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書房中,拾七回稟:“屬下並未發現您提及的那支發簪,粗略清點了一下,首飾少了一大半。”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眼眸中劃過一絲狠厲,吩咐道:“去查那支發簪的下落!”
“是。”
他想起方問緋弱不禁風的樣子,冷笑道:“你倒挺能偽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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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些時日便是新年,陸晏舟的傷勢已經恢複如常,方問悠亦回府居住。
陳碩他們在京城結識了不少人,肖軒白沒有忘記他的發財大業,最近開了個麻辣涮串的小店,賣的相當不錯。
之前陸晏舟臥床靜養,口述了不少配方給肖軒白和韓俞二人。
由於京城房價太貴,物價也高,這次沒有開大的酒樓,而是開間小規模的先試試水。
事實證明,人類都喜歡嚐試新奇又好吃的食物,這不,苑黎都對他的計劃起了興趣。
過新年,穿新衣,這不,韓俞請了人上門量尺寸,要送所有人一套衣服,美其名曰,這是新年禮物。
這個頭起來以後,其他人有樣學樣,都要給大家夥準備新年禮物。
陸晏舟有些苦惱,他思索要準備什麽呢?
他靈機一閃,要不做佛跳牆?他知道佛跳牆最初起源於清朝,那時候還不叫這個名字。
說做就做,他迅速出門去尋找食材,佛跳牆的主要配料想當豐富,有海鮮、肉類還有蔬菜等等。
待全部買齊之後,他和陸全提著東西走進廚房,韓俞對他所做的食物很感興趣,於是跟了進來。
陸晏舟首先把食材準備好,開始燉煮高湯,陸全怕他站久了會累,主動去幫忙看著火。
兩個時辰以後,將所有食材浸在湯汁中,再慢燉三個小時,最後調味提香。
韓俞在飯廳對眾人誇讚,他在廚房中聞到的味道有多香。
苑黎對此也滿懷期待。
陸全和另一位大廚兩人合力,將一口大鍋放置在桌上。
陳碩目睹此景,不禁瞪大眼睛,驚歎道:“這,這麽多?”
怕人多不夠吃,陸晏舟特意準備了這個量,他抬手示意把蓋子揭開。
打開的一瞬間,香氣四溢,方問渠聳了聳鼻尖,察覺,“竟然有股酒香。”
他們看見衛經澤不知何時已經吃上了,接連拿起勺子盛到自己碗裏。
苑黎夾起一塊鮑魚放進嘴裏,鮑魚鮮美的濃鬱香氣與花膠的糯滑口感完美融合。
他又嚐了一口湯,湯水入口鮮嫩順滑,口感層次豐富,味道醇厚而複雜,令人回味無窮。
陸晏舟望著眾人,開口詢問:“好吃嗎?”
韓俞還沒來得及咽下去,便對陸晏舟豎起大拇指表示讚賞。
肖軒白放下碗,誠懇說道:“陸兄,你怎麽做的啊?快,配方賣我,我要開店!”
他故作高深的表示:“那可不行,這可是我祖傳秘方。”話音剛落,他看到肖軒白失望的臉,接著說:“我逗你的。”
不等肖軒白撲過來,他走到方問悠的身旁,輕聲詢問:“悠兒,味道如何?”
方問悠點頭,輕抿唇瓣,微笑著說:“陸公子手藝絕佳,此湯味道香濃鮮美,非常好喝。”
他正要開口說話時,卻被韓俞扯到一旁,肖軒白緊隨其後,三人開始商量開設店鋪的事宜。
次日清晨,方問渠來找陸晏舟說點事,不料撲了個空,他隻得無奈返回,等下次再談。
在梧桐院,玉馥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她問道:“緋兒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方問渠取出蝴蝶發簪,放到玉馥秋麵前,“母親,這是兒子派人在林家當鋪贖回來的。”
她伸手接過發簪,目光聚焦在蝴蝶翅膀下方,果然,那裏有個‘秋’字,她以前非常喜歡這隻發簪,夫君便為她刻上了這個字。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方弘急忙將她抱起,安撫道:“馥秋,你別激動,慢慢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玉馥秋睜開眼睛,看向方問渠,“渠兒我想知道她為何這麽做,是我對她不好嗎?”
方問渠回答:“母親,我明白,正巧我也很好奇我們哪裏對不起她了。”
說起方家為何僅有這一位妾室,當初方弘與同僚在酒樓喝醉了酒,那天恰好沒有帶下人,同僚也半醉不醉。
他扶著醉倒的方弘往外走,把他放在門外,自己去找馬車,結果自己不知道走哪去了。
醉得一無所知的方弘被曲香濃帶回住處,也不知道兩人怎麽就睡在了一起。
事後,方弘本想給她些錢,當做補償,結果她拿了錢財又在幾個月後大著肚子登門找他,要求他為肚子裏的孩子負責。
玉馥秋顧及大局,不想把事情鬧大,又有些心疼她的孩子,索性勸方弘把她納進門,就當多養張嘴。
納妾之後,曲香濃曾經多次勾引過方弘,可方弘眼裏隻有玉馥秋。在被警告後,她隻好放棄,反正她當初想賴上方弘,主要是因為方弘長得英俊,家境也好。
久居院中,她嫉恨方弘愛玉馥秋,不肯給她一分垂憐,她的心態逐漸扭曲,行為也越發古怪。
為此,方弘下令將她禁足於百合苑不得外出,尤其是禁止她進入梧桐院。但對她的偶爾偷偷前往夢緋軒的行為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對於方問緋,曲香濃隻在意自己,一心想得到方弘的寵愛,並不管她。
有一次發生火災,年幼的方問緋正在屋裏安睡,等她醒來時,已經吸入大量濃煙,導致她頭暈眼花渾身無力,憑自己根本跑不出去。
幸虧當時玉馥秋沒看見她,安排家丁到處尋找,將她救了出來。
之後,玉馥秋把她也養在膝下,隻不過幼時她知道自己不是主母的親生骨肉,內心非常自卑,看見方問悠兄妹對玉馥秋撒嬌,羨慕不已。
當日午後,玉馥秋派白芷去請方問緋來梧桐院。
方問緋踏入房門,剛展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玉馥秋並不在這裏。
她柔聲詢問:“母親呢?”
此時,“啪”的一聲,方問渠拍桌而起,“你還有臉叫她母親?”
看她還是一副不明白發生了何事的樣子,方問渠把發簪扔到她麵前,“看看這個,你還不心知肚明嗎?”
方問緋低笑出聲,臉上褪去平時女兒家的矜持,“你們竟然查到了?”
方弘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她眼神陰翳,語氣森然:“嗬,為什麽?你們猜猜看,我為何想要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