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桃把樊鬆青推開了。
哦,她之所以能以這麽虛弱的身體把人給推開,不過是因為樊鬆青目的達到,主動退讓了。
這位腹黑的小樊總此刻做出羞赧的表情,一隻手撐牆擋住了白小桃臉上的無聲咒罵,一邊朝徐玲莉說:“媽,小嵐沒事。”
徐玲莉被他這聲“媽”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受不了,扭頭就走。
樊鬆青目的達成,轉頭望向白小桃:“我道過歉了。”
白小桃:“誰家道個歉就可以隨隨便便跟女孩子接吻?”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不叫接吻,就是嘴對嘴碰了一下。”樊鬆青望向對方:“你不會是……初吻吧?”
白小桃揚起看傻逼的目光。
樊鬆青:哦,孩子都揣上了,怎麽可能是初吻?一定是犯蠢會傳染,自己被祝雲嵐給傳染蠢了。
想到這裏,他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轉頭看向祝雲嵐,見那人扒著洗臉盆正在洗嘴。
樊鬆青頭一回感受到了什麽叫被人嫌棄。
白小桃很仔細地把嘴巴洗幹淨:“別以為你自己了不起,就不把女人當回事。是,你是交往過很多對象,也許她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為了你的錢,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豬配豬,狗配狗,你是那樣的人,所以你隻能吸引到那種人。大家都年輕過,叛逆、墮落、走錯路,這不丟人。”
她抬起頭,嘴巴因為過於用力被蹭紅了一片:“丟人的是,你自己不以為恥。”
樊鬆青臉上的表情漸漸隱去。
被女人毫不客氣地刺破自尊心,讓他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很不自在。他沒有反駁,是因為知道人家罵得句句在理。
白小桃罵完人反而冷靜下來,倒也不氣了。
係統讓她走主線任務,那樊鬆青的主線是什麽?
原著中他為了愛情放棄賽車,留在國內追求祝嬌妍,最後非但沒能抱得美人歸,還為了救她搭上一條命。
但是現在劇情全變,樊鬆青求偶的目標不存在了,是不是代表他的主線可以回歸夢想?
他這個人或許有許多缺點,但熱愛賽車是真的。
他渴望站上最大的賽場,他想在全世界目光的聚集中,為祖國捧回世界頂級賽事上的第一個冠軍。
他從來不在意別人怎麽議論,日複一日艱苦訓練,狂妄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妥協,卻也都是為了賽車。
所有人都覺得像他這樣的紈絝公子,出生即巔峰,所謂的追求夢想也不過是站在家族堆起的金山上耍帥。
可他在是紈絝公子之前,首先也是個人。
這個人恰好有錢,有實力,有意願去造夢,去追夢,職業賽車是個燒錢的項目,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這樣的樊鬆青,又有誰會去達成那個冠軍呢?
白小桃從鏡子裏望向樊鬆青的臉。
“生命和賽車,你選什麽?”
樊鬆青不明白她為什麽冷不丁來了這句,但他毫不猶豫地說:“賽車。”
白小桃:“那愛情和生命呢?”
問題有些無語,所以樊鬆青扯了一下嘴角:“這有什麽可比性?有些人沒有愛情不能活,可惜我不是。”
他半張臉隱藏在衛生間的暗角裏,聲音卻很明晰地傳過來:“但沒有賽車,就沒有樊鬆青。”
“行,我幫你。”白小桃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訂婚吧。”
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因為這句話煙消雲散。
樊鬆青上前一步,衛生間暖黃的光落在他的鼻尖上,目光中映出了女人五官明晰好看的臉:“這次的條件是?”
“幫我解決司莞夏。”
“司奶奶?為什麽?”
白小桃:“以後你就知道了。敢不敢接?”
樊鬆青笑:“舍我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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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玲莉眼睜睜看著閨女和樊鬆青親昵地挽著手,從衛生間裏回來了。
祝國乾還沒反應過來,看看倆孩子,暗想這是怎麽回事?
徐玲莉把他瞪回去:“小孩的事你少管!”
然後轉頭對樊暨遠揚起笑臉:“樊總……”
“不要這麽客氣,叫我名字就行。”
“樊大哥,”徐玲莉斟酌了一下,用了這個稱謂,“我們家也是一切以孩子的意願優先,隻要小嵐點頭,我們也沒什麽可說的。”
祝國乾:“不行!”
徐玲莉直接把他按下去,看也不看他:“訂婚的事小嵐點頭,我們沒問題。”
樊暨遠當場笑開:“好啊!有什麽條件小嵐你盡管提,一定滿足!”
要是真能把係統裏的錢帶走,白小桃肯定薅他個千八百萬的當零花。
可她現在沒那個條件,被迫無欲無求:“我隻想場麵不要太大,兩家人坐著吃個飯就好,我現在身體乏得很,就想一切從簡。”
樊暨遠點點頭:“排場再簡單,也要有個正式的通知,以後也免得小嵐這麽優秀的女孩再被別人惦記。這樣吧,我回去就讓人擬個喜報,咱們兩方各自在朋友圈發一發的,大家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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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司家。
司莞夏手裏正拿著一份新鮮出爐的調查報告,邊看邊皺眉。
“這個祝雲嵐,如此卑劣無底線,竟敢妄想跟我們司家樊上關係?!”
她把材料丟到地上,裏麵的照片散落一地。
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那些照片除了祝雲嵐社交軟件上可以查到的部分,竟還有不少從未外傳的,包括一些私密的聊天記錄。
老吳把這些材料一點點撿起來,暗想祝家也不太平,竟有人把這麽私密的材料往外賣。不過他可以理解董事長的氣憤,關於祝雲嵐過去的調查記錄確實不堪入目。
別的不說,就說她昔日唯一的朋友那個叫餘念的網紅,目前竟然因為惹上官司在拘留所裏待著呢。
他把文件投入碎紙機裏,說:“如果祝雲嵐真是這樣,您其實不用生氣,我想小辰總看不上這樣的人。”
便是當初的蘇昭,出身雖卑微,性格品行卻沒得說,老吳相信司昂辰有最起碼的判斷力。
可司莞夏非要鑽牛角尖:“哼,你沒發現這個祝雲嵐不化妝的樣子像一個人嗎?”
老吳揣著明白裝糊塗。
在這個家,關於蘇昭的一切都是禁忌。
司莞夏盤著最近的事:“我讓小辰開除梁逸,他就把梁逸聘到樊鬆青名下,現在怕我插手祝雲嵐,就要把祝雲嵐嫁到梁逸名下。哼,一個招數用兩次,愚蠢。”
她坐下來,漸漸理順了氣,說:“既然他想演,我就繼續奉陪。不是說梁逸和祝雲嵐要結婚麽?你去發個通稿,就說兩人喜事將近,我要讓全城人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