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聞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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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剛吃下‘玉’夫人特地讓人給她準備的晚飯之後,齊礡就來了。

‘玉’雲生不知道初見懷孕了,所以在前院見到齊礡的時候,驚訝了一下。

齊礡沒有心思去應付‘玉’雲生,和他寒暄兩句之後,便讓已經在前院等著他的夏‘玉’將他帶到秀和院。

‘玉’雲生見齊礡匆匆而來,還與他說不到幾句便往秀和院去了,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跟著去看看,畢竟他是‘玉’家的主人,可是想要齊孌剛才說的話,他又怯步了。

和離……他想到這兩個字,心便揪成了一團。

齊礡進了秀和院的時候,初見正在喝著‘雞’湯,她正壓抑著滿腹的惡心準備把那油油的‘雞’湯往嘴裏送的時候,便看到齊礡目光驚喜而燦亮地站在‘門’邊看著他。

初見覺得自己見到齊礡的時候從沒這麽‘激’動過,她驚呼了一聲,站了起來打算跑過去抱住他,哪知齊礡臉‘色’一變,喝了一聲,“站住,不許動!”

屋裏的人都嚇了一跳,包括‘玉’夫人在內,都有些怔然地看著齊礡。

這王爺……怎麽那麽凶地呼喝二姑娘了?

初見被齊礡這麽一喝,便乖乖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著他。

齊礡大步走到她麵前,伸手輕叩她的額頭,目光熠熠地看著她,聲音帶著興奮的嘶啞,“有了身孕還像個小孩一樣‘亂’蹦‘亂’跳,像什麽話!”

初見摟住他的腰,一點也不怕他的酷臉,撒嬌道,“人家見到你高興嘛。”

齊礡輕笑出聲,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句話對他想說是相當受用的,他很想狠狠‘吻’住她,表達他此時心中的興奮和快樂,可是地點不對。

他扶著初見的手臂讓她坐回扶椅後,才對‘玉’夫人作禮。

‘玉’夫人鬆了一口氣,她差點被這小兩口嚇壞了,她還以為齊礡在對初見發脾氣呢,心裏正七上八下擔心初見,原來是人家齊礡在關心自己的‘女’兒啊。

這也關心得過了吧!不過也可以理解的,齊礡年紀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快要當父親了,自然是很難控製得冷靜的。

齊礡看到‘玉’夫人臉上的紅腫時,內心訝異了一下,表麵卻是一點‘波’動都沒有,他全心的心思都放在初見身上了。

跟在齊礡後麵來的‘玉’雲生聽到初見有了身孕的消息後,怔愣了一下,心中一時不知什麽感受,有喜有憂,更多是複雜的苦澀。

‘玉’夫人和初見都看到‘玉’雲生了,隻是淡淡問候了一聲,也沒有請他坐下,‘玉’雲生有些尷尬,心裏的愧疚也生出一絲氣憤,怎麽說他也是齊孌的丈夫,是這個家的主人,她怎能在‘女’婿麵前給自己尷尬?

可是他轉念一想,方才齊孌已經說了要和他和離,她已經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了。

“既是有了身孕,便好好照顧自己。”‘玉’雲生甩下一句話之後,便拂袖離開。

‘玉’夫人眼皮也不抬一下,對‘玉’雲生的怒氣無半點感覺。

初見把站在她旁邊的齊礡拉著坐下來,笑著問,“怎麽現在就來了?我以為你明天才過來的。”

齊礡看著初見的小腹,他當然不會告訴初見他聽到消息的時候有多振奮,丟下還在和他商議公務的和幾位大人便快馬加鞭趕來了,他想要立刻見到她,想要讓她知道他有多高興。

“有沒有不舒服?會不會覺得很累?想吃什麽東西?”齊礡握著初見的手沒有放開,向來冷靜穩重的昀王爺也會有緊張的一天。

初見憋住笑意,搖著頭。

‘玉’夫人輕咳了一聲,對齊礡道,“王爺,初見這胎很穩,您放心,方才已經請了大夫來把脈了。”

齊礡俊臉閃過一抹窘‘色’,他對‘玉’夫人微微笑了笑,心裏稍微放心了一些,他溫柔低聲問初見,“那你有沒什麽想吃的?”

