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駱擎蒼,莫名讓人想到了剛剛的場景,但怎麽瞧這個恐怖大塊頭的一拳也不是給駱擎蒼撓癢癢的。

“駱哥,我TM是不是在做夢,那家夥不是北京停車場那個猛人嗎?”彬子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像是有著某種特殊癖好的患者,緊緊盯著站不顯眼地方的趙匡亂。

“緣分?”駱陽同樣一臉淺淺的笑意,不過卻有些擔憂的看著倒在紅布下還沒有起身的駱擎蒼,怎麽說駱擎蒼也是肉做了,不可能挨過這麽一招還能繼續起來作威作福。

“孽緣。”段雪萍越看越覺得樓下這個組合奇怪,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一個趙匡亂,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野人,怎麽想這個三個在不同世界的人都不會碰到一起。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駱擎蒼慢慢站著,不過剛剛挺住身體,就吐出一口血水來,身體不停搖晃著,像是隨時會倒下一般。

“你身上的千威,到底是跟誰學的。”大嶽聲音嘹亮道,此時在這家白星,大嶽簡直就成了神話一般的存在,無人敢撼動。

“多少年了,你是第一個看出來我身上這點東西的,你是劉家人?”駱擎蒼露出一雙被血染紅的牙,臉上出現一絲特別僵硬的笑容。

“我老爺子說了,在外麵看見有千威的人,都該死。”大嶽沒有回答駱擎蒼的問題,而是一步步走向駱擎蒼,這個恐怖的身體中散發中恐怖的氣勢,讓人不敢接近,甚至不敢正眼望去。

恭三兒驚訝的張開嘴,好像有一點點看出了這其中更多恩怨,趙匡亂歎了口氣,也知道為什麽大嶽如此失控,這與劉青鬆為什麽退隱有關,但其中到底有著多少東西,趙匡亂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但明明白白的,隻有這個傻子,大嶽。

“讓我死,就看今天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駱擎蒼再次擺出這個奇怪的造型,不過這次大嶽直接如同被挑怒的老虎,直接撲了上去,但這次被早有準備的駱擎蒼攤開,飛快的向大嶽腰間打了兩拳,這其中有著不少暗勁的兩拳,似乎沒有任何效果。

駱擎蒼手還沒抽回來,蠻橫無比的大嶽抓住手腕給甩了出去,如同玩偶一般落在了地上,但也僅僅是落地的一瞬間,大嶽就如同絕提洪水一般衝了上來,直接把駱擎蒼給扛了起來,扔下來舞台。

駱擎蒼再次重重摔在了地上,不過也僅僅停留了幾秒,駱擎蒼一個幹練的鯉魚打挺站起,擦掉嘴角的血,一臉玩味的看著舞台之上,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大嶽。

此等的較量,幾乎顛覆了在場的每個人的價值觀,這電影中都很難出現的拳拳到肉,被兩人發揮的淋漓盡致,沒有人想到這一拳一腳會這麽有觀賞性,但隻有內行人才會知道其中的門道。

“駱擎蒼,你說你是倒了多大的黴,惹到了這般惹不得的人物。”寶寶有點幸災樂禍道,好像把這三個人領進來,是這輩子所做的最劃算的一件事。

“寶寶,你是有多想看我的笑話。”駱擎蒼輕笑道,不斷擦著嘴角出現的血。

有著奇怪綽號的男人笑的肆無忌禪,默默坐在一處沒人的座位道:“想看你駱擎蒼的笑話還不簡單?”

“你有生之年是見不到了。”駱擎蒼笑的狂妄,這次沒等大嶽攆上來,直接竄上舞台,雙眼緊緊盯著大嶽,這是駱擎蒼這晚上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徹頭徹尾的戰意。

不知不覺,一群不明目的漢子慢慢圍住了這裏。

“大嶽,你...”趙匡亂靠近大嶽小聲道。

大嶽也注意到了他們被包圍,身體又繃緊幾分,沉聲道:“亂子哥,這是我的私事,你先在門口等我。”

趙匡亂知道大嶽不想把他攙和進來,不過要是他真的跟恭三兒老老實實在門口等著,那劉青鬆也不會讓他把大嶽帶出來。

“速戰速決,這些人我們先托著。”趙匡亂不給大嶽拒絕的機會,衝恭三兒使了個眼神,兩人默默的站在一左一右,守著這通往舞台的路。

“繼續。”駱擎蒼毫無征兆的衝了出去,聲音好像都跟不上這速度一般,直接靠在了大嶽身上,大嶽這巨大的身體都被駱擎蒼給撞了出去,不過大嶽後退兩步就穩住了腳,如泰山一般,不可撼動,但麵對的是這個已經火力全開的駱擎蒼,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

