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6 艱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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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戴維貝斯特拿著埃文貝爾的吉他跑回三十八街的路口時,被那六七十名圍觀群眾的壯觀場麵嚇到了,這是怎麽回事?他往咖啡廳裏一看,已經空無一人了,就連店員都站到了門口,往人群的方向看了過去。
店員似乎認出了戴維貝斯特,就指了指人群的方向說到,“埃文在那兒。”戴維貝斯特點頭表示了感謝,就快速跑了過去。
在現在這個網絡時代,博客已經完全生活化,“臉書”也逐步興起,就連youtube都已經開始發展起來,消息的傳播速度是十分驚人的。剛才埃文貝爾在咖啡廳裏一出現,就有不少顧客打電話給好友,把這個千載難逢的消息傳播了出去。再加上戴維貝斯特跑過去百老匯劇院找特拉維拿恩拿吉他的時候,還真的像瘋子一樣大喊了好幾次,頓時就有一批人潮往三十八街和百老匯大道的交界口湧了過來。
戴維貝斯特擠到人群中,就聽到內圈的人在整齊地拍手打著節奏,而這種動作也逐漸開始往外傳播,大家都下意識地一邊打節拍一邊喊著“嘿!嘿!嘿!”的呼聲。戴維貝斯特手裏拿著吉他,在人群之中很不方便,唯一能慶幸的是,現在人還不多,他花費了一些力氣,就走到了中間。
人群的中間自動隔出了一小塊空地,在那中間,視線一下就被正在跳舞的埃文貝爾吸引過去。戴維貝斯特現在知道了,為什麽人群要拍手打節奏了。雖然沒有音樂伴奏,但是群眾的掌聲就是旋律,埃文貝爾在有節奏的掌聲下,自如地舞動著。那隨意自如的街舞動作,在埃文貝爾那高大的身軀演繹下,完全就是一種美的享受。其實單純從身高上來說。埃文貝爾那麽高的個子,並不是街舞最合適的身材,但是埃文貝爾的韻律感和節奏感很好,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渾然天成的協調感。讓他的動作看起來有另外一種行雲流水的美感。
那“嘿!嘿!嘿!”的喊聲隨著埃文貝爾的popping動作變得越來越激動,群眾都興奮了起來,不少人還舉著手在原地蹦蹦跳跳,顯然熱情都被調動了起來。
此時,戴維貝斯特才注意到了站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友戴拉維爾斯。{書友上傳更新}因為她就傻乎乎地站在旁邊,顯得很是格格不入,在這片狂歡的氣氛中顯得一點都不融洽。戴維貝斯特知道這種感覺。就好像做夢一樣,因為就算是他,到現在也不敢相信事情是怎麽發生的,為什麽埃文貝爾就這樣出現了。
這時,埃文貝爾看到了戴維貝斯特,還有他手上的吉他,他幹脆利落地用兩個地板動作結束了自己的舞蹈,然後在原地輕輕跳躍了兩下。“先生們,女士們,”伴隨著埃文貝爾的聲音。現場的掌聲這才小了下來,“讓我們熱烈歡迎我的吉他,還有辛苦把吉他送到現場來的貝斯特先生。”
觀眾們頓時都起哄起來,戴維貝斯特不知所措地把吉他遞給了埃文貝爾,然後走到了戴拉維爾斯的身邊,拘謹地站在了原地。
對於這種場麵,埃文貝爾卻是再熟悉不過了,甚至可以說,是久違了。想起當年在街頭表演的時候,那種迎麵而來的真實感依舊曆曆在目。不得不說。埃文貝爾還是十分懷念在街頭和觀眾們打成一片的時刻,有時候,舞台太高太大了,反而和觀眾疏遠了。
埃文貝爾拿著吉他,靠在街邊的路燈上,直接在現場就開始調弦起來。雖然手中是在調弦。但是嘴裏的話卻沒有停,“各位,今天的這場表演,是專門送給貝斯特先生,和他美麗可人的女友維爾斯小姐,感謝他們為我帶來的靈感,也歡迎他們來到紐約這座大都市。讓我們把掌聲獻給這對情侶。”現場觀眾十分配合地一邊歡呼著一邊鼓掌起來,“當然,還要把掌聲獻給今天過來捧場的大家,希望大家有美好的一天。”掌聲再次響了起來。
話說完了,埃文貝爾的吉他弦也調整好了。不知不覺,這個包圍圈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裹了起來,甚至還有記者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對於媒體來說,全部都是一頭霧水:這到底怎麽回事,埃文貝爾的歌迷見麵會不是明天嗎?為什麽今天會出現在街頭進行表演?