初見甜糯糯的聲音撒嬌著說,“你幫我把‘雞’湯喝了。”

齊礡有那麽一瞬間表情是空白的,直到他反應過來,看到初見如寶石一般的眼眸閃爍著狡黠的笑意時,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玉’夫人也是哭笑不得,“還敢說呢,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你不喜歡吃的東西,你肚裏的孩喜歡著呢,快把‘雞’湯喝了。”

齊礡知道初見向來不喜歡喝‘雞’湯,特別是上麵那層油,他本是想像以前一樣幫她把那層油‘弄’走,可是聽到‘玉’夫人這樣說,馬上又改變主意了,他不能再這麽慣著初見了,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多補身,一個人吃兩個人補的。

初見聽到‘玉’夫人的話,馬上委屈地嘟著櫻‘唇’,“母親,這‘雞’湯油了。”

‘玉’夫人斜了她一眼,“這才補身,快喝了,都已經快當母親的人了,還這麽孩氣,誰把你慣成這樣了?”

初見悻悻地隻好繼續認命喝下‘雞’湯,一邊喝還一邊用腳狠狠踩著齊礡的腳。

齊礡笑嗬嗬地看著初見,幸好這裏有‘玉’夫人在,他肯定沒辦法想初見乖乖喝下‘雞’湯的,隻要初見可憐兮兮看著他,他就沒辦法了,對著她,他無法硬起心腸。

他當然知道‘玉’夫人剛才話的意思是要他以後不能再這麽慣著初見,可是他不慣著她,還能去慣誰啊,她是他唯一的妻,也是他孩以後的母親,是他要守護一生的‘女’。

初見喝了一半,實在吞不下了,苦著臉看著齊礡,“我不要喝了,再喝下去我就要吐了。”

看到她的模樣,齊礡心一疼,“那就不要喝了。”

來不及阻止齊礡的‘玉’夫人無力搖頭,“王爺,你不能這樣縱容她。”

齊礡搞到腳上傳來的力道,笑容更深了,“以後我一定會盯著她全喝下去的。”

‘玉’夫人無語,對他的保證不怎麽有信心。

初見拉著‘玉’夫人的手,“母親,我今晚真的吃了很多東西啦,就算要補也不是這樣補的,我一定會變成豬的,到時候齊礡嫌棄我怎麽辦?”

“就算你變成豬,我也不會嫌棄你的。”齊礡以為初見在擔心她懷孕的時候會變心,急忙保證,他疼她都來不及,怎麽還會去碰別的‘女’人。

初見狠狠刮了齊礡一眼,俏臉微紅。

‘玉’夫人好笑地看著他們兩個,對初見道,“時候不早了,你今天也奔‘波’了不少,快去回攢眉園休息吧。”

初見也實在感到困倦,“母親您也早些休息,麗娘,這‘藥’膏記得等一下再給夫人抹多一次。”

夏‘玉’和紫瑤在前麵為初見和齊礡掌燈,回到攢眉園,一切還是和初見離開時候一樣。

因為初見懷孕了,夏‘玉’她們不敢怠慢,也受了麗娘囑咐,要在初見屋外守夜,初見堅決不同意,強烈要求不需要她們守夜,而且她身邊不是有齊礡嗎?真有什麽事兒有齊礡在就可以了。

夏‘玉’和紫瑤對視一眼,心裏暗想麗娘就是覺得有王爺在才要她們守夜的,可是這話兒她們不敢當著王爺的麵說,隻要退了下去,找了麗娘說了。

麗娘瞪了她們兩個一眼,但也隻好作罷,讓夏‘玉’和紫瑤都去休息了。

初見半躺在齊礡懷裏,將今日‘玉’家發生的一切說給齊礡聽,說到陳貞惠之所以要陷害‘玉’夫人的原因,初見是氣得雙頰鼓鼓的,都是‘玉’雲生過縱容這小妾,否則這次她不把陳貞惠杖斃了,也要把她趕出‘玉’家。

齊礡想的卻是那個‘玉’雪苓,他對這個人沒有什麽印象,但是總覺得此人心機深,而且十分惡毒,他擔心‘玉’雪苓如果成不了嫡‘女’,不會就此罷休,說不定還會對‘玉’夫人做出什麽事兒來。

“你母親堅決要和離?”畢竟是自己的嶽父嶽母,他們之間的事情齊礡不好多問,隻是如果‘玉’夫人真的要和離回娘家住,那麽燕束就不能留在忠王府。

“嗯,母親和離也是好的,隻是……這家裏傳出母親和燕大叔的謠言,如果母親回去忠王府,燕大叔也是在忠王府,這讓外人要怎麽想?”初見仔細想了之後,也發現這其中的不妥了。

“這事兒你明日再與你母親仔細說說,現在時候不早,你快些休息!”齊礡注意到初見眉眼間已經有了疲倦之‘色’,拉過被褥蓋住她的身。

“好嘛,人家再說一下就睡覺了。”初見躺好之後轉身又窩進他懷裏,抱著他的腰低聲笑著,“你今天都做了什麽?”

