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生如夏花 1647 爭論不休
今天第一更
同一首歌,在不同人的立場上都可以呈現出不同的效果,由不同的演唱者來表演也會表現出不同的情感,另外,創作者和改編者對歌曲的詮釋也會截然不同,自然就會帶來全新的感受。
埃文-貝爾在表演時,不僅僅是把歌曲的編排還原,而且把副歌的編曲稍微做了一點改動,在演唱“望月訴衷腸”這句歌詞時,曲調猛然升高,沒有過渡,直接升調,將那種清冷之中突然爆發的情緒釋放出來,利用這種強烈的對比將聲嘶力竭的呼喚感製造出來。
這種臨場發揮的隨意感,將埃文-貝爾對於現場氛圍的掌控力無限放大到最大,也許不適合每一個人,但在埃文-貝爾身上就是最合適的一種表演方式。
阿黛爾-阿德金斯目瞪口呆地看著埃文-貝爾,雖然她早就當麵領教過埃文-貝爾的出色了,而且這一年裏她也親身經曆了“四”這張專輯的威勢,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了。但這種直麵的衝擊感,還是讓她再次驚豔到了。
瑞安-泰德和布魯諾-馬爾斯則是陷入了沉思,瑞安-泰德是在思考埃文-貝爾選用鋼琴所製造出來的效果,包括對副歌的改動,最終呈現出來的成品絕對好了不止一個檔次,整個疑惑就有茅塞頓開的躊感。
而布魯諾-馬爾斯作為歌詞的原創者,他對於埃文-貝爾的改動更為敏感。他的腦海裏甚至在演奏著埃文-貝爾改編的每一個細節,原本阻塞的旋律立刻就變得流暢起來。最重要的是,雖然埃文-貝爾隻是在斷斷續續地演唱歌詞。但是他卻能夠賦予歌曲更加生動的靈魂,把那種“孤單”的感覺完全釋放出來。雖然布魯諾-馬爾斯還是需要時間來沉澱,但他現在的確是明白了一些東西。
這是凱蒂-佩裏第一次在現場觀看埃文-貝爾演唱。這不是普通意義演唱埃文-貝爾自我創作歌曲那麽簡單,埃文-貝爾就僅僅隻是聽了兩遍“望月訴衷腸”這首歌,且不說這個重新編排的難度幾何、質量又如何,但轉眼間埃文-貝爾就可以演繹出屬於自己的版本,這種能力就足夠讓人瞠目結舌了。
自從上個月凱蒂-佩裏緊緊抓住了自己的第二次機會,成功進入十一工作室以來,其實她一直有些迷糊。因為在十一工作室,更多時候就是一群創作人互相討論自己的音樂。每個人把自己製作的曲目拿出來,接受大家的意見,通過互相討論彼此的作品去汲取不同創作者的靈感和知識。這種方式讓凱蒂-佩裏想起了大學裏自由討論的情形。
這種方式對於那些固於慣性思考的人肯定是不合適的,因為他們很容易就迷失在討論之中,根本不知道這種討論能夠帶來什麽東西。但是對於那些天馬行空、創意泉湧的人來說,卻是再合適不過了,因為這其實就是無數個靈感、思想碰撞的盛會。即使是同樣的討論同樣的對話,每個人都可以從中獲取自己所需要的資訊,同一場討論,卻會誕生截然不同的音樂類型發展方向。
簡而言之,這就是將每個人自我個性最大化的一種學習方式。
難怪別人都說十一工作室不是誰都能夠進入的。凱蒂-佩裏花了大半個月時間才逐漸適應了這裏的形式。並且很快就愛上了這裏,十一工作室簡直就是一個天堂,每一天的開始都是如此具有吸引力,而每一天的結束都是讓人如此流連忘返。當阿黛爾-阿德金斯來到紐約之後,凱蒂-佩裏的感覺就越發強烈起來了。
但一直到今天,凱蒂-佩裏又再次推翻了自己對於十一工作室的認識,埃文-貝爾,這個才華橫溢的少年,他身上那種對於夢想執著追求的光芒,單純而耀眼,讓她胸腔裏對於夢想的執著有不由自主開始撞擊起來。但更重要的是,即使埃文-貝爾已經達到了現在的水準,他依舊在孜孜不倦地學習著,這種謙遜的態度,輕而易舉就讓凱蒂-佩裏所折服。
一曲“望月訴衷腸”,凱蒂-佩裏前一段時間,沒有少聽布魯諾-馬爾斯演奏,但是今天卻又完全煥發出另外一種感覺,這實在是太奇妙了,奇妙得即使是愛麗絲夢遊的仙境都無法形容她眼前此刻的色彩繽紛。
埃文-貝爾沒有把整首歌彈完,把副歌演奏完畢之後,就停了下來。他並沒有刻意去注意其他人的表情,而是帶著討論的神色認真地說到,“瑞安,我想你比我清楚,樂器和歌曲情緒的融合是十分重要的,”共和時代的歌曲就有這種突出的特點,“不過布魯諾在創作這首歌時候的思路並不清晰,使得歌曲情緒變得太過龐雜,好像是孤單,好像又是傷心痛苦,又有點像是叛逆,再加入那麽多樂器,就破壞了歌曲的精髓。”