埃文貝爾可沒有等待媒體抵達現場的時間,他背起吉他,把吉他盒放在了自己的麵前,輕輕撥弄了幾個音,然後就揚聲說到,“剛剛創作的新歌,‘宛若初見’,獻給大家。”
人生若隻如初見,記住那些美好而又淡然的瞬間,一直這樣永遠下去,那該多好。
埃文貝爾沒有再繼續廢話,吉他弦的音符就從那修長的指尖飄揚了出來,“她躺在**,傷心而又絕望,而我正在附近的酒吧,一個人喝著悶酒。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怎麽會陷入如此瘋狂的境地,受盡挫折,充滿絕望。”
紐約的時光,在這一刻被凝固在了埃文貝爾手中的吉他上,就好像琥珀中的蟲子,經曆了冰河世紀、經曆了火山爆發、經曆了滄海桑田,所有一切都被封印在那一闋音符之中。埃文貝爾的開篇,吉他音並不大,他隻是揚起自己的聲音,高聲歌唱,略顯歡快的節奏在他清澈的嗓音之中卻透著一股無奈和悲涼,那種滄桑感在清亮的吉他弦音中,讓人喪失了所有言語表達的能力。
世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歡呼,沒有人鼓掌,就連路邊的行人都沉默了下來,隻有間或經過的汽車引擎聲響起,卻越發襯托出這裏的寂靜。單單一把木吉他的弦音,卻在城市的鋼筋森林中回**出悠長的響聲,蹭蹭作響。
“想要擺脫困境,但這真的好難。她現在需要我,但我卻抽不出時間。終於找到一份新工作,我將擺脫失業的生活。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怎麽會陷入如此瘋狂的境地,難道是上帝的考驗?快來救救我們,因為我們已經拚盡全力。
想要擺脫困境,但這真的好難。但是我們會喝著便宜的老酒,聊一整個晚上,我們很久沒有像這樣談心,很久沒有。雖然在微笑,但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雖然已相守多年,但我們卻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隻是初次相識。”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埃文貝爾的歌聲越來越輕快,吉他弦音的節奏在指尖雀躍,甚至可以看到陽光映照在琴弦上那透明的金色,但是這輕快的節奏之中,無奈、滄桑、傷心、絕望的負麵情緒,卻輕而易舉地爆發了出來,因為輕快,爆發地越發清晰。吉他音越來越大,和埃文貝爾的聲音重疊到了一起,將所有的情緒都點燃,以燎原之勢蔓延開來。
隨後,在間奏的時候,埃文貝爾輕輕哼唱著“嗚”的聲音,這種宛若吟遊詩人般的哼唱,讓腦海中的沉重完完全全崩塌。
戴維貝斯特和戴拉維爾斯兩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很難想象,他們的故事就在埃文貝爾的歌聲之中徐徐展開,恍惚之間,有一種旁觀者的錯覺,但是渾身的戰栗和濕潤的眼眶卻在無形中提醒他們,這就是他們的故事。那一句,“雖然在微笑,但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毫無防備地就直接撞入心底,讓柔軟的心底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抽痛,無力抵抗。
“她抬著頭,在門口排隊找工作,而我剛丟了飯碗,但我沒丟失尊嚴。我們都知道,雖然很痛苦但我們終會度過難關,你剛振作起來,卻又被現實擊倒。想要擺脫困境,但這真的好難。但是我們會喝著便宜的老酒,聊一整個晚上,我們很久沒有像這樣談心,很久沒有。雖然在微笑,但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雖然已相守多年,但我們卻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隻是初次相識。”
這是戴維貝斯特和戴拉維爾斯的故事,更是無數個懷抱夢想來到美國的移民們的故事,在場有多少是遊客,又有多少是外來人口,還有多少是在紐約這座城市掙紮的本地人。每一個歌詞,都好像一枚子彈,將每一個人偽裝在外麵的麵具和偽裝無情地擊碎。生活的艱難,永遠都隻有自己知道。
戴拉維爾斯的眼淚再次掉落了下來,不是她太過脆弱,隻是埃文貝爾的歌聲太過真實太過動人,讓她沒有任何抵抗力。戴維貝斯特抹了抹泛紅的眼眶,強忍著淚水,把女友僅僅地擁抱在懷裏,沒有話也沒有說。
當埃文貝爾演唱到最後一句歌詞,“生活是如此艱辛,將要把我們逼瘋,但寶貝請不要放棄我。”並且在不斷重複,就好像心底的呐喊一般,戴維貝斯特的堅強再也堅持不住了,淚水就如同決堤一般,他隻好把臉埋到了女友的脖子裏。
生活是如此艱辛,將要把我們逼瘋,但是,我愛的人啊,請不要放棄我,請不要放棄我。這一句呐喊實在是太過深刻,太過直接,就如同絕望的嚎叫一般,將所有的堅強都撕碎,被內心所有的脆弱都赤果果地展露出來。
早上十點的太陽柔柔的軟軟的,穿透陰森的鋼筋森林封鎖,緩緩散落下來。在這一瞬間,讓人產生錯覺,宛若埃文貝爾所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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