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破解
王芳先沒說緣由。隻是讓小哥把屍棺蠛托等物件藏好。並且由她保管。她在房間中轉了幾圈。一會將包袱放於床下。拿出來藏在櫃中。又覺得不妥。拿出來幹脆自己抱著睡。小哥看她東忙西躥。在旁笑得呼呼。王芳瞪著他說：“還笑。你都不知道人心隔肚皮的道理。”
王囍知道自己這妹妹。凡事都要擱腦子裏想幾下。有一次。門口地上曬了棉花。自己在外麵玩火。火星沾到棉花上立馬起火。他用腳踢著棉花驚慌失措讓她趕緊舀水滅火。結果她坐在家中蹺二郎腿想了半天冒了句：“小哥。你又在騙我。”王囍當場崩潰坐在地上一邊罵她一邊哭。父親回來後他果斷被罰了跪。她就站在他旁邊戲弄他笨。棉花燒著了直接將燒著的那部分分開。這樣就不會把其他的棉花燒掉了。
待她把東西藏好在**。蓋上被子後。王囍問他能不能說了。她還是不放心。一屁股坐在上麵。才小聲地說：“等一下。”她跑去將門窗上了插銷。轉身一下坐到小哥旁邊。道：“你不覺得老頭在打我們主意嗎。”
王囍問：“奧。是嗎。”
她細細給小哥說了。老頭一見到他們又是罵又是鬧。後來又說故事。又寫地址。我總覺得其中有陰謀呢。小哥說她杞人憂天。阮大嫂百般勸說他才原諒我們的。王芳嘟著嘴不同意。父輩的深仇大恨。別人幾句話就結束了。我爹交待的事。我倆都操心這麽長時間還在奔波。難道人老記性不好了。
小哥說有可能真是人老了。什麽事都不在乎。讓她別胡思亂想。上床睡覺。她芳齡十八了。每晚卻要人抱著手才能睡著。小哥說她老大不小了。在外麵還抱。她“哼”了聲。說：“不抱算了。睡不著我可要數星星的。”小哥不搭理他。背過去睡自己的。勞累一天。閉眼一分鍾就睡著了。
做了個夢。說家裏的母雞變成公雞了。半夜就興奮打鳴。吵個不停。他下床去趕雞。見到雞窩裏一隻黃鼠狼在學雞叫。看到他來突然站起來抱著雞蛋和他對視。半天不動。突然。黃鼠狼逃竄出去窗戶卻被它弄開。一陣風吹來。蠟燭一下滅了。他便驚醒了。聽到旁邊的王芳在數星星。“四百五十一。四百五十二。小哥不抱我。我就吵死他。四百五十三……”
他算是認她狠了。道“小芳。小哥發誓下輩子離你十萬八千裏”。然後手彎過她左手抱住。王芳齜著牙笑沒出聲。隔日。兩人出發前往長安。數日後來到長安城。找到了這個富商。這人姓李。是遠近聞名的茶商。除了經營長安附近幾個縣的茶葉生意。還開有一家錢莊和當鋪。
兩人帶著介紹信。富商很是高興。接待他們入座。但聽到他們是來找鬼杯圖的。臉上立馬陰沉了。問他們怎麽要鬼杯圖做什麽。王芳看這人年紀不大。但和小哥差有十歲樣子。富商衣服都是穿著紅絲的。架勢十分闊綽。口氣一變。王囍立馬陪了笑臉說了他們的來意。
富商一聽。指揮下人趕緊上茶。低聲詢問：“所言當真。龍丘日的後人。”
王囍也沒解釋他是龍丘日侄子的兒子。就和富商說：“當然當真。不然我們怎麽知道鬼杯圖一事。不知你和戚老爺什麽關係。”
茶上來了。竟然也是雲霧茶。富商請他們品了茶。一言一語道：“戚老爺和我爹生前是至交。他們都是盜墓行裏的老手。我爹不想讓我再冒險。正好韃子被趕出中原。茶葉生意又好做了。我就索性做點生意。掙點小錢花花。”
王囍是在蒙古長大的。還是比較喜歡蒙古人的豪放。聽李富商這麽說。還是有些意見的。依然陪著笑臉說：“你掙的可不是小錢。一包雲霧茶該能賣上好的價錢吧。”
下人按他的吩咐從茶房中抽了好幾樣茶。一一介紹給王囍。誇誇其談了半個下午。王芳腰兜坐酸了。李富商不但說了各類茶的味道。還樣樣沏了給他倆品嚐。問他們喝出什麽味道沒。王芳說就苦味道。李富商作出副高姿態。站著給他們解說。花茶是濃茶。味道衝人苦澀卻醇厚。紅茶甜淡。暖性養胃。白茶湯色略黃卻滋潤甜美……
王芳期間上了三次茅房。喝得胃很不舒服。直到天拉了黑幕。李富商才說吃晚飯。他倆像得到了解脫。看到前來陪客的李夫人臉色難看。猜到十有**是聽他整天這麽嘮叨搞的。菜肴豐盛。有一道菜長安土燒雞。肉燉得十分爛。筷子輕輕一挑。肉就可以下來。多遠可以聞到雞油香味。吃到口中完全不用咀嚼。輕咬即碎。
