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潑皮牛二
東京城內，人潮湧動，摩肩接踵，繁華無比！儼然一幅《清明上河圖》。
筆直的青石街道上熱鬧紛繁，街道上行人眾多，有的三三兩兩並肩同行，有的身跨高頭大馬疾馳呼嘯而過，亦有農夫趕著毛驢、黃牛穿插其中。
街道兩邊林立酒店客棧眾多，其中多是高朋滿座，座無虛席，足見北宋盛世的錦繡繁華。
街道兩旁則是兩列攤位，井然有序，讓人驚歎看來北宋的城管比現在給力的多，倒是有點像無為而治。
膠——棗
炊——餅
大——鴨——梨嘍！
……
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
如此熱鬧的鬧市，自然不會有真正的老虎。
所以此大蟲並非彼大蟲，而是指的一個人。雖然非彼大蟲，但是他對於老百姓來說比大蟲之害更甚，因為此獠乃是一個潑皮無賴。
此獠一來，隻見本來開門營業的酒店客棧直接把大門緊閉，關門歇業！
兩邊的行人直接都跑入河下巷內去躲避這廝。
這倒是激起了高天的好奇心，不知道這個大蟲會是長的什麽樣子？居然可以把人們驚駭到如此地步！
高天遠遠望去，隻見一個年輕的漢子疾步走來，這個漢子身形甚是高大，隻是長相嘛？十分的飛沙走石，鬼斧神功：
麵目依稀似鬼，身持仿佛如人。杈怪樹，變為形骸；臭穢枯樁，化作醃魍魎。渾身遍體，都生滲滲瀨瀨沙魚皮；夾腦連頭，盡長拳拳彎彎卷螺發。胸前一片緊頑皮，額上三條強拗皺。
高天腦海中高俅的記憶瞬間傳來，原來高俅認識此人：
此人乃是一個市井無賴，名字喚作叫牛二，是東京城中有名的“沒毛大蟲”，專在街上撒潑、行凶和撞鬧。
說起來此獠在《水滸傳》上還露過一麵，就是楊誌賣刀中被殺的那個潑皮牛二，隻是此時他尚是一個青年。
牛二在東京城內大大的有名，與高俅並稱京城雙害，隻是高俅卻十分的瞧他不起，因為高俅認為牛二撒潑無賴實在是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所謂盜亦有道，即使是撒潑無賴也要講點藝術的，比如自己——就是潑皮中蹴鞠踢得最好的人！
而且耍潑皮無賴也常常是借蹴鞠發揮，渾不似牛二如此行凶撞鬧。
此刻，牛二搶到街市上一個尚未來得及逃跑的農戶麵前，這個農戶乃是一個花甲老者，頭發已然全白。
一腳踢在老者腰上，老者直接仆倒在地，牛二縱聲大笑。
高天眉頭微皺！
拿起攤上的水果，牛二直接大嚼大咽起來，邊吃邊指周圍的人群：誰敢再跑，老子扒了他的皮！
周圍的人們皆是毗目欲裂，隻是卻敢怒不敢言！
冷哼一聲，高天直接信步遠去。
“啪”的一聲，牛二把手中的水果扔在了地上。
一指高天的背影，牛二暴怒的喊道：“你這鳥人，老子不讓你走，你還敢走！且休走，吃老子一拳。”
高天緩緩的轉過身來，一身冰冷的氣息陡然爆發，道：“你待如何！”
周圍人群中早有認出高天身份的人，此時不禁喜出望外，若是兩害自己打起來，鬥的兩敗俱傷豈不是一樁美事！
隻是想的雖好，事實卻是背道而馳。
因為牛二本就是一個欺軟怕硬之徒，雖然他橫行東京，連開封府也治不了他的罪，但是這個前提是他隻欺負他認為自己欺負的起的人，至於太尉府的衙內，宰相府的公子，牛二都是恭而敬之的。
而高俅便是他惹不起的一個人，雖然兩個人並稱東京雙害，如論單打獨鬥高俅更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牛二卻不敢對高俅不敬。
因為牛二雖然霸道，但是他也是東京汴梁比較低級的潑皮了。他一沒有依靠官府公務員，二沒有一幫小弟，三沒有靠多年的打拚掙下一份錢財，完全靠自己的一雙拳頭打天下。
高俅則不同，高俅是有一幫子兄弟的，可以說是一個黑惡勢力團夥了。
一個高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有一幫子人。
牛二雖然自視武力甚高，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的道理他還是懂得，他也就是欺負這些市井小民膽小怕事，又如同一盤散沙，如若是這些人能夠團結一致，恐怕牛二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份。
認出了高俅的身份，牛二揚起笑臉，隻是他醜臉一笑簡直比哭都難看，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高二哥啊！高二哥在上，小弟這廂有禮了！小弟剛剛多有得罪，還請您老多多海涵！”
說罷，牛二躬身一禮，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
牛二心裏想到：“所謂揚手不打笑臉人，老子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你還能如何！”
果然，高天看到牛二如此低聲下氣，卻不好再說什麽了，他轉身緩緩離去。
“呸，你這個球，拽什麽拽，要不是看在你們兄弟們的份上……！老子一個打你十個的！”，牛二低聲暗罵道。
“小娘子你長得真是漂亮啊，陪大爺……”
罵罷，牛二直接調戲起路旁的一個女孩子，雙手在摟住女子楊柳細腰，將女子攬入懷裏，手腳變得十分不老實起來。
“香氣撲鼻，柔若無骨……”，牛二暗道了一聲爽，身子感覺麻酥酥的。
隻是牛二光顧陶醉了，卻沒有發現這個女孩子早已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下一刻，女子突然雙手倒翻，身體猛的往下一縮，瞬間脫離了牛二的懷抱，然後本來緊握的右拳猛地擊打在牛二左眼上。
這個女孩子看到牛二過來後竟然無故欺負那個花甲老人，早已怒火中燒了，隻是礙於自己是個女孩子，人前怎好隨意出頭，隻能默默忍耐。
哪料牛二居然過份的調戲起自己來，所以當即給了牛二左眼一拳。
“砰”的一聲！
“哎——呀”！牛二吃痛的叫道。
牛二萬沒料到，如此柔弱的一個女子居然會突然變成了母老虎，沒有防備之下，眼睛被女孩子錘了個正著，頓時變成了烏眼青。
“臭婊子，你居然敢打老子！老子操死你！”牛二惡狠狠的衝女孩子撲了上去，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