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卒營裏的士兵,越是跟在盧青身後自發的訓練,對盧青的好奇心也就越強烈。
不過,盧青能在這營地裏單獨占著一個營帳,顯然身份不簡單。
縱然眾人對他非常好奇,可仍然沒有人敢主動和他開口說話。
——即便盧青表現的相當親民,和他們一樣吃著大鍋飯。
他們不敢主動搭訕盧青,但對他身邊那十個親兵可就不一樣了。
雖然那些親兵平時一個個的也很牛皮,但兵就是兵,沒有將領身上那股氣勢,溝通起來,對他們也沒什麽心理壓力。
於是,第四天上午,盧青吃過早飯照例去了城主府之後,一群降卒晃晃悠悠的找到了那些親兵的身邊。
“嗨,兄弟,打聽個事兒。”為首一個降卒抄著手,一副閑聊的樣子問道,“那個獨立營房的小兄弟是什麽人哪?看起來兵不兵將不將的,不過身手好象不錯。
尤其是他這兩天打的那拳法,咱們以前可從來沒見過啊。
能不能跟咱們這幫兄弟透個底?”
其中一個親兵斜了對方一眼,“切!那是盧先生!就連我們官家都對盧先生非常恭敬呢!”
“盧先生?那他到底是什麽來頭?”聽聞盧青在大周官家那裏都吃的開,降卒們興趣更濃了。
“盧先生嘛,嘿嘿,這麽跟你們說吧。
也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彎刀七十六騎?”
“彎刀七十六騎?當然聽過!
前年你們大周和契丹打了一仗,聽說那支神秘的彎刀七十六騎也參加了。
而且後來彎刀七十六騎獨自出關,追著契丹一萬騎兵,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這麽大的事,天下間有幾個沒聽說過的?
問話之人語氣中不乏對彎刀七十六騎的向往,不過,同時也明顯不相信盧青是彎刀七十六騎其中一人。
“嘿嘿,當然不是。”
親兵的回答,沒有出乎周圍降卒們的意料之外。
彎刀七十六騎不但出名,更重要的是神秘。
哪能那麽容易就讓他們遇到?
然而,親兵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無比震驚。
“盧先生雖然不是彎刀七十六騎其中一員。
不過,嘿嘿,彎刀七十六騎那支神秘小隊,就是盧先生本人所創建的!
裏麵所有人的身手,也都是盧先生親自傳授!
這下你們應該知道盧先生的厲害了吧?”
“我靠!不會吧!”
“怎麽可能!那盧先生——彎刀七十六騎竟然是他創建的?”
“難怪盧先生那麽厲害了!”
“這麽說的話,如果咱們跟著盧先生一起訓練,說不定將來咱們也能像彎刀七十六騎那樣威風呢!”
一眾降卒聽完之後,頓時沸騰了!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彎刀七十六騎的創建者,竟然和他們住在了一起,而他們直到今天才知道!
彎刀七十六騎啊!
任何一個當兵的人,有哪個不想像那支神秘小隊一樣,有朝一日名震天下呢?
更何況,這降卒營裏的士兵們,本身正處於血氣方剛的年齡!
彎刀七十六騎的名號果然不同凡響,越來越多的降卒聚攏了過來。
那十個親兵也來了興致,繼續說道,“嘿嘿,這算什麽!
盧先生的本事大著呢!
就說你們之前守的這座壽州城吧,在盧先生過來之前,你們可是足足守了三個多月是吧?
而且還讓我們大周損失了數千名士兵呢。
不過,盧先生過來之後,你們不就敗了嗎?
知道為什麽嗎?”
“當然知道了。”其中一名降卒撇了撇嘴,頗有些不服氣的說道,“要不是你們用那奇怪的攻城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的話,想拿下壽州城?哼哼!”
“你還真說對了!”為首一名親兵笑道,“我告訴你們,那攻城梯,就是盧先生過來之後發明建造的!
也正是有了那攻城梯,我們大周才用了最少的代價拿下這壽州城的!”
嘩——聽到這裏,一眾降卒再次震驚了!
“照這麽說來,我們守的這座城,就失手在盧先生一個人的手裏啊!”
不過,那為首親兵好象語不驚人死不休似的,在周圍的降卒們還沒有緩過神來之際,再次爆了猛料!
“一座城算什麽?跟你們說吧,盧先生還有一個身份,是西域高昌國的國師呢!
就在去年的時侯,盧先生以一人之力,就把高昌國的死對頭給逼得主動求和啦!”
“不會吧?!”有人明顯不太相信,“就算盧先生再厲害,又怎麽能以一人之力和一國之力對抗呢?”
“是啊,兄弟,那你就給我們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唄。”
“這個嘛——嘿嘿。”那親兵尷尬的撓了撓頭,“這件事其實咱也不太清楚,我們也是從李大人那裏聽來的,具體情況到底如何,咱就不知道了。
不過,我敢保證,此事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就連我們李大人提起這事兒時,都由衷的讚歎呢!”
親兵說完,周圍的降卒們安靜了好一陣子。
“這樣說來,盧先生豈不是在世神仙了?”
“要我看,等盧先生今晚回來的時侯,咱們找個機會問問去。”
“沒錯!我看盧先生也不象是個難以接近的人,要不咱們試試?”
“試試就試試!不管怎麽說,盧先生能訓練出彎刀七十六騎那樣一支勁旅,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咱們敬仰的了。
這麽難得的機會不用,萬一哪天盧先生離開這裏,老子會後悔一輩子的!”
就這樣,降卒營裏的士兵們,一改往日拖拖拉拉的習慣,各懷心事,就盼著太陽早點落山,等盧青一回來,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好好親近一番。
才四天時間,濠州和海州方向都還沒有什麽消息,盧青照例回到了降卒營。
然而,當他走進營區之後,卻難得的看到,整個降卒營裏三千士兵,好象約好了一樣,竟然全部集中在了一起。
而且這些人的目光,無不熱切的看著他,就好象要接受他的檢閱一樣。
見此情景,盧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