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沒有被拆遷的四合院區,一個大叔模樣的男人剛剛從彩票站探出頭來,五輛機車就飛馳而過,帶起的灰塵讓這個大叔模樣的家夥直咳嗽。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不要命了。”男人把報紙王胳膊間一夾,掏出一盒軟包的紅梅點燃,一副罵罵咧咧的模樣。
“最近可不太平。”彩票站中的老板叮囑著。
“再不太平也關乎不到我這個鬥升小民身上。”大叔喃喃著,仰頭看著天,突然皺了皺眉,這熱的不尋常的天似乎要下一場大雨。
大雨,就要來了。
白龍大廈頂樓,因為天格外陰沉的原因,巨大的房間顯的無比的昏暗,如果要是讓人知道這巨大的房間沒有一盞燈的話,估摸著會讓人以為這大廈的主人腦子一定不正常。
敲打房門的聲音顯的格外的有規律。
“進來。”一個很有威嚴的聲音響起,如果要是這個男人不開口,一般人還真以為這空****的房中空無一人。
周馬龍打開房門,踏進這個給他留下了不小心裏陰影的地方,在這裏,二米的身高不能給他任何安全感可言,即便是他是這白龍商會能排的上前三甲的打手,由此可以知道眼前這個坐在沙發上讓人看不清臉的男人到底多麽的恐怖。
“有事就說。”男人說著,似乎在這黑暗之中審視著周馬龍。
周馬龍沒由來的出了一層冷汗,像是被什麽猛獸多盯住了一般,他想起這個白龍商會會長的傳言,那瑞拉姆斯的野獸們。
“就在剛剛,烏七八死了。”周馬龍努力回過神來說著。
黑暗之中沒有任何動靜,但周馬龍卻能感覺到一絲戾氣從其中彌漫開來。
“是索命鬼的人幹的對吧。”黑暗中的男人平靜的說著,但傳到周馬龍的耳中,卻如同咆哮一般。
周馬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還沒有完全確認下來,但在北京敢動我們理事的,也隻有他們了。”
“很好,很好。”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慢慢站起,在這昏暗的房中來回涉步思考著什麽。
周馬龍一直安安靜靜的等著,即便是讓他站在這裏站一夜,也不敢說出一個不字,這個綽號白熊的男人發怒起來的樣子,想想周馬龍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通知夏家卓家那幾個老東西,讓他們過來一趟,至於轉盤,第三輪繼續推遲下去,誰要是不安分就殺誰。”男人聲音低沉的說著。
“好。”領命的周馬龍正要轉身離開房間,卻被這男人叫住道:“召回他們,七天之內全部趕回北京。”
“老大,你確定召回那些瘋子?北京可已經夠亂了。”周馬龍滿臉驚愕的說著,想想那群做事根本不計後果的神經病,周馬龍就感覺一陣頭疼。
“難道就任由那索命鬼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不成?三個理事,這會讓外麵那些等著看好戲的狐狸們怎麽煽風點火?這一次,即便是搭上半個商會,也要徹底鏟除那索命鬼。”男人慢慢從黑暗中走出。即便是跟身高兩米不算瘦弱的周馬龍不起來,男人身上那股強烈的氣勢也不減分毫,一身白色西裝,身材魁梧到極點,身高僅僅要比周馬龍矮上一分兩分,像是一頭巨大的白熊。
“董事會那邊?”周馬龍嘀咕著,有些無所適從這個男人身上的強勢。
“我來解釋。”男人一雙藍色的眼珠就這般盯著周馬龍。
“好,我這就下去辦。”周馬龍逃一般的離開,想著自己到底何時才能夠適應這頭白熊強大的氣場。
昏沉的天,終於下起了暴雨,這孤獨的房子中,男人麵對這雨幕,突然猙獰的笑了,這是瑞拉姆斯野獸的笑容,又稱之為死神的微笑,至於那瑞拉姆斯到底是什麽,還是後話,所牽扯出來的故事太多太多。
遠離戰火硝煙的公寓,大雨聲吵醒了趙匡亂。
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仍然是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好在身上的傷口的痛意已經沒了曾經那般強烈。
很神奇,自己這身無藥可救的傷口,竟然還有挽留的餘地,難道白初英真有那一種魔力嗎?
