上,陳九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輕輕一笑:“這世間真是奇怪。不管哪裏都是要以考試來劃分人能力的高低,殊不知道。尺有所長,考試怎麽能夠將人的天分給全部顯化出來”。

靜靜悄悄的回到院子,那邊的於有餘一愣:“老大,你怎麽跑出來了,難道你沒有進去考試”。

陳九搖搖頭:“我自然是考試了,考完了之後先生把我打發回來了”。

說完之後,陳九輕輕一笑:“唉,還是好好的修煉吧”。

三天一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於有餘在這個宅院裏麵耐不住寂寞,非要將陳九給拉出來。

“老大,咱們出去走走,在這院子裏修煉也忒的無趣”。

陳九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隨後眼睛中一道金光閃過,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卻忽然間覺得冥冥之中因果絲線一陣跳動,陳九心中一動:“也好,自從來到這上京之後,還沒有好好領略一番上京的文化”。

說完之後,陳九與於有餘起身走了出去,至於付大川與蛇精,自然是修煉呢。

走出大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不單單是中土人士,一些個域外的人士也往來不絕。

看著不同膚色的人種,於有餘左看看,右看看,滿臉的好奇。

走過一個攤子,一陣香氣撲麵而來。

“好香啊”陳九深吸了一口氣。

一邊的於有餘搖搖頭:“我怎麽沒有聞到”。

陳九沒有理會於有餘,而是順著香氣,來到了一個小攤位,在攤位前,有一口大鍋,大鍋裏麵煮著白花花的東西,在大鍋下麵是一個灶台,不遠處有幾張桌子。

“餛飩”陳九看著攤子邊上的招牌,輕輕一笑。

“老板,給我來兩碗混沌”陳九走進去,在一個桌子前坐下。

攤子的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陳九與於有餘二人衣著不凡,趕緊走過來:“二位爺,我這餛飩有豬肉白菜,豬肉蘿卜,驢肉茄子,驢肉蘿卜餡的,不知道客官您要什麽餡?”。

陳九摸了摸桌子:“就來豬肉白菜吧”。

“我要豬肉蘿卜”於有餘在一邊道。

老板憨厚一笑:“好嘞,二位爺,您稍待”。

說完之後,老板輕輕的拿出一個麻布將桌子給擦了一遍,於有餘倒了一杯的茶水,看著馬路過往的馬車,時不時卷起的灰塵,嘀咕道:“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上好的酒樓你不去,卻在這麽個小地方吃,也不知道幹不幹淨”。

陳九白了於有餘一眼:“什麽幹不幹淨,我以前連飯都吃不上,什麽沒有吃過,這與我以前的夥食比起來,就是山珍海味”。

沒有讓陳九與於有餘等待多久,老板將兩晚熱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二位爺,您慢用”。

看著麵前的餛飩,陳九一陣精神恍惚,隻是看著餛飩,遲遲沒有動筷子。

一邊的於有餘嘿嘿一笑:“怎麽樣,現在後悔了吧,山珍海味你不要吃,偏偏來這裏受罪,不過現在也不晚,咱們去吃大餐”。

一滴淚滴從陳九的眼簾劃過,來到這個世界太久了,七八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忘掉很多事情,就像是眼前的餛飩。

陳九想起了以前那個鋼鐵林立,鐵車龍馬的大都市,自己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個不停,忙碌不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現在可好,這些年過去了,父母想必已經鬢生華發。

也不知道自己失蹤之後,那些個親人又如何的思念自己。

一個殺手,牽絆就是最厲害的毒藥。

前世身為殺手,自幼就接受最為嚴厲的訓練,最殘酷的搏殺。

當陳九出道以後,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有父母在世的,還是有親人的,隻不過相比較於別人,陳九的身世更加的坎坷。

“沒事,隻不過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陳九輕輕一笑,淚痕瞬間蒸幹。

於有餘看著陳九:“你是不是修煉出現問題了?”。

“是啊,天道人道,我現在返璞歸真,正要再次經曆人道考驗”。

說完之後,陳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混沌。

不過這一口混沌還沒有吃完,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哭喊。

陳九順著聲音望去,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正在對著一個乞丐踢打。

乞丐看起來髒兮兮的,頭發身子上麵全是汙垢,看不清年齡,身高隻有五十多厘米。

看著那個乞兒,陳九隻覺的天地倒轉,一根奇異的因果絲線瞬間波動,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催促陳九,這個乞丐給陳九一種特別的感覺。

陳九手中的筷子飛出,瞬間擊打在大漢的額頭,將其逼退了三四步:“為何與一個孩子為難”。

那漢子被人偷襲本來是怒火衝天,不過待看到陳九衣著華貴,不是自己可以得罪得起的,趕緊抱拳:“公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一個小本買賣,靠賣饅頭養家糊口,可是這附近的乞丐也太多了,要是不這麽做,我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