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足地滿
靈氏說他家從宋孝宗後期就開始入贅盜墓行業了。宋孝宗為嶽飛平反後,又進行一係列的改革,國家稍微有點昌盛了,但後來遇到個二百五光宗,那時,國家就再次進入了動**的環節了,於是,各地盜墓者如春後蜉蝣般湧出。
他的老祖先,大概是宋末時期的祖宗曾盜取過三大仙山中的“方丈山”。我查過方丈的有關資料,但網上都是含糊不清地說一下,還有就是一些小說家編出來的。靈氏說方丈、蓬萊、瀛洲三座仙山分別對應著中國的三條龍脈的至尊之處,也就是龍的腹藏之地。
中國的三條龍脈分別是由西北的昆侖山主龍脈發展而來的艮震巽三龍脈。艮脈是黃河以北廣大地區的主線龍脈,震脈是黃河以南長江以北地區的龍脈,而巽脈則是長江以南地區的龍脈。他說“天不足西北,地不滿東南”,就是因為龍脈由昆侖山沿脈線發展下來而導致中國的地勢是西北高東南低。
方丈山是風水地勢最高的山,位於艮脈的中間地段,由於艮脈靠近昆侖山脈,所以方丈山實為龍虎之穴,有百獸把守。傳說中的昆侖山一萬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其下有不能浮起羽毛的弱水,外圍還有生長持續燃燒不滅的神樹的炎火山。昆侖山頂是黃帝的帝之下都,有開明獸守門。而方丈山則是道家休仙得道的聖地,其中的寶物可想而知。
靈氏說即使昆侖山有古墓那也沒人敢去盜,因為中華的人氣和脈象都是緊緊與這昆侖神脈相連的,一旦“破龍氣,泄天機”,那就會“七十二世跪滄桑”。而方丈則不同,一旦有人在此修建墓室,就會導致中國的風水地勢極其不穩定,所以才有這“風水轉,皇帝換”之說。
而盜墓者就要去恢複這華夏龍脈之氣,“移墓之本,歸四海位,盜襲天幹,太上地支”。南宋時期,時局動亂,生靈塗炭,大家都想祈求上天的保佑,想能在亂世中苟活下去。靈氏的先祖居住在中原地區,時值戰火紛飛,無數人死在弓弩箭茅之下,那種向蒼天祈福的方法換來的隻是無窮的屠戮。於是,一些人便開始了盜墓生涯,其中就有靈氏的祖先。
靈氏其實是有名字的,他姓龍丘名隱。據他說他的第一個開始盜墓的先人叫龍丘日。這位老祖先先前是個普普通通的莊稼人,隻因妻子都死在了宋末的兵荒馬亂中,後來就幹脆跟了靠盜墓發了家的好友黃嵩。
這龍丘日,青絲不下萬縷,銀發與他總絕緣,相傳他活了九十歲,到老頭發都不曾老一根;飄飄眉毛額上挑,眼拖凶尾紋耳垂,窄窄下巴黑腮邊,他那高翹的鼻尖更是讓他姿傲群雄。
當年,龍丘日一行十號人計劃夜行方丈山,想在這古今奇談的仙山裏撈取一些油水。當時帶頭的不是龍丘日,而是一位叫清伊子的奇門盜墓者,他隻是給他當個跑腿的土夫子。雖說這早些時候的奇門盜墓者雖然可以不用任何工具就可以開墓發塚,但是還是要裝備一些基本工具和物資以防進入墓室後需要,比如,刨土用的扁鏟,搗土用的滾叉和撇刀,拭土用的漢刷,還有一些藥品,幹糧,火折子,艾草,蠟燭,麻繩,火符。
一般的人隻知道方丈山在昆侖神脈附近,而不曉得它的具體位置。奇門的人卻可以運用“龍骨定穴”秘術找到它的具體位置。自古中國風水一派便盛行全國,這奇門一派說到底也是由觀脈一派發展而來,隻是奇門的人會使得各種奇怪的道術,而觀脈的人隻會“察風水學位,觀紫山南鬥”。隻要是寶穴龍位自古必有無數皇室侯爵相爭,這方丈山也不例外。隻是因為是仙山,那麽這第一個爭得寶地的人就不可能是那些貴府深侯,而是一些修身道人。
那天,古曆九月十日,一個黃道吉日,正逢高秋之日後一天,這一天最適合開山動土,修墳續牆。當夜,龍丘日一行十號人準備好盜墓所需要的一些基本裝備後就準備依賴清伊子等奇門的人用靈術夜臨當拉山脈,尋找傳說中的方丈仙山。
這種詭異的術法我前麵有提到過,叫做“五鬼抬轎”,是民間稀有的茅山術。在行這個術時,要做一係列的事,因為大家要“人拜鬼,鬼敬人”。當夜,秋高氣爽卻又不乏一絲絲寒意。
清伊子在門前擺好乾坤八卦陣,拿出祖傳的那塊金質墓碑放於桌上,又在墓碑上懸一根引鬼繩。清伊子說五鬼乃“馬夫、轎夫、行者、舟人、天馬”等五個人的魂魄,如果請的動他們出山,別說夜行千裏了就是萬裏也不在話下。
他又在桌子上依次擺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無根水,擎天棍,混沌鐲,六畜血。然後,他對天祈月,等到月出之時,他再用符將月光給收起來。接著就是引鬼出山了。
清伊子點燃八盞掩月燈,分別放在八卦之上,又以無根水潑之,再以六畜血把那根引鬼繩塗好。他帶上混沌鐲,手著擎天棍指著那個墓碑,口中喃喃地說道,“今我清伊子一行要至昆侖神脈一段放山歸途,望各位台鬥無極能載世行輪,發指天誓,以金碑為勞,並六生淨水······”。
說完,就見那根引鬼繩慢慢地往下下沉,接著一下垂直下到了那塊金墓碑中了。眾人皆驚歎稱奇,清伊子就說,五鬼就位,眾人起身,途徑高山崇嶺,跨三河一江。他說完又自言自語了一句,希望能在天亮之前趕到。龍丘日皺皺眉頭,總覺得要發生什麽。
霎時,天空中出現一道橙黃色的光,接著一個正方形的光框從遠方瞬移到眾人麵前,清伊子帶領大家走入那光框中,接著人隨光動,那道奇特的光漸漸地模糊起來,眾人隨之也開始暈暈乎乎了。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原因,周圍的景物都是黑的,人就像躺在被窩裏一樣玄幻和舒服,這種感覺和坐車不一樣,不顛也不抖的,眾人私下暗暗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