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他就能成為真正的內門弟子了?

仔細回想,這幾個月來,無不驚險萬分,那內門又該是一個怎樣的地界呢?

過了許久,楚風難得偷閑,直到深夜,周遭霧氣打濕了衣襟,這才緩緩起身,隨手折斷一節柳條,輕輕一抖,劍芒凜然,煙雲騰起,正是那尚未修煉圓滿的煙雲劍法。

雖說是劍法,可看上去早已脫離了煙雲劍法的本質,隱隱間流露著幾分刀法的威猛霸氣。

許是錯覺,許是與周遭大霧有關。

楚風舞動之間,隱隱帶上了幾分霸氣,睥睨與天下,會當淩絕頂的霸氣。

一連斬出三十六劍,他的雙目如具,驟然跨過虛空,身形好滾若煙雲一般,升騰而起,又如蒼鷹擊兔,隻見的一抹劍芒閃動。

“砰,砰,砰,砰,砰,砰,砰………”

身前牆壁,竟是被那纖細的柳條,劃出了數尺深的恐怖劍痕,幹淨利落,霸氣無雙。

而那柳條,也似乎是難以承受這般恐的力道,直接在虛空中消散開來,張開掌心,隻見的一抹淡白色的粉末,隨風飄散。

煙雲劍法,大圓滿。

楚風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暗想到,若是有機會還需多多修習幾本武技才行。

他現在得罪了冠軍峰一脈,若是稍加不注意,不管是那白景浩也好,趙乾武也罷,都想將自己殺之而後快。

身為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他們若是動起手來,自然是毫不顧忌,所以楚風這才想盡辦法給自己提升實力。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修行的速度太過驚人,短時間內最好還是不要突破的好。

如若不然,說不定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而太多人的關注,往往會為自己帶來一些難以想象的麻煩。

有秘密的人,最希望自己能夠透明。

……

“伯父,伯父,我要殺了楚風,我要殷紅綢那個賤人死無葬身子弟,一個區區道童,竟敢當著您的麵對我動手,他完全是不把您放在眼裏啊!”

趙乾武躺在**,臉色慘白,恍若金紙一般,痛苦地哀嚎著。

他胸前,一道巨大的血洞,正汩汩湧動著絲絲鮮血,浸染床榻。

此時的趙乾武,一臉怨念,咬牙切齒,仿佛是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那血洞之中,無數細小肉芽,開始緩緩蠕動,奇癢難耐。

而站在他身旁的,便是那身穿著水墨道袍,頭戴紫陽冠,神色陰冷的趙洪武。

趙洪武周身恐怖氣勢徐徐湧動,一臉的怨念。

而在趙洪武身旁,便是那丟失了三千六百根素銀針的素衣銀針白景浩。

白景浩斜斜的瞥了眼躺在床榻之上的趙乾武,眼神之中悄然閃過幾分陰霾,可轉瞬間便是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很是關心的神色。

白景浩心中頗有幾分怨恨,暗暗道:“果然是世家王侯出身,便要比我強上數倍,這老不死的竟然拿出那白骨生肌丹來救人。”

“借助那浩瀚的丹藥之力,說不定還能一舉突破仙道一品築基境呢!”

“該死,真是該死!”

“若是我有這般丹藥,又豈能久居於人下。”

雖然心中如此想著,白景浩臉上卻掛著一絲關切的模樣,開口道:“師尊,那童兒將至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竟然當著你的麵重傷小師弟,我現在就去那赤炎峰,為小師弟報仇。”

趙洪武深吸了一口氣,冷哼了一聲,道:“罷了!你現在失去了素銀針,雖然是內息大圓滿境界,但那小子手裏有青紫雙色玄陰寶塔,鬼王幡兩件半極品法器,你便是去了,也絕不是那小童兒的對手。”

“更何況,那一位久居赤炎峰,你現在過去搗亂,讓那一位怎麽看?”

“青紫雙色玄陰寶塔?”

“鬼王幡?”聽聞此言,白景浩神色驟變,連連道:“師尊,此物可是那洞靈真人的法器,又怎的會在那小子手上,難不成我那素銀針也在此人手中?”白景浩驚愕道。

趙洪武斜斜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當初我發現的時候,那小子跟殷紅綢在一起,說不定是那丫頭的手段,赤炎峰的人,都是些卑鄙小人。”

“伯父,我要那殷紅綢付出代價,我要那小童兒付出代價。”

“我不管什麽東西在他的手上,這口氣我咽不下啊!”

躺在床榻上的趙乾武,周身輕顫,麵色猙獰,神色稍稍有些虛弱的說道。

趙洪武沉思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運起浩瀚法力,將趙乾武托舉了起來,淡淡道:“侄兒,放心,伯父一定給你做主。”

“隨本座前往執法堂。”

執法堂,乃是煙雲仙宗掌控諸多長老,弟子生死之地。

執法堂的執法長老,權利地位也是高,一身術法,精妙絕倫,法力渾厚,恍若汪洋一般。

趙洪武帶著白景浩以及趙乾武二人朝著執法堂行去,一路上庭閣樓宇,高聳入雲,煙雲環繞,恍如人間仙境一般。

四周混混沌沌,白雲嫋嫋,清風徐來,朗日高懸。

無數宮闕樓閣,延綿不斷,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潺潺溪水,延綿不斷。

行了數百步,三人來到一處高聳宮闕。

宮闕聳立,直達雲霄,其下石階,皆是溫玉淬煉,波瀾壯闊。

在其左右,更有數十名帶著麵具的弟子,手持著刀槍棍棒,斧鉞鉤叉,分列左右,顯得無比莊嚴。

而在這莊嚴之中,卻又隱隱透露著道道森然寒氣,殺氣凜然,凝若實質,左右浮動,好似血色長河。

此處便是執法堂。

此地便是執法大殿。

一到此處,本就有些囂張跋扈的趙乾武都是不由得周身輕顫,隻感覺一股恐怖凜然的寒氣,沿著脊骨直達天靈。

他心中是恐懼的。

對於此處,有著濃濃的恐懼。

蓋因,這執法堂,自建立以來,不知誅殺了多少法力浩瀚無疆,睥睨與天下的英才。

行的乃是殺伐之事。

趙洪武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著那不遠處的大殿拱了拱手,這才緩步上前,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敬畏之色。

當幾人踏入執法大殿之後,趙乾武的目光驟然間變得森然了起來,麵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隻見的不遠處,一白衣女子,長發飄然,屹立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