齊礡大手不敢再抱著她的腰,怕壓到她的肚,小心翼翼地覆在她小腹上,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回答也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一直在書房和談事兒呢。”

“都這麽晚了還沒談完,要是你不過來,那晚上豈不是要宿在書房?”初見打了個哈欠,真的困了。

齊礡嗯了一聲,“你又不在屋裏,我回去也睡不好。”

初見喜滋滋地笑了,閉上眼眸,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漸漸沉睡。

“初見,我們有孩了,我很高興。”良久,齊礡低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響起。

夜涼如水,‘春’天的季節,最適合酣眠,然而卻不是什麽人都能睡得著的。

陳貞惠忍著痛讓丫環為她抹‘藥’,一邊在心裏將‘玉’初見和齊孌咒罵了個徹底,要不是‘玉’初見,今日那齊孌說不定早就被‘玉’雲生給休了,她哪裏會被‘玉’初見這個賤人掌嘴。

“死丫頭,不會輕點嗎?”突然臉上一痛,陳貞惠狠狠捏了那丫頭一把,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

那丫環怯怯地叫了好幾聲對不起。

“陳姨娘”這時,被陳貞惠叫去打聽二姑娘回去沒有的丫環回來了。

“二姑娘回去了嗎?”陳貞惠拍來在幫她上‘藥’的丫環的手,問著進來那個青衣丫環,也是她的心腹,‘春’香。

“陳姨娘,王妃今夜在攢眉園宿下了,王爺也來了,聽說是王妃有喜了。”‘春’香低聲說著,心裏知道這個消息對陳貞惠來說並不好。

“什麽?”陳貞惠變調地尖叫出聲,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春’香顫了一下,不敢躲開,那碎片從地回彈,割傷了她的手背。

“奴婢見到麗娘讓人去請了大夫,沒多久奴婢便聽到秀和院裏頭傳來歡呼聲,送走大夫之後,夫人還把今晚的晚膳全賞給了奴才,好像是有涼‘性’的東西,二姑娘吃不得。”‘春’香忍著痛,仍是相當冷靜地開口。

陳貞惠‘胸’膛劇烈起伏著,她是恨不得立刻能撕碎了‘玉’初見那張得意的臉,她竟然有了身孕,如果她生了兒,那就是昀王府的世了,將來不管‘玉’雪苓能不能成為平妻,她都永遠會比初見低下。

她已經比齊孌卑微了,連她的‘女’兒也永遠被齊孌的‘女’兒踩在腳底,這口氣,她實在吞不下!

“老爺呢?”陳貞惠緊握的雙拳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開,好不容易才壓下心底熊熊的怒火和妒忌,她必須謹記雪苓的話,無論如何,在雪苓還沒把孩生下來之前她絕對不能對齊孌和‘玉’初見做什麽,隻要雪苓成了‘玉’家的嫡‘女’,隻要雪苓成了上官暉的平妻,她絕對會讓齊孌從此消失在‘玉’家!

‘春’香彎下腰撿起碎片,快速看了陳姨娘一眼,確定她已經能夠控製情緒了才繼續開口,“王爺來了之後,老爺和他一同去了秀和院……”

哐啷!桌麵上所有的茶杯和茶壺都被掃落在地上,陳貞惠雙眸瞠得很大,她突然哈哈大笑,不顧臉頰的腫痛,血絲從她嘴角沁了出來,看起來有些可怖。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就是對那個賤人不死心?

她一心一意為了他,眼裏隻有他,為什麽他就是沒有看到自己?

齊孌身份尊貴又如何,這些年來,她什麽時候關心過他?

她怨,她也恨,如果不是齊孌,她就不會隻是一名卑微的小妾,她的‘女’兒今日也不必委屈自己,更加不必去那樣糟蹋自己!

哈哈哈,笑聲,突然有些淒厲,還有淒涼的哀怨。

‘春’香看得有些害怕,“陳姨娘……”

“出去,全都出去!”陳貞惠尖叫,嘶吼著。

‘春’香和另一個丫環都嚇了一跳,落荒而逃,還不忘將房‘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