這般佳肴。王芳難免表揚了一句。李富商伸著筷子。甩著沾滿了油的嘴巴。就這道燒雞說開了。雞要選一年的老雞。嫩很了做出來腥。老很了做出來沒味；雞毛雞肉雞內髒清理幹淨後。用薄荷葉包好。放在秘製的醬。這醬有講究了。裏麵除了辣子胡粉芥末。還有黃豆紅泥大蒜蔥葉。六月天放在石滾上曬。使勁曬。曬得醬發黑冒泡上了一層白色醬霜。才算好醬；雞放在醬中醃製一天。再用紅泥包裹著放進鍋膛中架柴火燒烤。做出的雞可以稱得上人間極品。
飯後。李富商隻字未提鬼杯圖的事。次日。李富商說要帶他們去一裏外的老家。王芳心中多疑卻不好推卻。李富商帶他們來到城外一個破落的村莊。村子三三兩兩的屋舍損壞不堪。有的直接坍塌了。到處結著蜘蛛網。李富商帶他們來到一個土屋前。說這是他爺爺生前住的地方。當年他買來鬼杯圖奇門有人追殺他奪鬼杯圖。爺爺背井離鄉帶上妻兒來到長安。後來覺得鬼杯圖擱在身邊終究是禍。便將杯子藏在村裏的土地廟中。爺爺不放心。開始每晚都會去蹲點怕有人發現他在廟中埋了杯子將杯子偷走。
一晚。廟中來了個拖著尾巴的東西。掏開埋杯子的土。將鬼杯找出來。叼走了。爺爺見狀跳出去。看到是隻土狐。身上卻是紅色皮毛。爺爺生平見過的怪玩意多了去。不怕這狐狸。隻叫他放下鬼杯。狐狸竟然可以開口說話。講它隻是借這杯子用一夜。隔天就還給爺爺。爺爺不相信這東西。嘴上答應。暗地卻跟在狐狸後麵。
狐狸拿著杯子躲到一棵大柳樹下。朝裏麵撒了泡尿。然後又倒掉。爺爺心想不好。狐狸是在消除鬼杯的靈性。杯子和大禹河圖有至關的聯係。狐狸是打杯子的壞主意。他猛地扔過去一個火符。將狐狸當場炸死。又用火符包裹了鬼杯。放回廟底下。村子後來遷移。廟便丟在這裏沒人管。父親說爺爺交代了。鬼杯圖雖是寶物。卻不可靠它發財。不然必定陪了夫人又折兵。
聽李富商介紹了這番。王芳的戒備消除了。原來他是帶自己來找鬼杯圖呢。話沒多說。三人一起動手在廟中間挖尋。李富商說：“雖然我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卻對這些邪門歪道甚感興趣。”
王囍說：“我也是。聽說盜墓挺驚險的。真不知道墓裏麵能有什麽。你們說會不會真能見到鬼呀怪的。聽我爹說的那些故事。有錢的墓棺材都是金子打造的。有錢啊。”
鐵鍬三下兩下。挖了半天。王囍的鐵鍬碰到了硬物。扒開土看見一道黃符裹著一件器物。王囍激動地拆開黃符。看到了真正的鬼杯圖。高興地遞給李富商看。鬼杯圖和仿製的盜版貨一樣。隻是顏色要深些。一看就知道是舊貨。王芳拿著杯子盯了半天。真沒看出和普通的杯子有何區別。可能杯子經過哪位帝王的口中。不小心吐了口帝氣進去。然後杯子就活了。不但可以盛水還可以加載出一幅地圖。
拿到了鬼杯圖。李富商心情也激動。說他聽父親說了好多次鬼杯圖。自己這還是第一次見。要不是你們為了老祖宗大老遠找來。我真不會說違背父親的意願把它找出來。王囍千恩萬謝。說他也是想盡孝道。老祖宗多年前因為沒有找到鬼杯圖而臨老病死。做後輩的必須要幫他們完成心願。李富商對他大加讚賞。支持他。他們那輩的爭奪宿怨我們是無法算的。時間一久。還談什麽仇不仇的呀。
李富商問他倆打算接下來幹嘛。王囍說可能還要他幫忙。李富商便慷慨了言辭。說能幫上的一定幫忙。回到李富商家中。他們慌忙往杯子中放水。才想起來要晚上有月光照才行。幾人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在樓台上月光照見杯中果然出現一幅畫。上麵隻有兩種文字形式。點和杠。畫麵本就小。堆積著的點和杠他。他們仨都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王囍話已經說在前頭。早知道杯中畫是看不懂的。請求李富商能不能找到懂陰陽五行算術的人。李富商思考了番。說可以。
李富商找的這人年紀不大。卻對《易經》《天玉經》等書籍有所研究。江湖號稱三胖子。人長得是一副俊秀模樣。身材非但不胖還瘦得見骨。比他們誰都高。互相認識了。王芳毫不忌口多嘴問他這麽瘦怎麽叫三胖子。
