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縛靈的童養媳 命裏無時莫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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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叔父給我講的話不對勁,就像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告訴我不要計較得失之類的。{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但看這情形又不像是說我要死了,反而更像是……

我猛地扭頭看著沈小曦,他也仰著臉看著我。那張臉在我對著他的時候就笑得燦爛了,甜甜地叫了聲“爹”。

這聲音弄得我心裏麻麻的,就跟心窩子裏麵的軟肉被撓到了。

但隨即而來的是恐慌,我覺得叔父肯定是預感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比如跟我關係匪淺的人即將離開我。

沈小曦見我不理他,蹭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腰,臉上堆著壞笑。我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既然現在不明白究竟是要發生什麽事兒,不如先就這樣靜觀其變。

我將叔父的信收好,將那袋骨灰隨身帶著。這個袋子說來也奇怪,明明看著挺大一袋的,但放在身上又縮成了一小袋,輕得很,不仔細點都感覺不到重量。而那個鐲子,我遞給了魏莊。

“為什麽要給我這個?”魏莊手指捏著那個鐲子,臉上有些驚喜地問道。我被這情形弄得愣了一下,一點都沒有想到魏莊居然會是這個表情。他的眼裏有些許期待,但我還是沒有回答他想要的答案。

“你帶上之後就能重新做人了。”

“好!”魏莊笑著點頭,“等這事兒過了我就帶上。”他眼看著就要把鐲子收進懷裏,但我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了,低聲說了一句:“等這事兒過去了,你又複活了,我們就分開吧。這個世界還是有很……”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硬物就砸在了我旁邊。我低頭看去,是那個玉鐲子。而魏莊則背對著我,身體挺得筆直,冷聲說道:“我說過不會離開……你不能,而我不會。”

見這情形,我不由得歎了口氣。我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能一蹴而就,也隻能先把鐲子收起來等著哪天他想通了。

等到了黃昏時分,隔壁的門終於打開了。{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秦三率先走了出來,目不斜視地向下走去,隻是到了轉角的那兒,他還是抬頭看向我屋裏。

“魏少將……”秦三出聲叫了一句,眼裏光彩熠熠,“後會有期。”他說出這句不明所以地話就衝下了樓去,留下一屋子稀裏糊塗的人。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燕二的門,猶豫著要不要敲敲看,門就自己開了。白玄站在門後,臉上掛著奇怪的表情。

“沈曦。”

“啊?”

白玄張了張嘴,說:“進來吧!”

我本來就想進去,這下子聽到邀請更是如同歡脫的兔子一般衝了進去,但是裏麵的格局太奇怪了。燕二正拿著筆記本的殘骸敲打白絮,這……反了吧?!

“燕二,你……”我剛驚訝地出聲,就聽見身後的門用力地關上了。可我扭頭隻看見了白玄一個人,“他們不進來?”

白玄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他指了一個地方,告訴我去那兒坐著。

我原本覺得可以揭曉真相的心情忽然就沉重了,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即將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的身上。我忐忑不安地看著白玄,旁邊的燕二把筆記本殘骸往垃圾桶裏扔去,吼道:“白絮,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還睡我的,你好意思還弄壞我東西麽?!”

白絮睜著一雙惺忪的眼,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好意思。”

燕二的臉都氣歪了,身體抖了半天也隻是頹廢地坐在**,眼睛向我這邊瞟了一眼,那眼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同情。

被人同情不會是一件好事,因為那意味著一件悲劇的事情正發生在你身上。白絮還是那一副睡不醒的表情,一直不說話。白玄左顧右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差。我被這情形弄得越來越害怕,忙問道:“怎麽了?你們倒是有事兒就快說啊!”

“沈曦,是關於沈小曦的事情。”白玄剛開了個頭,我的臉色就變了,心尖上如同被插了把刀子。他說:“景弦在沈小曦的身體裏,原本四十九天才會占了沈小曦的殼子。但是沈小曦是天鬼,這個期限縮短到了七天……”

“然後了?”

“我們在後天之前就一定要動手殺掉沈小曦,否則景弦出來了,就大事不妙了。”

我眨了眨眼,腦子裏一片空白,明明白玄就在跟前,但他說話我隻能見著動作卻不能聽到聲音,要不就是嗡嗡嗡的,跟蒼蠅似的讓人煩躁。他說什麽?他說最遲後天就要宰了沈小曦。憑什麽?因為景弦要出來了,他占據了沈小曦的身體。

可為什麽他會占據沈小曦的身體?!景弦那個老王八不是在白玄的身體裏嗎?

“為什麽?”我輕聲地問了一句,眼睛看向地麵。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壓抑,就像是有隻手卡在我脖子上讓人踹不過來氣。白玄沉默了一會兒,連發出好幾個音都沒有湊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因為沈小曦是天鬼,沒有靈魂,隻有軀殼的鬼。景弦要是得到了這個殼子,會比現在厲害一倍以上。”白絮緩緩地陳述著,“而景弦進入沈小曦的身體,是因為我們都中計了。你叔父在給我的信中已經提及到了景弦開始附在白玄身上時瞄準的目標就是沈小曦,但沒有想到我們都大意了,而這封信被他寫好後卻沒有來得及寄出,這才讓景弦有機可趁。”

我聽著他這不緊不慢的回答,心裏疼得緊,讓我止不住地想問:“所以你們就要殺掉沈小曦?叔父不是料事如神嗎?為什麽他寫好了信卻不寄過來?”

白絮看了我一眼,轉過頭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他隻是人,不是神,逆不了天。”

我聽到這話,心中更是慘淡。

忽然白絮又說了一句:“其實不殺也可以。”

我驚喜地抬頭看著他,卻發現他不過低垂著眉眼,說出了另一個慘況:“那就有很多人陪著我們死。”

我還記得自己對於那個問題的答案,那個火車道上你操作變道器,一邊軌道上六個小孩,一邊一個,當火車來了時,由你來決定哪邊的小孩子死去,然後拯救另一邊的小孩兒。

我記得我的答案,我服從了大多數人的選擇,選擇了讓一個小孩死去。可這樣的問題沒有答案。我是這麽回答,我的思想卻不是這個模樣,因為我不能抉擇。

這個時候也是如此,我不能抉擇。

“沒有其他辦法嗎?”當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回答我的是沉默。房間裏的氣氛很是低沉,我的心情比這個更加灰暗。所有的思緒都亂作一團。

日已西沉,房間裏沒有人開燈。我慢悠悠地站起身,每走一步都感覺全身的麻木,如同一萬隻螞蟻在啃食我的身體。但是這很好,提醒我,我還是清醒而鮮活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拳頭還是忍不住砸向了牆壁。我曾經看電視小說以及電影,這個動作是最讓我無語的。因為這就跟自虐沒什麽兩樣。

人類的身體是**,牆壁是死物,孰強孰弱早就固定。可是現在我明白了這種感覺,當我把拳頭擊向牆壁的時候,心中隻是需要一股疼痛,來緩和我內心的激**。我的手摸上了門把手,遲遲不敢打開,因為淚水早就糊了眼。

我終於明白叔父說的那句“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他說的是沈小曦,我現在擁有即將失去的兒子。一個從我孕育之初便全身心愛著我的人。

“沈曦……你還好嗎?”白玄問了一句,並向這邊走來。但我比他更快地打開了門,說道:“後天,我會把人送到你們麵前。”

因為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