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Chapter 74

“別走,德薩羅。

仿佛是怕我下一刻就跳出窗外逃跑似的,阿伽雷斯緊緊環抱住了我的腰,將我摟在他的懷抱之中,窗外凜冽的海風吹拂過我的身體,令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被他趁機往回拖了幾寸,一把製在了牆角。我的脊背被他的胸膛壓得一點縫隙也不留,雙臂也被挾製在牆上,用他慣有的強勢壓迫著我所有的反抗,就好像壓根不在意或者不懂得理解我的情緒和想法。

我真的開始火大了,下意識的掙紮著用脊背猛撞著他的身體,踩上他已經變成人類雙腳的尾鰭,試圖迫使他放開我,可我的力量相較於他那大得駭人的怪力根本是螳臂當車,我越用勁他就壓製得愈用力,簡直如同一座蘊藏著滿滿的雄性荷爾蒙的火山(盡管他的體溫低得被稱作冰山更合適)將我封在牆角。同時他的手從我的衣縫一下子探了進來,衣襟被扯得盡散開,他的手掌在我的胸膛上肆意揉摸著,拂過我敏感的兩點,直奔主題的往下麵摸去,激得我渾身一軟,喉頭裏不自禁溢出一聲悶哼。

他想用借用控製我的身體來留下我,可我發誓阿伽雷斯此時的舉動沒引起我的半分興致,反而令我感到更憤怒了。在他豁出去了般的用膝蓋頂開我的雙腿,二話不說開始扒拉我的褲子的時候,我幾乎要氣炸了肺,氣喘籲籲的吼出聲來:“你這個混蛋,可惡的老**棍,你除了用這種方法掌控我還會幹點別的嗎?你習慣奴役和命令你的臣民,可我不是你的奴隸!別碰我……”

我一字一句的揚高了聲音,脖梗上血管裏的血液好像直往腦門上衝,使我的眼眶都有點充血濕熱:“別碰我,阿伽雷斯,我真後悔,巴巴的像條寵物狗一樣跟過來找你,被你使喚,趕走,現在又要供你發泄你那沒有消停的□□!”

話音剛落,他製著我的手臂驟然一鬆,侵略我下半身的攻勢也跟著刹車,劇烈起伏的胸膛緊貼著我慢慢平緩下來,手從我的衣服裏抽出來,轉而撫上我的臉頰,被我一偏頭躲開了,回身把他一下子推開了幾步。那一刻,阿伽雷斯仿佛像被澆了鐵漿的鑄像那樣突然僵立住,連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他深沉沉的眼睛鎖緊了我的目光,眼底好似氤氳著令我無法解讀的迷霧,在我心底彌漫開,像漁網那樣困縛得我難以呼吸。

我默默的與他對峙著,手保持著防衛他的動作,氣勢洶洶的像隻發怒的貓科動物那樣逼視著他。我清楚阿伽雷斯也許會為此怒不可遏,可我一點也不想服軟,因為我不喜歡被他以一種淩駕的態度保護著,我想與他平等的相愛,可阿伽雷斯並不是人類,而且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族群首領,他也許無法理解他的舉動有什麽問題,這是我們根本的分歧。

被阿伽雷斯完全忽視主見和選擇的感覺真的把我氣壞了,這就好像他在馴養我似的。天知道我本來就是個多麽固執的人!

就在室內的氣氛一觸即發的時候,我忽然聽見外頭響起了一串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昏迷的萊茵,他的身體微微動彈著,似乎知覺正在恢複,離蘇醒不遠了。我知道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攥緊拳頭將手垂下來,進褲腰裏,冷冷的低聲提醒道:“有人來了,該把這裏爛攤子收拾一下了吧,首領大人,你要拿這個家夥怎麽辦?”

“他不會記得任何事的。”阿伽雷斯眯著眼睛,目光漫不經心的掠過萊茵,徑直朝我走過來,將我的頭顱猝不及防的限製在雙臂中,低下頭來抵著我鼻梁:“我隻想先收拾你……德薩羅,我到底該怎麽對你?”

