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此人,年紀輕輕,卻有著驚人的經商天賦,這幾年來,給盧青的商隊帶來的巨大的商業利益。

如果再算上這些人的家人,其每年的消耗就更多了。

因此,可以說,巴圖的地位,已經舉足輕重。

盧青不在的時侯,為了保證商路的順暢和商隊的安全,巴圖甚至可以直接決定由獵豹小隊還是蛟龍營的兄弟充當商隊護衛!

當然,除了巴圖之外,莫三娘和莫虎這兩支商隊每年同樣會賺取大量的錢財,隻是與巴圖相比,還是相差太遠了。

畢竟,盧青不希望莫三娘太過辛苦,而且莫三娘的商隊中,還是郭珂和符宓這兩個女人在,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能夠賺取多少利益,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至於莫虎,他已經年過四十,隻在中原地區帶人跑一些短途生意即可。

而巴圖這邊卻是盧青手下最大的經濟來源。

一旦柳江河的艦隊形成規模,就會打開海路貿易,由巴圖這個經商天才帶著艦隊一路前往波斯地區進行大宗交易!

到時侯,盧青的商隊和艦隊所在成員和他們的家人,全部的經濟來源,都要指望著巴圖帶領的海貿來養活了。

在經商上,盧青並不擔心巴圖的能力,而且,幾年來,除了他應得的那份分紅之外,巴圖從未多貪一分,這一點還是相當難得的。

隻不過,巴圖有時侯的那點小聰明用錯了地方。

比如之前因為柴宗宜一事,經過盧青的兩次敲打,總算是讓巴圖打消了通過柴宗宜的身份,想要謀取個一官半職的想法。

想要當官,盧青不反對。

但要通過他的關係去打柴宗宜的主意,卻萬萬不行!

說到底,盧青對巴圖這個栗特人還是心存芥蒂的。

曆史上,那個攪動中原風雲,親手結束了大唐盛世的安祿山,不就是栗特人嗎!

在沒有出現安史之亂前,大唐懷著海納百川之心,胸懷寬大,允許外族人安祿山進入大唐權利中心。

而剛開始時,安祿山這個栗特人也的確為大唐立下過汗馬功勞。

然而,一旦大唐顯現出外強中幹,金玉其外的跡象,安祿山這個外族人便露出了本性,使得中原百姓是異族鐵蹄下哀號不已!

盡管巴圖現在表現的中規中矩,可盧青還是不希望這個異族人進入大周的政治圈中。

至少,不能通過他盧青來完成他的目標!

再加上鬆井次郎事件,巴圖因為鬆井次郎可能提供的巨大的經濟利益,差點把大周推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就更讓盧青不滿了。

因此,盧青打算把老歪找回來,通過老歪側麵了解一下巴圖最近的舉動,免得這家夥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到最後再把他給連累了可就慘了!

隻不過,讓盧青沒有想到的是,柳江河派出去的蛟龍營兄弟,還沒把老歪和巴圖找回來,卻帶回來了另外一撥人!

“瓦骨裏?”

看到來人,盧青驚喜之餘,卻又隱隱有些不快。

瓦骨裏身邊還帶了十名高昌勇士。

或者說,是龜茲國勇士!

而瓦骨裏,這個之前被盧青安排,暫時作掌龜茲國的大將軍,此刻卻是一副商人的打扮!

正常來說,瓦骨裏不管是代表著龜茲,還是代表著高昌,到中原來,首先就應該首先以使節的身份到京城拜見大周天子的。

可瓦骨裏這身打扮,明顯是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如果此事讓柴榮知道,盡管不會怪罪盧青,但心裏肯定不是個滋味兒!

一個異國大將軍,到了大周之後,越過正常交往的規則,直接與盧青接觸,怎麽說都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不過,更讓盧青不滿的卻是,柳江河竟然直接把瓦骨裏帶到了蛟龍營的營地!

而且還是直接帶到了戰艦上!

“柳營長,蛟龍營的營地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嗎!”盧青隻看了一眼瓦骨裏之後,便不再理會,坐到了甲板的椅子上,淡淡的質問著柳江河。

柳江河畢竟不是年輕人,一看盧青這臉色變化,當即回道,“老大,這位瓦骨裏說是您的心腹,所以屬下——才把他帶進來的。”

盧青凝眉問道,“如果他說謊呢?”

柳江河挺了挺胸,一隻手按在腰間刀柄上,一臉殺氣騰騰,“倘若此人說謊,蛟龍營的兄弟絕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

一旁的瓦骨裏見狀,當即半跪於地,“國師饒命!屬下急著來到中原,是真的有事要求見國師啊!”

“哦?難不成是龜茲出了什麽大事嗎?

還是喀喇汗王朝又要對龜茲用兵?”

瓦骨裏是盧青專門指定留守龜茲的。

高昌獅子王已經把龜茲完全賜給了盧青的兒子念青,如果不是龜茲出現了危急存亡的大事,想必瓦骨裏也不會輕易離開龜茲的。

因此,盧青這才重視起來。

盡管他不在乎龜茲那個小地方,也沒指望著在龜茲立國當個山大王,但龜茲的存在,是一種象征。

如果真有人膽敢打龜茲國的念頭,自然是不把盧青和彎刀七十六騎放在眼裏了!

哪知,瓦骨裏卻搖了搖頭。

“國師離開龜茲前,一戰定乾坤,對高昌威脅最大的喀喇汗王朝,也不敢侵犯龜茲的利益。

而且這兩年來龜茲得到了和平發展,一切都很順利,國庫也很充盈。

隻不過,屬下這次前來中原,是受到了獅子王陛下特別指派的!”

“獅子王?”盧青聞言更加不解了。

原則上,此時的瓦骨裏已經不再是高昌國王衛隊長了,是龜茲國的屬臣。

如果高昌獅子王真有事要尋找盧青,完全可以指派其他大臣過來啊。

比如副相隆吉。

為什麽會讓瓦骨裏跑到中原來呢?

不過,盧青畢竟還是高昌國師,事涉高昌,盧青不能真的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