這次有些輕易的從**坐起來,似乎這個身體也習慣了這些新傷舊傷,趙匡亂努力的從**下來,終於可以正兒八經的看看這個房間,有些簡陋,就像是青龍村的那個院子一般,雖然平淡到極點,卻挑不出一根刺來,讓人看著是那麽那麽的順眼。
打開房門,客廳的擺設仍然是他第一次來時的模樣,趙匡亂很神奇的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有遺忘,沙發上躺著熟睡的白初英。
趙匡亂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看著這個不知道為何累壞了的女人,心頭突然湧上一股暖意,又有一絲疑惑,自己,到底值不值別人這般的對他好,他一定會辜負,一定會辜負,盡管趙匡亂一點也不想承認這個。
慢慢蹲下,凝視著這張會讓趙匡亂莫名想起她的臉,從一個她想到很多很多的她。
心中的疼要比身上的疼猛烈一千倍一萬倍,是不是人生本該如此,還是僅僅是失去時會是如此。
趙匡亂想要碰碰那張臉,但怕吵醒了白初英誤會了什麽,把毯子輕輕的蓋到白初英身上,他不知道到底該拿什麽報答這個救了他一命的女人,隻是呆呆的坐在她的身旁,如同注意著一棵野花一般愣著神。
或許此刻他起身徹底離開她的世界才是對他好,那麽闖進她的世界的他,是不是犯了天大的錯誤?
趙匡亂思前考後良久,終於默默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剛要做些什麽。
“你要走了嗎?”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趙匡亂。
趙匡亂低下頭,不知道白初英是什麽時候醒過來。
“我必須得走。”趙匡亂硬著頭皮說著,盡管他沒有做錯什麽,但還是做錯了,這是一種很操蛋的事。
“不說說你的故事嗎?我想聽。”白初英揉了揉睡眼坐起,看著這個有點故事的家夥,她知道她無法挽留,至少他能知道他為什麽會如此,就足夠了。
當把矯情熬成放手,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其餘的,不過是一些仍然活在自己世界之中的孩子罷了。
“你聽了會後悔的。”趙匡亂說著,這個橋段讓他想起另外一個與這個很相似很相似的橋段。
那是一個趙匡亂這一生絕對不想體會到第二次的結局,所以趙匡亂封閉了自己那個狹小的世界,與世隔絕,就不會被傷的死去活來,這也是他想要徹底離開白初英的世界的原因。
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於任何人,都要好。
“我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嗎?”白初英的表情慢慢黯淡下來。像是一朵急速盛開又急速枯萎的花朵,甚至還沒有讓人嗅到她的清香就凋零。
趙匡亂很想很想說出那麽一句,但他怕說出口一切就覆水難收了。
敲門聲很有節奏,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尷尬的氣氛。
“你朋友?”趙匡亂警惕的說著、
白初英微微搖了搖頭,想不到今天會有人來拜訪她。不過趙匡亂那草木皆兵的模樣倒是讓白初英有點覺得大題小做,或許等她知道趙匡亂真正的職業後就不會這麽覺得了。
“不要出來,無論發生什麽,如果聽到有什麽異常就報警。”趙匡亂冷聲說著,不給白初英拒絕的時間,就一步步走向房門。
白初英還是老老實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甚至白初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或許是因為趙匡亂剛剛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的凝重。
敲門聲仍然響著,趙匡亂通過貓眼看到一個西裝革履身上沒有什麽殺氣的男人正含笑站著。
“你是誰?”趙匡亂緊緊靠著門說著。
“來討你命的人啊。”這個笑的一副人畜無害的男人突然看著貓眼說著。
一把軍刺刺穿門板,要不是趙匡亂早早有提防,說不定肯定會被這軍刺來了個涼通透。
“不愧是值三千萬的人頭,有點本事。”男人輕笑著。
玻璃破碎的聲音把趙匡亂再次拉回邊緣之中,五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直接撞破玻璃殺進了客廳,五把銀白色的藏刀瞬間把客廳的溫度拉低了幾分。
“你跑的了嗎?”門外的男人輕聲說著,像是死神最後的低語。
趙匡亂盯著這五個惡茬,慢慢被逼到了門口狹小的空間之中,此刻他更不能打開房門,因為外麵可還有著一個更加恐怖的家夥。
“好好享受這份大禮吧。”站在門口的男人愜意的點燃一根煙,把那軍刺收回到了腰間,此刻房門對麵會有什麽樣的景象,他能想象的到。
對於趙匡亂的資料,宗白蛟可以說已經完完全全背下來的地步,雖然對這個趙匡亂多多少少有些同情,但在無比巨大的利益麵前,這點同情若有若無。
雖然趙匡亂算的上一號猛人,但麵對殺人放血就如同家常便飯的五小福將,宗白蛟看不到任何勝算,就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麵對五個大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