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酒曲酵氣(二)

說到堂叔棄田從盜,怎麽在古玩行裏遇到觀脈,第一樁買賣遇到的那些事,怎麽又被官府追察通緝,觀脈人的手段怎樣高超,他們一派的理念又是什麽,‘春’早堂住的師父怎樣能單人和粽子搏鬥,他是怎麽通過盜墓來賺到大錢的,堂叔這些故事說起來確實是引人饞。

幾個人正聊著天,龍丘日四處張望,一直走了有半個鍾頭,心想墓‘穴’麵積還真大,要是在外麵一定就出了山‘陰’地了。他們正說著這事,是不是在兜圈呢,走了這麽大會,竟然都沒個盡頭啊?

恰這時,一個燈光打過去,竟然看到一堆白骨擋住了去路,白骨堆後麵好像還有白骨,龍丘日看到後麵反光。他們心裏拍著嘴巴,都罵自己坦路不走走草路,這回又攤上事了。堂叔一看到這些白骨,第一反應就是當年修建墓室的所有人可能都沒有逃出去,到底什麽事,害死這麽多人?

長明燈光線還算可以,往前一下,照見白骨堆往上還有好高的一截,而右邊一片過去全是白骨,看來修個墓比建長城還要耗費人力物力,堂叔心裏生出寒意,卻指著白骨堆沉重地說:“自古帝王多奢yin,生前山珍帶海味,死後還勞民傷財,真是合古話:沒有長遠的皇帝,隻有不倒的山。”

屍體累累,龍丘日沒有像堂叔這樣,感慨良多,隻是心裏不是滋味,勞動人民再搞也比不上王室貴族。葛地注意到白骨堆不是一字攤開的,這樣的累積說明當時死去的人是有人集體搬運至此處,不是所有人全擠到一起,然後再同歸於盡。

長明燈照‘射’到白骨堆下的地麵上有一層白粉,問堂叔是不是屍粉。屍粉?龍丘日聽了來興趣,看堂叔講了:人死了見骨後,用刀刮掉表麵一層骨粉,拌沙子,用開水澆灌浸泡後,濾去沙子,得到的便是屍粉湯,傳說人喝了會變聰明,這地上的不會是屍粉。

不是屍粉,地上的這白‘色’粉末是什麽,葛地職業地掏出扁鏟,過去,才邁了一步,忽然覺得不對,腳下的土質太過鬆散,並且一條縫隙在**拉開。接著,地動人搖,他們嚇得走不動路,一會功夫的時間,底下一聲巨響悶傳上來,震動‘波’一下將他們統統晃倒,地麵裂縫大開帷幕,一張深淵口子吸進他們。

失重的感覺全身展開,‘褲’襠裏憋‘尿’漲得難受,他們又是叫又是‘亂’劃手腳,四處彌漫的是土裂產生的灰塵,嗆得他們直咳嗽,而且長明燈在下落時熄滅了,黑暗中,幾人都想真是死路一條了。國亡即罷,想借著戰‘亂’出‘門’發筆財,怎想死在此處,心裏壓抑著同時又生出點希望,期盼著下麵是條河或有個大水潭。

垂直高度不大,隻落了幾秒,“啪……啪……”幾人相繼落水,樂得龍丘日大叫“我剛才在想,剛才還在想,就講底下會有個水潭。”大難不死啊,驚心動魄真是,剛才,腳下踩到有底,水不深,隻漫到腰胯處,靜下來後,他們就聽到有水流聲,應該是條河。相互詢問後,兩盞長明燈,一盞在葛地那,一盞堂叔拿著。

‘摸’著黑突然碰到一麵牆,堂叔便用扁鏟往牆上打火,最笨拙的方法也是最有用的方法,要是帶了火折子,由於密封‘性’不高,說不定還用不了。堂叔手法純熟,幾下敲打,便用長明燈接了火星,歘地下,著了,亮撐起了半邊天,大家心中便都有了慰藉,感到很溫暖呀!再看四周的景致,和他們像的不一樣,此處不是河也不是天然形成的水潭,兩側掛著對從石頭中伸出來的鐵管,鐵管出水這頭還彎曲形成個“9”字形。

鐵管不斷往外冒水,但是堂叔注意到水上麵的牆體並不‘潮’濕,水若是常年這樣流淌,必定也是會淹到地麵去的,所以水可能是在他們掉下來的一刻時才開始流的,虧了這水救了他們,但是問題馬上來了,水這樣漲,一定會漫上來的。堂叔抬頭看到上麵的峭壁前一段是白‘色’的,往下麵來的這段則是青黑‘色’的石頭。

龍丘日拍著水說:“老子衣服剛幹了沒一會,這又搞濕了。”抱怨著,頭也抬著看到了堂叔正盯著的一個白‘色’的‘洞’‘穴’,在左邊。堂叔說上麵的是石灰石,打‘洞’難道是煆燒石灰,建造墓‘穴’時一般都會大量使用石灰石,想到現在這個地方應該是他們采石灰挖出來的,可是這對管子的作用,堂叔就不明白了。

鐵管不斷往外流水,漸漸水從腰部漲到了半‘胸’處,還在繼續往上漲。堂叔急了,試著摳了摳牆壁的青石,看能不能爬上去,可是,石頭既硬又光滑。龍丘日看他慌張的樣子,問他怎麽了怎麽了。堂叔說等水漲上來了,漫到上麵的石灰石,我們就等著被燙成烤‘肉’吧!

