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的這一場鬧劇真的結束了?
當一切過眼雲煙之後,留下的人們甚至來不及感歎物是人非,就要麵對給他們迎麵痛擊的生活。
花蛇醒了,趙匡亂在醫院躺了近一個月,李鐵騎被恭三兒抬進了火化場,該發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既然一切都發生了,後人所留下來的意義不過是幫這些發生了的擦著屁股。
此時的青島,就如那亂世一般,時不時蹦躂出幾個出頭鳥,然後被毫不留情的摧殘,黑貓,麅子與趙匡亂,有點三足鼎立的味道,不過卻是很難分出蜀吳魏來。
一代趕著一代,雖然魚龍混雜,但青島這點東西,還是被默默的瓜分了起來,黑貓無形坐上了青島最大的交椅,麅子則徹底變的壯大了幾分,聽說手下養出了一條黃姓的瘋狗,做事不是一般的毒辣,而趙匡亂這邊,卻絲毫沒有什麽動靜,仍然是曾經的那幅模樣,但也沒有誰傻到來招惹這個弄死李鐵騎的家夥,甚至有人懷疑起趙匡亂弄死李鐵騎到底是不是一個無稽之談。
但不管這事到底是真是假,李鐵騎都是死了,畢竟恭三兒火化李鐵騎那天是搞的無比的高調,轟動了大半個山東的地步,讓每個人都知道,李鐵騎是死在了他們的手上。而到底恭三兒是何用意,沒有清楚。
北京的一處四合院,不知道有著多少年的曆史,這種四合院在北京這寸土如金的地界,代表著這院子的主人實力可不是一般的雄厚。
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拉著二胡,曲調格外的悲切,讓人莫名的心情無比的低沉。
“老劉,聽說那個曾經來北京撒野的李鐵騎死了。”一個大漢靠在門框上說著。
老人停下了拉二胡的動作,似乎是深深思考與回憶著什麽。
“那個大鬧武家的瘋子?”老人終於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的說著。
滿臉胡子的大漢點了點頭。
老人輕輕搖著頭道:“什麽樣的家夥斬下了他的腦袋?”
“一個不出名的年輕人。”大漢摸著胡子,一臉深味的說著。
“年輕人...”老人喃喃著,雙眼布滿著難以置信,似乎這是一件多麽抽象的事,盡管是對這個見了一輩子抽象的老人來說。
“猿叔,你又跟我老爺子談什麽呢?”劉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雖然在外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大少,但在這兩個輩分足夠壓死他的兩人麵前,他不過是個成不了什麽氣候的小b崽子罷了。
大漢沒有理會劉晟,隻是看著老人的神情像是天氣一般變化著。
“想不到,想不到,這個我以為會成為西藏西平的人,竟然死在了這種時候,這到底是不是老天故意擺給我這個該死不死的老東西看的?”老人喃喃著,一臉的神傷。
“誰死了?”劉晟收起了吊兒郎當,表情也算是認真了幾分。
“李鐵騎。”大漢聲音沉厚的說著。
劉晟想著這個有點印象的名字,打了個響指道:“大鬧北京的那個變態,為了一個娘們,難道被人給做掉了?”
大漢點了點頭。
“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叫什麽?”老人突然看向大漢道,一臉的迫切。
“趙匡亂。”大漢一字一字的念出來。
不過現在表情變化最精彩的,已經不是老人,而是劉晟,此時劉晟的神情完全可以用震撼來形容了,竟然有些在原地站不穩,努力咽了口口水,聲音都變了腔的問道:“再說一遍這個人的名字。”
老人與大漢似乎都瞧出了劉晟的異端,隻不過都沒有點破,大漢再次念出這個名字後,劉晟終於站不穩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晟子,難道你認識這個家夥?”老人拋開李鐵騎死訊的震撼,審視著劉晟道。
劉晟不淡定的點了點頭。
“難道你跟這個趙匡亂有過節?”老人似乎能瞧出劉晟心中的所想一般,再次追問著。
因為完全亂了陣腳,甚至是手足無措的劉晟點著頭,又搖著頭,顯然是嚇壞了。
“說說,你到底是怎麽招惹的這個家夥。”老人身上湧現出一股特別的氣勢,直接把劉晟頭上的冷汗給嚇出來了,或許劉晟已經有十幾年沒體會過這種恐怖的氣息了。
“老劉,年輕人闖點禍很正常,現在聽小晟把事說完,再下定奪。”大漢看似勸阻的說著,但最後一句卻是咬的格外的重。
老人身上湧現出一股戾氣慢慢壓了下去,那如同鷹一般銳利的眼仍然死死的盯著劉晟。
