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在民間哪!
盧青站起身來,欣喜萬分的看向柳江何。
萬萬想不到,這位四十來歲的漢子,竟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像柳江何這樣的造艦高手!
“好!”盧青重重的拍了下柳江河的肩膀,“柳老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蛟龍營的營長!”
“我?!”柳江河指了指自已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問道。
像他這樣的年紀,如果還沒有升職,還是個大頭兵的話,在軍隊中幾乎就是個炮灰的存在。
可萬萬沒有想到,盧某把剛剛成立的蛟龍營,就這麽交給他了!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他再也不是個大頭兵,而是正式的軍官了!
這對於柳江河來說,不呰於給了他第二生命!
柳江河激動不已的當即單膝跪地,“多蒙盧先生看重,小人定當竭盡全力,為盧先生效勞!”
“快起來!”盧青將他扶起來,“走!蛟龍營的士兵正在外頭訓練,我帶你過去看看!”
柳江河興衝衝的跟著盧青出了營帳。
此刻,外麵的士兵仍然在不停的苦訓著。
雖然才剛剛二月初,可戰士們卻大部分都脫了衣服,光著膀子,嘴裏喊著號子,汗流頰背。
下午時分,李穀親自帶人把剛做好的牌子送到了蛟龍營。
正好看到營地裏士兵們勁頭十足的訓練著,不由得大為驚異!
每次大周對外用兵,都免不了收服一些降兵。
李穀對這些降兵太了解了。
隻要一進了降卒營,所有士兵幾乎都一個樣兒,不是無精打采就是無所事事的到處逛,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降卒,訓練起來的勁頭,甚至比正規軍還要嚴格,還要認真的!
至此,李穀對盧青更加另眼相看了。
回去之後,李穀字斟句琢,洋洋灑灑的給柴榮寫了一份表章,將降卒營裏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寫下來。
而蛟龍營裏的士兵們,到了晚上,仍然在堅持不懈的訓練著。
盧青偶爾到柳江何那裏看看他正在畫的戰艦草圖,之後就到了外麵,巡查著士兵們的訓練情況。
突然間,正在營地裏走動的盧青猛得轉過身來,向不遠處的一個黑影看去!
“誰!”
低喝一聲,為了不驚動正在訓練的士兵,盧青連忙悄無聲息的追了過去。
蛟龍營裏竟然混進了探子?
這是盧青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以他的身手,如果連個探子都抓不到,那可就太丟臉了!
盧青有足夠的信心抓到那名探子!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對方的身法竟然相當巧妙!
很快就趁著夜色衝出了蛟龍營!
盧青心中大急。
倒不是因為怕泄露了蛟龍營地的什麽情報。
蛟龍營剛剛成立,除了正在對戰士們進行體能訓練之外,其他的都沒有開始。
就連蛟龍營長柳江河,現在也隻是處於新式戰艦的繪圖階段,根本談不上有什麽情報外泄。
隻不過,如果不抓到對方,盧青咽不下這口氣!
他一個現代特種兵出身的高手,要是讓對方跑了,還有什麽臉混下去!
可惜,出了蛟龍營之後,盧青悲哀的發現,對方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
到底會是什麽人呢?
盧青眉頭緊皺。
按理說,自從柴榮帶著軍隊離開之後,壽州城就已經把城門完全控製了。
普通百姓要想出城,必須有五個以上的保人作證才可以,這樣做,就是為了以防有人把攻城梯的情報泄露出去。
至於進城的,倒是沒那麽嚴格。
但是,如果有心人想要進城,想出去,同樣難上加難!
沒能追上那個黑影,讓盧青感到無比沮喪。
這還是七年來,他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第一次產生這種挫敗感。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數年來的順境,讓他習慣了,以至於產生了懈怠感。
盧青垂著頭,向營區走去。
就在這時!
嗯?
盧青抽了抽鼻子。
一股淡淡的清香,縈繞在空氣中,久久未散。
這清香菇……怎麽這麽熟悉呢?
難道是她???
盧青停下腳步,眉頭微皺,腦子裏浮現出一道瘦高的身影,以及一直被她抱在懷裏的琵琶!
周憲一直使用的是一種薔薇花味道的香粉,盧青印象非常深刻。
隻是,自從周憲離開野雞穀後,就一直沒了消息。
就連他和莫三娘一起去了江寧周府,也沒能探聽到周憲的下落,以至於莫三娘還曾因此暗暗埋怨過盧青。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此刻竟然在壽州城裏聞到了周憲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真的是她嗎?
盧青有些難以確定。
如果真是周憲的話,那她為什麽不現身相見呢?
按理說,周憲離開野雞穀之後,就應該直接回到江寧去見她父親才對。
可是,他和莫三娘去周府時,周宗明確告知,周憲一直沒有回去啊!
那麽,這麽長時間,她到底去哪兒了呢?
如果剛才真是她的話,為何她又會孤身出現在壽州城呢?
除了那熟悉的香味之外,就是剛才那黑影飄忽不定的身法了。
盧青自問,他所教給周憲的身法,在當今這個時代,不說獨一無二,也差不多吧。
這也是他懷疑可能是周憲的原因之一。
盧青停在原地,想了好久,最終苦笑著搖了搖頭。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可是,他又怎麽會突然想起周憲來呢?
最後,盧青索性放下胡思亂想,大踏步走回了營地。
距離蛟龍營數十裏之外,城中的一座荒廢破廟中。
一道清麗的瘦高身影扶框而立,臉上戴著薄薄的麵紗,凝眸向城中望去。
嘴裏則用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吟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