三胖子很高興王芳。無拘無束。笑著要向她解釋。王囍卻賠禮說：“小妹無禮。話多。”王芳完全不把小哥當回事。說：“你說。”
三胖子樂嗬嗬地一捋青胡道：“你猜我有多大的歲數。”李富商回頭看著她笑。仰起頭背手來聽。王芳頭一扭毫不客氣地說：“我怎麽知道你多大。”
王囍說了她一頓。猜三胖子應該比自己小。二十有五左右。三胖子和李富商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們會猜錯。曾經官府還抓過我。說我是采花大盜”。三胖子很得意。李富商報了他真實年齡。說他已經五十二了。
在一旁聽著的王芳聞言立馬說：“你還真是怪人呢。看我小哥。才二十八。老得跟殘疾人似的。行動都不靈敏。你得介紹他方子吃。補補養養顏才是。”她一臉的無所謂。倒使三胖子忍不住喜歡這小丫頭。對王囍說：“令妹真是超凡脫俗呀。其實。人就得要這種心態。才能永保青春啊。”
王芳說：“那是女人。你到哪不怕別人喊你人妖啊。”
王囍輕輕朝著她頭上打了巴掌。說：“怎麽說話呢。”
三胖子背著左手。右手依然在胡子上捋上捋下。歡喜得不得了。說：“不能打不能打。你這當哥哥的能有令妹真是三生有幸奧。哈哈。我到哪不說我五十。不然定把人家嚇死。還以為老妖怪來了。哈哈。以前身子臃腫肥胖。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人稱三胖子。後來。哈哈。就不胖嘍。而且越活越精神。”
嘻嘻笑笑過去。李富商把請三胖子來的目的和他講了。三胖子說自己隻是紙上談兵。真要翻譯恐怕不行。他們都說試試看。晚上有月光。杯子中的點杠符號讓他吃驚。類似河圖卻不是河圖。伏羲當年照龍馬畫河圖。創玄數計數法。被後人傳承沿用。這幅圖應該是類似的畫法。畫法十分複雜。一個點往往可以代表多個意思。我得回去慢慢研究。
三胖子家離這不遠。晚上李富商又做東請他們吃飯。搞得王囍和王芳都不好意思。非要自己請。麻煩你們還要你們破費。三胖子揮手說：“他有的是錢。一包茶葉進價五兩他黑心能賣二十兩。正常一趟買賣純利潤能抵上正常人家幾年的收入。真是富可敵國啊。沈萬三捐錢給朱元璋修城牆。你也不表示下。聽朝廷中幹事的說。朱元璋要設行政區省。你捐了錢說不定還可以搞個省長做做。”
鬼杯圖被三胖子拿回家。花了數天時間才將杯子中的神圖原模原樣轉移到紙上。河圖是比較規則的點數畫法。弄清楚每種圖式的意思即可將其中意思解讀出來。但是這幅神圖異常淩亂。仿佛製作者故意打亂排序的。他想到《河圖》是伏羲繪製的。後來被河伯拿去給大禹。大禹靠著河圖治理大水。忽然想到個中有聯係。詢問他們知道了他們要靠鬼杯圖找到大禹墓。
三胖子推測了鬼杯圖可能與河圖是同時期被製造出來的。隻是沒人知道罷了。大禹墓中很可能藏著河圖。要知道河圖一直隻是傳說於民間。沒人真正見過河圖。河圖上麵記載的意象和自然萬物是相通的。這幅神圖會不會是從反麵出發。將順序顛倒造成混亂的狀況。就是說上下左右裏外倒置。他運用自己的知識和才能。躲在家中鑽研了數日。卻越分析越亂。感覺這幅圖有股力量在和自己抵抗。我們知道河圖洛書都是數學式上的一個分支。被稱為東方玄式。信息量大的驚人。整個自然界都被包括進去。鬼杯中的神圖可能還要複雜。類似於現代的密碼加密。3不是3。而是“2x+1=3”。真實想要的是反推出來的“1”。所以要想解出來就必須得找到暗藏於其中的公式。
每日兄妹倆都會去找三胖子。都是無果而歸。長期住在李富商家也不好。他們就在客棧包了間廂房。三胖子沒轍。隻得去找他的師父。其實也不算師父。就是當初學習五行書籍結交的一位出家的大師。住在神龍寺。高人就是不同。一眼看了個大概。說神圖是馮毅畫的。但這不是原圖而是加了密的。加密手法高明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來的。除非像裴秀這類奇才才可以設計出。大師心知肚明。告訴他不用擔心。留下樣稿自己慢慢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