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穀三人站在老書匠身後,而老書匠則是緩緩走向唐飛,開口道:“找了你半天,沒想到自己出來了。”
唐飛掙紮爬起,眼見形勢不利,就要逃跑。
老書匠豈會給他機會,身形一閃,戒尺再次拍出,唐飛左手匕首擋住戒尺,右手就要偷襲。
風不棄和莫不虞趕至,扣住唐飛右手。老書匠換手一掌,直接將唐飛拍暈過去。
“這個帶回去,其他人一個不留。”老書匠一改之前和藹,近乎冷漠下令,一旁的風不棄和莫不虞均是暗驚其殺伐如此果決。
回去的路上,三人一言不發,直到進屋,洛甄才小心翼翼說道:“尉家這老書匠,恐怕不好相處。”
莫不虞勉強笑了笑,說道:“也不一定和他共事,你別擔心了,我們會小心的。”
風不棄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這一夜,三個人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一早,清穀三人還是應約來到了驛站門口。
老書匠見到三人,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仿佛昨夜那個冷酷無情的形象隻是幻覺。他微微頷首,示意三人跟上。三人對視一眼,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隨老書匠上了馬車。
一行人出發,馬蹄聲在清晨的空氣中回**。
良久之後,莫不虞警覺發現,這車隊並不是去向晉陽方向,而是一路在向北麵行進。
“方向不對,我們愈發往北了。”
風不棄探出頭,確認了方向,趕緊躍下馬車,攔住老書匠問道:“老書匠,我們不是去晉陽嗎?為何這馬車一路向北。”
老書匠和藹中有一絲狡黠道:“我可從來沒說去晉陽,此行一路向北,目的地,燕州。”
“什麽?我們要去的是燕州。”風不棄大驚,隨後上來的莫不虞也是愣在一旁。
燕州地處北境,雖然名義上北魏領土,但多年來皆是由本地氏族真正掌控,且此刻剛過正月,燕州尚是冰雪覆蓋,老書匠出發燕州,又所謂何事。
莫不虞回神,緊跟一步問道:“為何要去燕州?”
老書匠神情依舊說道:“尉家和燕州當地氏族有所合作,兩位去了燕州,就代表尉家,負責一眾聯絡事宜,另外,燕州苦寒,民風彪悍,正是年輕人曆練的絕佳之地,希望你們能明白。”
這個安排毫無破綻,風不棄和莫不虞雖不情願,但也隻能無奈接受。
回到車上,風不棄記起那慕容耀的手下,暗自猜測,所謂的合作,多半就是慕容一族。
莫不虞悄聲說道:“師弟,你還得三月十五晉陽之約吧。”
“當然!”
“按照日程算來,我們呆在燕州不能超過一個月,一定要想辦法回來。”
“可我們在尉家隊伍裏,周圍都是他們的人。”洛甄擔憂說道。
風不棄點了點頭,小聲回道:“到了燕州,隨機應變,我想這老書匠也不能一直盯著我們。”
三人商量待定,車隊繼續前行。
平安城這側,李汙衣四人並未離開,借助水寨劉蠻子的掩護,避開清一觀的一眾耳目。
李汙衣大致將兩天來發生的事,陸續告知劉二當家。
“臭道士,你沒說笑吧,真有那麽厲害?”劉蠻子聽完關於那神秘女人的消息,不可置信問道。
李汙衣暗罵一句,沒好氣說道:“我也希望是說笑。”
“那寧一老道,就這麽,這麽仙逝了?”對於已逝之人,劉蠻子盡量禮貌。
李汙衣點頭,隨即說起:“老道士是拚了命,給我們爭取了一線生機。”
“對了,那女子可和憐花胭脂有所關係?”劉蠻子懷疑起林大的死。
“蒙著臉,說了,蒙著臉,就算沒蒙臉,我也認不出什麽憐花胭脂。”李汙衣有些氣惱起來。
“你別急,就是,有沒有什麽異樣的香味?”劉蠻子繼續引導問道。
李汙衣徹底惱了,吼道:“香味,我看你煙花場裏混久了吧,那種情況下,誰還有心情去聞女人香味。”
或許也是覺得自己問的有些不妥,劉蠻子趕緊說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就是想知道這女人和林大的死有沒有關係。”
李汙衣稍許緩和一些說道:“林大死於陰陽氣勁刀芒,那女人不用刀,而且這陰陽氣勁功夫就那肖仲覃會,除非,肖仲覃和她交過手,不然就算是無相功,也難模仿出來吧。”
劉蠻子一邊想著,一邊說起:“這倒也是,等等,這女子學無相功,總要有人教吧,會不會教她那人和肖仲覃交手過,然後再傳授給這女子。”
李汙衣已不耐煩,隨口丟下一句:“要不,你自己找那女子問問去。”說罷,一甩手,自顧自離開。
“臭脾氣。”兩人不歡而散。
李汙衣獨自走在院中廊道上,心中卻難以平靜。他停下腳步,望著池塘內的石塊,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想法。
回想起劉蠻子的話,無相功,憐花胭脂,詭異的陰陽氣勁。這些線索表麵上都指向了那神秘女子,既然這女人不知蹤影,但另外有個人,不是就在清一觀,將他擒下,好好問一問,或許就一切都明了了。
他猛地轉身,衝進屋內,對劉蠻子神秘兮兮說道:“想不想知道更多線索?”
“我就知道,你這臭道士還有事情瞞著我,快說,快說。”劉蠻子以為李汙衣有所保留,埋怨道。
“說你個頭,叫上你兩個得力的手下,隨我出去一趟。”
劉蠻子也沒過多考慮,隨後,劉蠻子三人,李汙衣,伍恒一行五人,去向清一觀。
路上,伍恒和劉蠻子反複問向李汙衣,到底所謂何事,他就是不說。
天色暗下,五人到了清一觀後山附近,李汙衣終是悄聲對劉蠻子和伍恒說道:“晦一身邊那個徐石井很可疑,我和他交過手,用的不是清一觀的功夫。”
“尉家的人!”劉蠻子忍不住插嘴道。
李汙衣瞪了他一眼,說道:“急什麽,聽我說完。”
“你說,你說。”
“既然那女子沒有蹤影,這徐石井又很可能是尉家的人,那我們進去把這廝擒住,問一問,不就都知道了。”李汙衣說完,看了看劉蠻子和伍恒。
兩人幾乎是同時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