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宜領軍護著鑾駕出了壽州城。

位於中間車隊的馬車上,符二小姐淒然淚下。

符後心疼的看著自己的二妹,柔聲勸道,“二妹,別傷心了。

要不然,讓你姐夫再給你尋個人家吧?”

符二倔強的搖了搖頭,擦了擦眼淚說道,“姐姐,我心裏隻有他一個,根本就裝不下別人哪!

我相信總有一天,盧先生會接納我的。”

“說的也是。”符後笑著撫了撫符二的秀發,“咱妹妹這麽漂亮,而且天生就一副超人的記性,眼下可能盧先生還沒注意到你的優點。

再說了,盧先生以前總以這一輩子隻娶一個妻子當借口。

如今又多了一位武威郡主,他那個誓言早就破了,也早晚會接納咱二妹的。

男人哪,嘴上說一套,心裏不知怎麽想的呢。

以二妹的人品和性格,是盧先生不識貨罷了。

總之,姐支持你就是了。”

她這個二妹,自小生了怪病,好不容易好了,卻又得了單相思病,可真夠坎坷的!

隻可惜,二妹是個死腦筋,就連她這個姐姐都能看得出來,盧青根本就沒對她興趣,可二妹卻一心投進去,死活不出來,旁人再怎麽勸也沒用啊!

…壽州城主府。

“官家臨行之前曾經說過,倘若盧先生有任何要求,都要老夫盡力協助。

隻不過,老夫不明白,盧先生為何要向官家提出,留下這批南唐降卒呢?”

盧青淡然一笑,“李大人,盧某冒昧問一句,官家想要攻取南唐,最擔心的是什麽?”

李穀毫不猶豫的答道,“無非有二。

一是南唐富庶,恐怕久戰於我不利。

第二,自然是南唐的水軍了。”

“不錯。”盧青笑道,“從濠州往南,要經過淮河,淠水,漕渠等水路,一直到長江以北,至少有這三條水道。

這些也正是南唐水軍的大半軍力所在。

不解決這些水軍,大周想要**,製服南唐,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我們現在壽州城內的南唐降卒,雖然大部分都是馬步軍,但至少對南唐水軍不陌生。

甚至,其中可能還有很大一部分將士曾經在南唐水軍中服役過。

因此,盧某想要借助這些南唐降卒,了解南唐水軍的具體情況。

並且讓他們幫我們訓練一支水軍隊伍,最好再造出一些戰艦。

這樣一來,到時侯官家有需要,這些降卒將會發揮出極其出色的作用!”

“原來如此。”李穀聽完之後,豁然開朗。

“好吧,盧先生放心,老夫即刻吩咐下去,挑選曾經服役過南唐水軍的精兵,供盧先生驅策!”

與此同時,盧青又把他身邊唯一留下的毒刺小隊隊員孟大彪叫了過來,讓他即刻前往海州,與巴圖聯係上。

當初巴圖帶領的商隊中,除了兩名負責聯絡的毒刺隊員之外,還有小莊那半支獵豹小隊。

盧青要讓孟大彪帶信兒給小莊,分出十名獵豹小隊隊員來壽州與他會合。

海州現在仍在南唐手中,尋常聯係方法不便,不過,毒刺小隊隊員之間有獨特的聯絡暗號,相信孟大彪很快就能找到巴圖他們的落腳點。

“唉,人手還是不夠啊!”

盧青歎息一聲,出了府衙,向降卒營走了過去。

李穀的辦事效率不錯。

隻用了一天時間,就將南唐降卒分成了兩部分。

其中一部分老弱者被他直接帶走,跟著穎州府兵去建造攻城梯了。

剩下來的三千士兵,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全部交給了盧青。

整個挑選過程,盧青基本上看了個大概。

和大周的禁軍精兵相比,南唐士兵們體質的確弱了不少。

不過,和他們的體質比起來,更重要的是,這些降卒的精氣神卻不怎麽足,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樣子。

“李大人,我打算搬到降卒營去住,如果有什麽事,您可以直接派人到降卒營去找我。”

“什麽?這可不行!”李穀聞言,嚇了一跳,連連搖頭。

開玩笑!

盧青在官家的心裏是什麽位置,李穀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可是降卒營,萬一盧青在裏麵出了什麽事,李穀毫不懷疑,官家盛怒之下,可能會殺了他的!

三個月沒有攻下壽州,官家也隻是訓斥了他一番而已。

可如果盧青出了事,以官家那暴脾氣,絕不會輕饒了他!

就衝著盧青研製的攻城梯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盧青官家心裏的地位非同小可!

“盧先生,其他事情,老夫都能答應你,可如果你到住到降卒營,萬萬不行!

萬一出了什麽事,老夫無法和官家交待啊!”

“嗬嗬,李大人過慮了。”盧青自信一笑,“別忘了,盧某雖然是個商人,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尋常麻煩,盧某一個人足以應付,李大人不必擔心。”

說完,盧青一個人抱著簡單行禮,就向降卒營走了過去。

見實在無法說服盧青,李穀無奈,隻好喊了一聲,“如果盧先生一定要去,老夫給你派過去一隊親兵!”

“不必了。”盧青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盡管盧青一意孤行,可李穀卻不敢大意。

以最快的速度,喚來了十名精壯親兵,追著盧青屁股後麵去了降卒營。

原本盧青準備和降卒營裏的士兵住在一起的。

可是,在李穀的堅持下,最終還是單獨住在了一個獨立的軍帳之中。

住宿也就算了。

到了吃飯的時侯,盧青說什麽也要和營中士兵在一起吃大鍋飯。

這降卒營裏的士兵,彼此之間畢竟也不是那麽熟悉,突然進來一個盧青,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特別的注意。

唯一讓這些人有點好奇的,也許就是盧青身上那一套看起來怪怪的服裝了。

其他人穿著的,還是以前在南唐軍營裏的軍服,隻是沒有代表番號的衣甲而已。

可盧青身上穿的卻是材質樣式和他們完全不同的作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