對呀,他們都意識到了危機‘性’,石灰遇到水就等於是火‘藥’碰到火,那不是成烤‘肉’,而是成‘肉’醬了。水漲上來後,龍丘日疼痛的胃被壓著還舒服了點。這個時候了,他們都想起手子了,要是他在,一個鐵鉤上去,拉著繩子就能出去。他們當下沒有辦法,在水中漂來漂去。

牛姑娘眼看著水漲到了‘胸’口,眼水從眼眶中細細地流下來。龍丘日攥著拳頭,想到待會要被石灰水燒死,他見過人被開水燙,皮‘肉’綻開,血不流流的是膿泡,黃澄澄的水止不住,必須要敷上涼‘性’草‘藥’,治好了也留有大麵積疤痕。這石灰水是自來熱,和開水不同,開水是外熱,隻會燙到皮膚這些表麵器官,而石灰水則屬內火,不但燒爛全身還可以吃透五髒六腑,將人活活燒化成‘肉’渣。

龍丘日想到被石灰水燙傷的情形,頭腦神經跟著心都難受;牛姑娘又在一旁哭哭啼啼,攪得他心神不寧,想著不會真在這完蛋了吧?水漲到了‘胸’口了,穿的是棉衣,吃了水很重,他們又試著去摳石頭,剛能把身子撐離水麵,“撲通”又掉下來。

正焦急,天上忽然往下掉東西,酒杯大小的東西砸下來,碰到他們頭和臉,砸得人生疼。他們抱頭鼠竄,但是由木板概率實驗知道,在這種沒有任何木板阻擋分割的情況下,落下來的東西又是隨機分布,所以必然的結果是沒地方可以躲。他們立馬捏了鼻子,潛到水下,水的阻力盛大,將砸下來的這些東西全減速了,沉到水底。

由於憋氣憋得快,他們都沒有吸足足夠的空氣,所以牛姑娘憋不住時探出水麵換了口氣,可是上麵的未知物體還在往下掉,就砸到了她臉,眼邊靠腮幫處被砸了個青紫的腫塊,脆弱的神經,她立馬嚎啕哭起來,但不得已再次潛到水下,還嗆了一鼻子水衝得腦袋發昏。

等這麵落下來的這東西把水底鋪了一層就沒往下掉了,他們才把頭探出水麵,水卻已經漲到脖子處了,但是幸運的是水不流了,也不見其他有什麽反應。鐵管中空空如也,堂叔突然想到了說:“是不是煉鐵的,要用石灰化鐵。”

龍丘日看堂叔從水裏‘摸’了個出來,看到上麵有層白膜,龍丘日問:“你說這裏麵裝的是鐵?那掉下來不把人砸死?”

堂叔搖搖頭,又說不像,然後扳開這東西,中心黃外圍黑,散碎碎的像豆腐渣。龍丘日也從水裏撈了個,一捏就開,搗了搗裏麵的黃‘色’部分,放在鼻子下聞,味道有股另類的香味。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麽,堂叔卻狐笑起來,說:“這是酒曲,製作酒醴用的,我就說眼熟,外麵一層白膜,裏麵黃‘色’的黑‘色’的跟人屎一樣。”他們說著,牛姑娘在一旁‘揉’眼邊的包,嘟著嘴,這被龍丘日看到了,人情世故地關心了,沒想到牛姑娘竟“哼哼”‘抽’泣起來。

她說她後悔跟堂叔來了,當初是想借機會見識見識,沒想到搞到現在這樣,一個大家閨秀,本該閑坐‘床’邊理秀發,飽讀聖賢書,結果在這裏受累。堂叔正準備介紹酒曲,丫頭一鬧,他就心神不寧了,也跟著說:“是啊,哪想到遇到這等棘手的事,師父他們說的事,我以為就是那幾座‘迷’宮地道,沒想到這墓竟如此之大,而且處處是隻能進不能退,該,該啊,命不好啊!就是連累了我的閨‘女’。”

父‘女’兩個毫不誇張地在水裏探著頭哭,成淚人了,看得他們手在水下直撓。水中先是有一串串氣泡接二連三地往上冒,接著所有的地方不停地往外冒氣,衝得他們手麻酥酥的。龍丘日招呼他倆趕緊別哭了,快想想怎麽辦才是。

龍丘日問堂叔酒曲除了造酒還能幹什麽,堂叔就說還能吃,酒曲放油炸味道好,加上蔥那就更鮮美,逗得自己和他們都哭笑不得。一枚聲音,就可以聽到氣泡在“咕嘟嘟”響。龍丘日察覺到這絕不是好事,水可以自動流,而且是等他們都下來了才流的,上麵沒人酒曲卻可以自動落下來,後麵應該有機關在‘操’控,他把想法和他們說了,大家都同意。堂叔就仔細琢磨著,酒曲能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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