此時已經完全被嚇壞亂的劉晟把所有的東西都抖了出來,其中沒少添油加醋,完全把趙匡亂的形象顛覆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但無論他怎麽偷換邏輯,也改變不了分毫他在青龍村所做的事。
耳光聲無比的清脆,這是劉晟這輩子第二次挨耳光,而且還是因為同一個人,這一個驕傲到睡覺都不願意把頭低下的紈絝,心中到底會有多麽恨這個趙匡亂,可想而知。
老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氣的打著哆嗦道:“我千方百計的讓你融進卓連虎那個圈子到底是為了什麽?你知不知道,你老祖母每天都在祈禱你有卓連虎一般的能力,就能閉眼入棺材了,看看你那模樣,我看老劉家,以後不缺你這個劉晟。”
一席話後,劉晟的臉都綠了,要不是被這個老頭給揍怕了,劉晟真敢直接抱著老頭的大腿,求助的看向大漢,卻發現大漢也一副半怒不怒的表情瞅著他,這讓劉晟徹底失去了希望,隻是一臉懇求的看著老人。
“老劉,小晟雖然該教訓,但這個關頭,還是擔心擔心這個很快就會把名氣遍布中國的趙匡亂吧,而且聽小晟說,這家夥竟然扯上了劉傲陽那一條線,這到底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大漢終於出來圓著場,但表情仍然不是很好看,畢竟劉晟所做的事,是個爺們就會恨的牙齒癢癢,所以趙匡亂就算是做出再出格的事,都是有情可原。
老人恨恨的轉過頭,似乎不願意看這不成器的劉晟,默認著大漢的說法道:“這個趙匡亂,不能讓他再這樣發展下去了,一定要做掉,但明麵上做掉他就等於招惹到了劉傲陽,隻有在暗地裏下手。”
“我來,我來。”劉晟聽到這話,雖然不是眉開眼笑,但至少臉上多了幾分生氣,自告奮勇的說著。
老人瞥了一眼劉晟,一臉不屑道:“你確定你能是他的對手?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李鐵騎都栽在了他的手中,現在就算是兩個字,也不夠他玩的了。”
劉晟有些頹然的點了點頭,但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拋開所謂的劉家,他還剩下什麽他不知道,但趙匡亂可是一個沒有什麽能夠拋棄的狠犢子,兩人要是真這樣真槍上陣的硬碰碰,劉晟打心眼的沒底。
“這事我自然會派人解決,烽火北京這一陣子正愁沒有事做,相信這活會讓他們忙活起來。”老人冷眼看著劉晟說著,雖然說的輕巧,但讓這兩位劉家算不上數一數二但也能數到前四五的打手心甘情願的去殺幾個人,可沒有那麽容易,也不是僅僅是花點錢就能打發掉的。
“好好好,謝謝老爺子,以後我保證再也不闖禍了。”劉晟臉上終於湧現出一絲絲的笑意,但不敢太表現出來。
“還不快滾,下次如果再讓我這個老家夥給你擦屁股,劉家你該有的位置,你就真的別指望了,這些年家主對你的所作所為,很失望,甚至我都看不過去,再這樣混混僵僵,搭進去的可是你的前程,回去好好想想。”老人不容拒絕的下著逐客令,顯然一點也不想看著劉晟這一張臉。
劉晟哪裏敢唱反話,一副如履重負的離開。
劉晟走後,老人一直重重歎著氣,似乎仍然沒有擺脫這個帶著趙匡亂名字的魔障。
“老劉,你難道不覺得有點蹊蹺嗎?”大漢看似不粗大條但一副粗大條模樣的說著。
“蹊蹺?”老人不解的問道。
“你想想,一個從山上下來一無所有的狼崽子,沒有背景,更沒有人脈,手段或許有那麽一點點,但腦袋真有這麽靈光,就算是時來運轉,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不到兩年內,竟然到了這種地步,攀上劉傲陽不說,竟然有了這麽一個看似渺小但堅不可摧的圈子,這全都是歪打正著,還是瞎貓遇見了死耗子?”大漢有條不紊的說著。
“你說有人在作怪?”老人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大漢,似乎一點也不詫異這個看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漢子的分析能力。
“用劉家的眼線都沒查出個正著來,就能證明,這事絕對沒有我們相信的那麽簡單,很有可能是某些真正的大佬下著一盤棋,至於目的到底是什麽,我不清楚,如果是我多想了則更好,但恐怕這事,遠遠沒有我們相信的那麽簡單。”漢子一臉深味的看著老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