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其實我那是撒謊,司昂辰心狠手辣,我惹上他就後悔了。事後我專門澄清過,就是在西餐廳我沒錢付賬遇上你的那一天。我跟司昂辰說我根本不了解關於蘇昭的事,可他似乎不太相信。”
樊鬆青回頭,盯著她的眼睛:“司昂辰不是會憑空懷疑別人的人。”
白小桃聳聳肩:“我黑了華大的論壇,拿到了些關於蘇昭的基本信息。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樊鬆青:“你找誰黑了華大的論壇?”
“我自己。”
樊鬆青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想當初他也曾嚐試調查過蘇昭的事,華大的論壇他不是沒去過,重金找了兩個黑客才成功進入,後來華大重設了防火牆,他就再也沒有嚐試成功過。
現在祝雲嵐一臉坦然地說她成功了,還用這麽“簡單”的表情,莫名讓他感覺臉疼。
怪不得司昂辰咬著祝雲嵐不鬆手,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不由得靠近了些,想看入這女人的眼睛,看她有沒有在撒謊。
可是祝雲嵐的眼神十分平靜。
“好,蘇昭的事先揭過。那河西地的項目呢?”
樊鬆青又靠近了一點,幾乎把祝雲嵐整個人逼在沙發的夾角裏:“你不僅對河西地十分了解,還對我和司昂辰非常了解。你故意挑起我跟他針鋒相對,目的是什麽?讓河西地的競標更加白熱化,對你有什麽好處?”
白小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回答:“為了利用你擺脫司昂辰,隻有公事繁忙,他才沒空報複我。”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嗬。”樊鬆青氣笑了,呼吸落在白小桃的臉側,讓她不由得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後知後覺發現他們離得太近,祝雲嵐這個脆皮身體,想靠蠻力從樊鬆青的禁錮中逃出去恐怕是在做夢。
樊鬆青:“那何家、犀振林,這些事你是怎麽查到的?犀振林是我親自接機,同你沒有任何交集。”
白小桃:“這個嘛……”她的眼神晃動了片刻。
樊鬆青咄咄逼人:“我要聽真話。”
白小桃猝不及防撞入他的眸子裏,下意識脫口而出:“你睫毛好長,是天生的嗎?”
樊鬆青:“……?”
樊鬆青:“不要轉移話題!”
白小桃:“樊總,你仔細盤一盤,自從咱倆認識,我坑過你嗎?何瀟靈的消息是我透給你的吧?犀振林的事我可一句都沒對司昂辰說。咱們論跡不論心,我覺得我對你還是挺仗義的。”
她將一根手指抵到樊鬆青的胸膛上,用力往後戳,試圖把樊鬆青推開。
樊鬆青不退,她就把手指頭改為在他胸肌上畫圈圈:“咱們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唔,胸肌真不錯。
不愧是職業賽車手啊(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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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桃:上什麽上!你家係統會打馬賽克你不知道嗎(叉腰)
樊鬆青本來是想好好審問一番,此時竟從祝雲嵐眼裏瞧出幾分花癡樣,忙從沙發上脫身,離她遠一點:“你一個女人,真是不知道害怕,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他感覺胸肌被她劃出一片酥麻感,即便已經分開,還像有螞蟻在咬。
白小桃笑:“我又不吃虧。”說著撩了一下長發,並努力眨巴眼睛:“樊總,睡麽?”
樊鬆青頭也不回地走進臥室,用最大的力氣關上門,並且發出反鎖的聲音。
白小桃:“。”果然9999與我無緣。
她對著玻璃照了照自己的姿色:“嘖,這臉蛋我看了都心動,可惜啊,無人欣賞。”
她拿起自己的背包,目光落回茶幾上。
樊鬆青故意用雜誌蓋住桌子,現在被她掀開,露出了裏麵那枚獎牌。
十六歲那年,樊鬆青想出國參加比賽,被家裏人反對,後來錯過了那次比賽。
蘇昭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為了那次比賽付出多少的人。她不忍他難過,自己從網上買了個獎牌,刻上他的名字。
她說:“獎牌雖然是假的,但祝福的心是真的,隻要你熱愛並為之不斷努力,屬於你的獎牌就會越來越多。”
樊鬆青把那枚獎牌留到現在,鑲嵌在家裏。
白小桃方才隻是多看了一眼這枚獎牌,樊鬆青就用雜誌蓋上,他對蘇昭的那份用心,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原著中有寫,蘇昭的死在真相大白之後,樊鬆青才漸漸解開心結,後來愛上了祝嬌妍。
“算了,就讓你先糊塗著過吧,總比付出真心又收不到回報,最後還誤了性命要好。”
白小桃喃喃自語,重新把雜誌蓋回去。
她自己找了個客房去睡,睡前不忘給祝嬌妍發個消息報平安,最後徹底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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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司昂辰帶著梁逸站到了祝家大門前。
祝家一家三口肩並肩站著,臉上暗藏著一種舊社會被地主逼婚上門的倒黴相,與對麵意氣風發的司昂辰形成鮮明對比。
祝雲嵐連夜離家出走,就給妹妹留個條短信,電話死活打不通,現在司昂辰已經上門要人了,他們還得想辦法在不傷體麵的前提下把這尊大佛請走。
不過顯然,這尊大佛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司昂辰被請進家門後,屁股就像在祝家的沙發上紮了根,茶水續了四杯,還是巍然不動。
好在祝國乾也很有定力,司昂辰不提求親的事,他就裝不知道,先向對方表達生日贈禮的謝意,後從家族長輩聊到公司生意,裏裏外外胡扯一通,沒讓場子冷下來。
司昂辰倒像個上位者,偶爾對祝國乾的話題表達幾句點評。也就是祝國乾脾氣好,否則早就撕破臉了。
祝嬌妍給媽媽使了個眼神,母女倆趁著去廚房倒水的時候嘀咕了兩句。
祝嬌妍:“媽媽你看出來沒?司昂辰壓根也不是來提親的,分明就是找茬。瘟神一個,太討厭了!”
這評價要是讓白小桃聽見了,恨不得原地吐血三升。
不是,說好的言情小說男女主一見誤終身呢!再不濟也得是歡喜冤家,怎麽你倆愣是擦不出火花?
便就是司昂辰,坐下這麽久,對祝嬌妍也沒有正眼看過,純當她是個背景板。
徐玲莉:“你少說兩句吧,誰讓你姐得罪了人家,不過你說得對,司昂辰不是善茬,幸虧當初跟他相親的不是你,要不然……”
母女倆同時打了個寒顫。
終於,司昂辰在喝空了第五杯水後,站了起來。
祝家人心花怒放:瘟神終於要走了!
就聽司昂辰在他們滿含期待的目光中,問到:“抱歉,洗手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