他重重地咬著每個音節,卻是用俄文說的。

在我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阿伽雷斯的嘴唇就又急又狠的吻了上來,帶著濃烈香味的陰影如撲天鴉雲般籠罩住我的臉,後腦勺被他壓得一片生疼,口裏瞬時就嚐到了一股血腥味。我吃疼得推著他的下巴,可他就像是無法自控般的侵犯著我的口腔裏的每個角落,好像要通過這樣探尋到我的體內沒法被他拗彎的心思,將它們牢牢攥住,生怕我心裏的任何一個部分逃離了他。

我不得不說阿伽雷斯的占有欲和狂野的獸性有時讓我仍然覺得害怕,我絲毫不懷疑他會在這把我又□□一次,他的溫柔讓我的膽子變大了不少,可這會我又重新回想起那種曾經麵對他時的膽戰心驚。我頭腦發脹,慌張失措的試圖阻止他開始撕扯我衣服的動作,卻被他抱得懸空起來,放倒在地上,俯身下來狂吻著我,好像毫不顧忌室內還有其他人在,好像決堤的洪流般洶湧,什麽也沒有讓他停下。

我渾身發抖,說不清是氣的,還是嚇的,隻覺得手腳發軟,完全沒有抵抗他的力氣,任由他把我的衣服上下扒得幾乎精光,唇舌順著我的頸項往雙腿中間襲去,而在這刹那間我聽見了一聲不知從哪發出的骨頭錯位聲,阿伽雷斯的脖子以一種不成長的姿勢扭動了一下。我忽然看清他的眼睛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異狀———他的所有眼白好像全被幽暗的眼瞳吞噬了,一雙眼底仿佛霧氣蒙蒙的死沼般陰森邪異,活脫脫就從墳地裏爬出來的魔鬼,全然找不到任何情緒與理智存在的痕跡。

我不知道阿伽雷斯是不是因為身體變異或者情緒波動的關係產生了這樣恐怖的畸變,我隻知道自己嚇得要蒙掉了,汗毛聳立。我大聲喝道:“阿伽雷斯!你怎麽了?”

他眨了眨眼皮,微微抬起頭,用那雙暗沉的看不見一點眼白的眼睛盯著我,獠牙森然的笑了。

一種不可名狀的巨大恐懼如毒蟲般從腳底竄上了脊背,因為那樣的神態使我意識阿伽雷斯的腦子裏可能隻剩下某些本能———比如性-欲,饑餓,也許還有其他十五種本能中的某些,但這兩種卻是最明顯的。

我怕得要命。

“阿伽雷斯……我是德薩羅……”我顫顫驚驚的咽了口唾沫,他的眼皮似乎跳動了一下,眼睛裏似乎浮起一絲波瀾,可又埋首下去,嘴唇接近了我的下腹,發出了一種我從未聽見過的嘶鳴。

“咚,咚,咚。”敲門聲在此時驟然響了起來,在我聽來既像到來的喪鍾,又像是救命的天籟之音。

阿伽雷斯立即鬆開了我,沒有什麽遲疑的爬起來,貼著地麵,姿勢怪異的猶如一隻黑色的大型蜥蜴般匍匐接近了門口,我驚魂未定的望著他伸手打開了艙門的把手,門外站著的一個拿槍的武裝人員,開門的刹那他的注意力立刻投在了我的身上,卻未察覺伏在底下的阿伽雷斯,以至於他連喊出一聲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輕而易舉的阿伽雷斯拖了進來,砸在牆上暈了過去。

然後阿伽雷斯將他從地上提起來,就像掰折一截樹幹那樣哢嚓掰斷了他的脖子!白森森的脊椎伴隨著汩汩流出的血漿穿出體表,與此同時數根仿佛藍色觸須的細絲自阿伽雷斯耳後的發從裏蔓延生出,盡數紮進那斷裂的骨頭中心,將裏麵混合著血的白色骨髓一點點抽取出來……

阿伽雷斯在吸食骨髓。

我終於親眼看見了這一幕。我滿以為我不會再害怕有關他的一切,可我發現我錯了。我趴跪在地上,胃液不停的往嗓子眼處湧,目光卻無法從眼前血腥無比的畫麵上挪開,眼睜睜的看著阿伽雷斯的外表逐漸蛻變成了另一幅模樣。一副與這個死去之人一模一樣的外表。

我的大腦嗡嗡作響的轟鳴著,瞠目結舌的呆望著這個過程,直到阿伽雷斯將他殺死的那個人拎起來扔出了窗外,跌跌撞撞的走到我麵前來時,我才如從噩夢中驚醒,唰地站起身來,而阿伽雷斯卻有所感知似的搶先一步將那扇窗戶重重拉上了。

他的眼睛又恢複成了原樣,帶著濃烈血腥味的手掌撫上我的臉頰,細細揉摸著,剛才那一幕幕就好像隻是我的幻覺,可我知道那是真實的,包括他試圖再次強行上了我。

我瞥到地上的墨鏡,下意識的彎腰將它撿了起來,趔趄的退了幾步,打開艙門疾跑出去,將自己扔進那煙霧彌漫的賭場裏,而我很快看到阿伽雷斯頂著他那全新的外表,在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異樣動的情況下,悄然無息的沒入人群中,尾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