瑞安-泰德不由點了點頭,編曲這件事的確很有學問,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看埃文-貝爾剛才用鋼琴來演奏,是這樣一個清冷孤單的版本;如果再換一個編曲,用吉他來演奏,把副歌部分的歌詞和旋律換一換,整首歌就會變得相對來說清新帶著淡淡憂傷。“難怪之前一直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布魯諾自己都沒有弄清楚自己要什麽,然後一直誤導我們。”
瑞安-泰德雖然是在指責,但聲音裏卻是帶著笑意的,讓布魯諾-馬爾斯不由摸了摸後腦勺,總算是笑了出來。而阿黛爾-阿德金斯和凱蒂-佩裏兩個女生坐在旁邊,卻沒有笑出聲,兩個人都是一臉沉思的表情。顯然埃文-貝爾和瑞安-泰德剛才的討論都觸動到了兩個人。
“埃文,那你可以嚐試一下其他版本嗎?”經過埃文-貝爾剛才那一番又是講解又是演示的表演,布魯諾-馬爾斯似乎明白了一些。但還是有些模模糊糊的,不由開口說到。
“為什麽你不親自試試呢?我們可以在現場聽聽效果,為你參謀參謀。”埃文-貝爾指了指錄音室裏隨處可見的樂器。他剛才親自上陣隻能算是拋磚引玉,真正完成蛻變,還是要依靠布魯諾-馬爾斯自己。
埃文-貝爾不由感歎,雖然他重生了,蝴蝶效應也在不斷發生作用,但歸根究底,其實人還是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才能改變未來。就好像埃文-貝爾自己,如果他不努力。那麽不會創作歌曲就是不會,更不要說劇本、配樂、導演等方麵的東西了。而布魯諾-馬爾斯也是這樣,雖然他在十一工作室學習了這麽久,但沒有經過自我沉澱、自我融合的這個過程,創作出來的音樂就是沒有上一輩子2010年布魯諾-馬爾斯首張專輯的那種靈性。
就以“望月訴衷腸”這首歌來說,上一輩子埃文-貝爾聽過鋼琴版本、吉他版本,還聽過改編成為爵士的版本。是用薩克斯風吹奏的。風格各異,但是都一樣動人,那種籠罩在月光之中淡淡的孤單和憂傷,輕而易舉就抓住了無數都市白領的心,這一份感動。就是來自於布魯諾-馬爾斯的。而現在,同樣一曲“望月訴衷腸”,無論是旋律和歌詞的完成度,還是編曲的製作上,都還是差了一大截。由此可見,布魯諾-馬爾斯的才華毋庸置疑,但是他還是需要時間來進一步打磨。
布魯諾-馬爾斯看了看埃文-貝爾,也沒有再推辭,站起來四周看了看,就把吉他抱了過來,試了試音,然後直接就彈奏起來。布魯諾-馬爾斯果然是很有天賦的,他輕而易舉就把埃文-貝爾剛才改動的部分記了下來,還根據吉他的演奏做出了一些變動,整個旋律都變得幹淨起來,主題也越發突出。用吉他演奏“望月訴衷腸”這首歌時,有一種文藝青年的小清新之感,在搭配上布魯諾-馬爾斯天生有些沙啞的嗓音來演繹,還有一種微不可見的憂傷,十分適合在月夜或者雨夜傾聽。
聽著布魯諾-馬爾斯的演奏,瑞安-泰德、阿黛爾-阿德金斯和凱蒂-佩裏三個人都不由直點頭,布魯諾-馬爾斯在埃文-貝爾的基礎上又更進一步,整首曲子完成度越來越高,果然還是需要一點靈感的指點。
“不不,布魯諾,我覺得副歌部分這裏用吉他演奏時,可以稍微降一個調。”瑞安-泰德也手癢,拿起另外一把吉他,嚐試了一下,讓旋律變得更加融合起來,“埃文剛才用鋼琴演奏的那個版本,整個衝突感更加突出,如果再搭配……呃,架子鼓的鼓點,融合一點點爵士的感覺,那麽就十分好。可是用吉他,我覺得就不合適了。”
阿黛爾-阿德金斯對於這樣爭論的場景並不陌生,她很喜歡這樣的誠,因為大家都在為自己喜歡的事情發表意見,同時還能學習到許多新鮮的事情,這樣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享受,讓阿黛爾-阿德金斯沉浸其中。今年夏天才剛剛過,她隻等學校的事情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飛過來紐約了,十一工作室的確是天堂,而且比她想象得還要好。
凱蒂-佩裏對於這樣的場景也不陌生,過去一個月裏可是發生了許多次,但任何一次都沒有今天來的激烈,埃文-貝爾的加入絕對是一個催化劑。
凱蒂-佩裏忽的就想起一個月之前在中央公園遇到埃文-貝爾時候的情形,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了,她覺得自己就應該學會放棄了,她覺得自己沒有成功都是別人的錯,但今天,凱蒂-佩裏卻清楚地知道,自己距離所謂的成功還有很長很長的道路,而在這條實現夢想的道路上繼續前行,僅僅依靠天賦還不夠,更需要她的堅持不懈,那一顆願意為夢想而跳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