不光光是大嶽,趙匡亂恭三兒也加入了戰團,雖然僅僅是幾個保安,但個個都是退伍軍人出身,抗擊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悍,更何況還有一個在二樓時不時會耍出兩把飛刀的女人。

這個奇葩的助興節目,一個一個倒下,看熱鬧的人們卻越來越興致昂揚,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加油助威,剩下的一些竟然開始慢慢賭大嶽與駱擎蒼的勝負,下注一會就突破了六位數,而且還在漲下去。

駱家大院,一張長桌。

“老爺子,擎蒼這次也太過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玩這麽大,現在正是特殊時期,很多人可都在盯著我們駱家。”一個打扮跟電視上某種暴發戶一般誇張的年輕人嚷嚷道。

“對,擎蒼這次實在是太高調了點,不過是幾個小嘍囉罷了,不至於這麽大的排場。”另外一個帶著眼鏡的胖子趕忙附和道。

剩下的幾人也在說個不停,大說是些駱擎蒼的不是。

一個紮著兩個羊角辮一身唐裝的小丫頭給坐在上座眯著眼的老人倒滿茶水,老人睜開眼,衝這很懂人情達練的丫頭笑笑,不過再看向這滿桌子的後輩們,表情稍稍嚴肅了些,清了清嗓子道:“擎蒼這樣做,自有他的說法,如果你們看不慣,大可以去找他,別來我這裏丟人顯眼,等會我還得招待一下恭家人。”

幾人被老頭說的不敢說話了,不過那個帶著粗粗金鏈子的年輕人嘟囔著:“老爺子,恭家也不用你自個親自招待吧,現在就快栽在高衫手上了。”

這一臉平和的老頭子突然站起,其實這老人不高,可能僅僅在一米六左右,顯眼駱擎蒼就遺傳了這股基因,老人冷聲道:“伯俊,恭家再怎麽沒落,還是恭家,我們駱家要是誰都瞧不起,也沒有人瞧得起駱家。”

“我知道了,老爺子。”駱伯俊不耐煩道,也沒有打一聲招呼就離開。

“這小兔崽子,從小他媽給慣的,你們還瞪什麽大眼小眼,都走,別來大院給我添氣。”這有些駝背的老人氣的滿臉通紅道。

幾個桌上更遠的親戚一個個臉色陰沉的離開,知道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駱伯伯,消消氣,伯俊哥也在氣頭上,你也知道,從小伯俊就吃擎蒼哥的氣,這次擎蒼哥大放光彩,當然看不下去。”丫頭熟練的煮著茶道,臉上出現一絲淡淡的笑容,如這茶香一般,讓人突然耳目一新的感覺。

“永遠長不大,伯俊要是有你一半,我就燒高香了。”老頭再次坐下,小小品了一口茶,表情才稍稍好些。

丫頭臉有些微微發紅,但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煮著一壺茶,一切動作如流水一般自然。

“這恭大不像是晚點的人,怎麽還沒過來。”老人看了看手中的老表,還不忘敲了敲,這老掉牙的動作都把這丫頭逗笑了,笑聲如銀鈴一般好聽。

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男人衝進屋中,上氣不接下氣道:“恭大在路上出了車禍,死了。”

老人眼皮跳了跳,看著這個大胡子問道:“馬候,當真?”

“真死了。”馬候使勁點了點頭,大胡子很飄逸的在空中亂擺。

“天亡恭家?”老人喃喃著,表情有些哀傷,似乎想起很悠久很悠久的故事,嘴唇顫抖道:“恭道閑,恭道閑,你這輩子做人問心無愧,怎麽恭家偏偏會走到這麽一步,難道這世界上還真沒有你所說的命?”

“恭家不還有人?”這丫頭輕聲道,似乎把已經目光呆滯的老人叫醒。

“他們能頂的住?老五年齡太小,老兒那暴脾氣。”老人搖了搖頭。

“不還有個老三嗎?”丫頭輕輕敲了敲杯子。

“一個喪家犬還不如死了。”老人皺著眉頭,不過卻笑了笑。

“老爺子,還有件事,是白星的顏姐傳來的,就在剛剛,白星殺出了幾個號猛人。”大胡子馬候一拍腦袋道,好像是忘了這茬。

“有多猛,強的過那黃蛟龍,寶寶?”老人不在意道。

“好像少爺也動真格的了,現在還在鬥著,對麵好像說什麽千威。”大胡子馬候撓著頭道。

老人手中的杯子滑落,雙眼睜到最大,語氣焦急道:“你說什麽?”

“千威。”馬候重複道,這些年好像是第一次見到老人有這種表情。

“馬候,開車去白星。”老人不管那碎掉的杯子,盡管這杯子這全中國也找不到幾個。

“好嘞。”馬候雖然不知道什麽三七二十一,但對這老人的命令是絕對的無條件的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