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盧青允許柴宗宜跟著一起收購糧食,巴圖心中暗喜。
看來,他這一次得到的渭水洪災的情報,是立了大功,要不然,老大也不會允許柴宗宜再跟在他身邊了!
當然,有鑒於上一次盧青嚴厲的訓斥,巴圖再也不敢對柴宗宜表現的過於殷勤。
不過,對他來說,這是個好的開始。
總有一天,時機成熟了,巴圖有信心和柴宗宜的關係更進一步!
盧青的警告固然可怕,不過,對慣於經營的巴圖來說,世上什麽事,都可以用成本和盈利來形容。
一旦最終可能的盈利過大,那麽,冒上一點點風險,絕對是值得的!
中原大周皇族子弟啊!
這麽大一條大腿就在眼前,不想盡辦法抱住,那才是世上最大的傻子呢!
於是,巴圖收購糧食的勁頭也越來越足了!
短短十天的時間,一百五十輛馬車,同時額外又雇傭了八十五個車夫,滿滿裝載了二十萬石糧食上了路。
二十萬石,也就是二百萬鬥糧食,加上額外買馬車的錢,一共花費了差不多一萬兩銀子。
這個價格,如果在南唐買糧,最多也就能買五萬石糧!
要是在大周,恐怕能買一萬石糧頂天了!
這就是地域之間的差距!
更加說明了現在的蜀國之富庶!
當然,這也與當時蜀國的國策有關。
原本蜀國擁有的土地就相當肥沃,再加上蜀國國君孟昶繼位後,在所有政權之中第一個宣布不收農稅,致使蜀中糧價越來越低了。
不過,這種情況在兩年之後就大變樣了。
甚至就在眼下,剛開始還勵經圖治的孟昶,已經有了奢侈的苗頭。
要不然,像唐倉鎮大洪水,朝廷也不可能讓穆家商戶有可趁之機大發國難財啊!
除了這些糧食之外,就是兩車的蜀錦。
對此,巴圖私下頗有怨言。
“宜哥兒,這次的糧食雖然也能掙下一點錢,可是和蜀錦的利潤就差的太多了!
老大接下來不是要去契丹那邊嗎?
蜀錦和茶磚在契丹那邊絕對不搶手貨!
可惜的是,咱們隻收了兩車蜀錦,甚至連半塊茶磚都沒收上來,是不是虧大了?”
柴宗宜微微一笑,“巴圖大哥,你要是有意見,完全可以跟師父提嘛。”
巴圖聞言縮了縮脖子,剛在盧青麵前表現的好一點,他可不想因為這點事而觸了盧青的黴頭!
算了,反正掙多少錢跟他也沒太大的關係。
當初米弗揚讓他跟在盧青身邊,可不是讓他打工掙錢的,而是希望跟著盧青,日後奔個好前程!
隻是,擁有栗特人血統的巴圖,骨子裏總想著能將經商的利益最大化,哪怕不是為他自已賺錢,僅僅是一種成就感也是值得的!
說到底,這支商隊的決策權歸於盧青,他隻是負責盡力賺更多的錢罷了。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不僅是盧青這支商隊,就連莫家商隊中的近四十輛馬車,大部分也裝了糧食,隻有兩車蜀錦和一車茶磚而已。
至於其他從南唐那裏拉過來的貨,早在盧青失蹤那段時間,就已經在蜀國境內出售了。
照這樣下去,這支莫家商隊,說不定什麽時侯就要改姓盧了吧?
畢竟掌管莫家商隊的莫三娘,現在都是老大的妻子了。
這樣也好,將來這支商隊規橫擴大,他發揮商業才能的空間也就會越來越大。
盧青仍然將青龍戰騎交由李錦去騎,而他則鑽到馬車裏,整天和莫三娘還有小穎膩在一起。
小穎已經會走路了。
而且說話也越來越多,以至於莫三娘臉上成天掛著微笑,更顯明豔動人。
坐在對麵的李鳳兒,偶爾掀開車簾,看著不遠處騎在馬上的晴兒和周憲扁了扁嘴,不滿的哼道,“青哥偏心!
娥皇姐就算了,現在就連晴兒那丫頭都有禮物,為什麽偏偏忘了給我?!”
盧青一邊逗著懷裏的小穎,一邊淡淡的說道,“我給你了,你不是不喜歡嗎?”
盧青一共製了三支鐵釵,其中兩支送給了周憲和晴兒,可李鳳兒卻嫌棄釵子是鐵的,說什麽都不要,最後那兩支釵子就都戴到了周憲的頭上了。
說著,李鳳兒盯上了盧青腰間的小銅鼓,“青哥,要不,你就把那個小銅鼓送給我吧?看著挺精致的。”
“那可不行。”盧青斷然拒絕道,“這銅鼓有特別的意義,不能隨便送人。”
“切!還不是惦記著那個蝦女!那麽想人家,你倒是去找她啊!”
盧青聞言索性不再理會李鳳兒。
這丫頭,一張嘴實在不饒人,從莫三娘那裏聽來一些他的經曆,就會胡思亂想。
盧青之所以留著那銅鼓,是因為當時他離開時,蝦女曾經說過,以後有事,讓人拿著那銅鼓當信物就行了,可李鳳兒卻想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再說了,他想哪個女人,關她什麽事!
這樣想著,盧青偷偷瞥了一眼李鳳兒,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隻比他小一歲的丫頭,今年也已經十七歲了!
嗯,像她這樣的年紀,是該給她找個婆家了。
“鳳兒,馬車裏空間太小了,你出去找錦哥兒,讓他教教你騎術。”
“讓錦哥兒教我騎馬?”李鳳兒聞言頓時炸鍋了!
“好好好!”李鳳兒咬牙掀開車簾,站在馬車上吼了一嗓子,“錦哥兒!”
李錦就在不遠處,聞言立馬牽著青龍靠了過來,“鳳姑娘,什麽事?”
“青哥讓你教我騎馬!你可要教好了!”李鳳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一下子跳到了青龍的馬背上,“駕!”
一騎絕塵而去。
李錦見狀,撒開兩腳,旋風般追了上去。
“盧郎,你是故意在給錦哥兒和鳳兒製造機會吧?”馬車裏,莫三娘促狹一笑。
盧青也沒否認,笑著說道,“錦哥兒什麽事都憋在心裏,明明對鳳兒有意思,又不敢表白,我能怎麽辦?
再說了,鳳兒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找個人管管了。”
話是這麽說,至於他們兩個將來到底會有什麽結果,那就不是盧青能預料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