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女沒心沒肺的在盧青的住處一直睡到了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害得盧青在給劉岩驅完毒之後,跑到沒人的地方足足進行了一個時辰的體能訓練,直到蝦女離開為止。

結果到了第二天早上,蝦女完全忘記了昨天調戲盧青的事,倒是把盧青答應幫她訓練族人的事記得清清楚楚。

“青哥兒,我已經把族人們集合起來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說著,蝦女的一隻手就摟在了盧青的脖子上。

“誒,大哥,別鬧!”盧青一把掙脫了蝦女,正色說道:“蝦女,我可以幫著培訓你的族人,也答應把孟飛和劉岩這兩個最得力的兄弟留下來幫你們。

不過,你是不是也應該有點表示啊?”

“沒問題!說吧,要錢還是要人?

要錢的話,我們沒有,我們駱羊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就是一群滿山跑的野人,除了一些土特產,其他什麽都沒有。

要人的話,要是你看我還順眼,老娘就吃點虧,跟了你如何?”

“咳咳!”

盧青後退一步,擺擺手道:“不用那麽麻煩,我就是覺得你們的葛布不錯,等我離開的時侯,你送給我一些葛布就行了。”

“就這???”蝦女一聽頓時怒了。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瞎了!沒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就站在你麵前嗎?

難道老娘這麽個大活人,還比不了一堆葛布嗎!”

盧青覺得跟這個潑辣的女人呆在一起多一分鍾都是一種折磨,索性坐了下來,淡淡說道:“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等劉岩體內的毒素清除幹淨,咱們就一拍兩散。”

“別呀!”蝦女一屁股坐到了盧青的身邊,摟著他的肩膀笑道:“哥,不,姐跟你開玩笑呢。

不就是葛布嗎?咱駱羊寨別的不敢說,葛布有的是。

如果你嫌少,老娘叫人到其他寨子去給你弄,這總行了吧?”

“一言為定。”

盧青借機站了起來,“走吧,看看你那些族人,我從今天就開始教他們。”

話雖如此,不過,盧青自然不會像教彎刀七十六騎那樣,把所有東西都教給這些百越人。

無非就是一些叢林作戰的技巧而已。

至於身體素質方麵,這些山裏長大的百越人,基本上不用指導。

更何況,以後劉岩和孟飛留在這裏,讓他們教就可以了。

然而,當盧青跟著蝦女來到寨子裏祭台前的廣場上才發現,蝦女給他安排的人數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足足將近上千人!

近千名全部都是獵戶打扮的年輕人,每人身上都背著一張弓和箭袋,至於手中的刀,則是五花八門。

所有人都用熱切的目光看著盧青。

高台上,蝦女走到盧青身邊小聲說道:“除了我們駱羊寨的族人之外,周圍的橫山寨,溫潤寨,太平寨,永平寨等幾個寨子聽說神使打敗入侵者一事之後,也派出了一些丁壯,希望你能幫著一起訓練一番。”

好吧。

一個也是教,一群也一樣。

所以,之後的兩天時間裏,盧青大部分時間,重點教了這些百越人製作詭雷的技巧。

這個年代自然沒有詭雷,不過,在特戰科目中,詭雷是個泛泛的說法。

但凡隱蔽的陷阱和製敵手段,都算做詭雷。

比如因地製宜的用山裏的樹木和竹木,作一些暗器和強弩,翻板機關和觸發陷阱,以及對付騎兵的陷馬坑等等。

另外還特別選出雀兒等五十個年輕人,專門教了他們一些偵察和偽裝方麵的知識。

就這樣,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劉岩體內的餘毒徹底清除,三支鋼製的簪子也完成了,雖然不算太完美,但至少達到了盧青的心理要求。

“老大,你怎麽能丟下我們一個人走呢?不行,太危險了!”

盧青聞言,瞥了一眼劉岩,“要不你跟我走,把孟飛一個人留在這兒?”

“老大,我也跟你一起走!隻不過——”孟飛猶豫了一下,小聲嘀咕道:“能不能再呆幾天?”

“行啦!”盧青不想揭穿這兩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我一個人走最安全,有你們在,還怕你們扯我後腿呢。

劉岩,孟飛,你們安心留在這裏,要不了幾年,等我下次經過這裏的時侯,一定會來看望你們的。

再說了,你們就這麽走了,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能遇到一個自已喜歡的女人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另外——”

盧青微微一歎,看了看整個駱羊寨,沉聲說道:“這裏的人不錯,有能力的話,盡量幫他們守護好家園!”

“老大放心!”孟飛和劉岩肅然應道。

駱羊寨外,蝦女和雀兒二人站在馬車旁,馬車上是蝦女給盧青準備的一百匹葛布。

而且,這些葛布都是按照盧青事先要求的,沒有染過任何顏色,保留著最原始的米灰色。

下次再來的時侯,別忘了怎麽走!

還有——”

蝦女又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紋路精美的小銅鼓,親手將它係到了盧青的腰間。

“這是我們百越人的習俗,這隻小銅鼓是送給我們最尊貴的客人的禮物。

將來你再過來的時侯,任何一個駱羊寨的族人見到它,都會用最尊貴的禮議迎接你的!”

蝦女今天穿著百越人特色的盛裝,說話也比較正經了,明顯能夠看出依依不舍之情。

盧表點了點頭,坐上了馬車,雀兒則坐到車轅上,揮起了馬鞭。

後麵的百越族人一直目送著盧青的馬車,將要走到山口轉彎時,後方傳來了蝦女獨特的響亮嗓音。

“青哥兒!想我的時侯記得回來!老娘那張床一直給你留著!哈哈——”

……

象州城郊穀道上,辭別了雀兒之後,盧青趕著馬車,按照雀兒的指引,繼續向西北方向前行。

和莫家商隊分開將近兩月有餘,想必這個時侯,三娘他們已經到達夔州了吧?

盧青一邊趕著馬車,一邊擺弄著腰間的銅鼓。

巴掌大的銅鼓上花紋細密精致,當時蝦女送給他的時侯,他還沒有仔細察看。

直到這個時侯,盧青方才發現,這銅鼓正麵最中心的位置上,竟然雕刻著冷月彎刀的畫麵!

“嗬嗬。”盧青見狀,搖頭失笑。

蝦女真是有心了。

想必在她送出這麵銅鼓的時侯,就已經把這麵小銅鼓當成日後相見時的信物了吧?

盧青正想著,猛然間聽到前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當即停下馬車,向穀道前方望去。

很快,一裏外穀道的盡頭處,突然冒出來大量身著甲胄的步兵,正急速向他這邊湧來!

不好!

又是亂兵!

南楚的內亂,竟然已經波及到了象州這裏了嗎?

可接下來,盧青一雙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在那些亂兵的後麵,二十多米的巨浪,滔天撲來!

這條穀道本就狹窄,隻有兩三米寬左右,兩側全部是陡峭壁立的高峰,麵對這好象突然從天降臨的洪水,要想逃命,唯有原路返回!

盧青再沒一絲猶豫,當即調轉馬頭,向原路返回。

“嘩——”

後麵的巨浪挾著毀天滅地之勢,無情的吞噬著它所經過的一切生物。

盧青耳邊不斷傳來後麵那些士兵鬼哭狼嚎般的叫聲,再回頭看時,更是嚇得麵色慘白!

即便盧青身手不凡,可惜,在大自然的偉力下,卻是顯得那麽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