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船政大人
小火輪漸漸靠近福州碼頭，遠遠望去碼頭上很空曠，可是胡雪岩的身影卻十分醒目。“那不是胡先生嗎，他親自到碼頭上來接我們了。”婉兒興奮道。鄧子軒沒有吱聲，內心有了急迫的感覺。
萬年青號，湄雲號、福星號、福波號，安瀾號、楊威號等木製機器戰艦，短短4年時間，已經有10艘戰艦下水，可見沈葆楨功不可沒。但是由於後勁不足，馬尾造船廠舉步維艱。鄧子軒為胡雪岩支招生產民用船隻，並率先支付銀兩，無疑是雪中送炭，因此從今年下旬開始民營蒸汽機貨船已經開始建造。
“哈哈！子軒老弟，我可是望眼yù穿呀！終於把你盼來了！”胡雪岩滿麵chūn風，言語間透著喜氣。“胡兄！我也是忙的不可開交，這不一有空閑就趕來了！”“子軒老弟，我聽說前段時間你幫助盛華軒籌建機器廠可有其事？”胡雪岩臉上出現yīn影，一雙犀利的眼睛直shè過來。
鄧子軒不加掩飾：“莫非胡兄在監視我？是這麽回事，盛懷宣是我連襟的堂弟，由於我會洋文，故聘請我做通譯僅此而已。我考慮再三，覺得都是為朝廷出力對付洋人，免得被洋人欺騙。”胡雪岩將信將疑道：“老弟！你知道我是左大人的人，盛懷宣是李大人的心腹，你可不能左右搖擺！”
鄧子軒道：“胡兄，你我都是商人，逐利是我們的天xìng。當初我不選擇進入官場正是如此。胡兄放心我不會參與官場角鬥，想當初胡兄鬧長毛時曾經左右逢源過，那時候的凶險想必胡兄心知肚明，而現在兩大陣營無非是政見不和，我不至於上斷頭台吧！況且你們都需要我不是嗎？”
胡雪岩搖搖頭歎息道：“子軒老弟，雖然你rǔ臭未幹，可是如此老道另為兄汗顏。罷了隻要你真心實意做事，為兄隻好網開一麵。不過與盛懷宣為伍不要大張旗鼓，你我之間的合作也要低調，免得給別人口實，為兄是為你好！”胡雪岩畢竟是jīng明的商人，權衡利弊默認了鄧子軒腳踏兩隻船的做法。
“胡兄！你放心吧！損壞雙方利益的事情，我不會幹，今後照舊，隻要大哥吩咐隨叫隨到。”說話間眾人上了馬車直奔船政大人府邸。見麵客套自不必多說，鄧子軒觀察眼前這位身材強壯的人，心裏默念到此君是晚清不可多得的幹才。他是創建中國第一支海軍的有功之臣，更為中國海軍的建設起到了奠基石的作用。鄧子軒默念道，現在我來了，你一手打造的南洋海軍，絕不會再葬身大海，馬尾造船廠也不會毀於一旦，原有的曆史不會再從演。
明年rì本兵擾台灣，試圖對台灣虎視眈眈，並以蠻荒之地為由妄想竊為己有。屆時沈葆楨將作為欽差大臣率領艦隊和淮軍登陸台灣，並確保台灣不失並順利回到祖國懷抱做出了巨大的貢獻。rì本兵犯台灣，誘發了朝廷的危機感，使朝廷清醒的意識到邊疆、海防安危，隨後朝廷督促李鴻章出人北洋大臣督辦海防事宜，沈葆楨出任江西總督並兼任南洋大臣並督辦海防事宜，中國現代海軍建設由此拉開帷幕。
rì後如何圖謀南洋海軍，這是鄧子軒重要的一環。哪嘛如何達此目的，眼前的沈大人是重中之重。後年沈葆楨要開辦船政學堂，也就是準海軍學校，這大好機會必須利用上，鄧子軒正在想若菲菲。
“哈哈！年輕人真是不簡單呀！真可謂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鄧公子如此年輕居然富貴一方，老夫沒有想到。尤其令老夫沒有想到的是鄧公子的錦囊妙計並且身體力行，如同雪中送炭。雪岩老弟恐怕也得甘拜下風！”沈葆楨聲音洪亮，爽朗的麵孔透著一股親切感。
“大人！說起來慚愧，子軒老弟謀略不凡，將來前途無量，必在我之上！”胡雪岩附和。鄧子軒似乎如夢方醒道：“沈大人，草民這也是為朝廷效力。如今大人擔負大清海防重任，rì後我大清無敵艦隊馳騁大洋，必威震四方。大人在如此艱難時刻，組建大清海軍護我華夏萬裏海疆平安，億萬黎民蒼生福祉，故草民心生感激，略盡微薄之力不足掛齒。”
“哈哈！鄧公子真會說話，雖然有溜須拍馬的嫌疑，可是老夫願意聽。鄧公子預訂十艘蒸汽貨輪，我決定兩年之內全部生產出來。鄧公子這個軍民兩用的建議對我後續生產戰艦起到了大大推動作用，目前已經有商家陸續訂購貨船，今年我要再上馬兩座船塢，專門生產民用貨船。”沈葆楨心情大好。鄧子軒知道，此時此刻馬尾船廠的曆史軌跡改變了，最起碼後世舉步維艱的局麵大大緩解，其意義無法估量。
此時，婉兒已經到後堂和女眷打成一片，婉兒把帶來的專門供應皇宮香胰子，送給沈葆楨的夫人和姨太太，頓時引起了轟動。鄧子軒深知女人在一起聯絡感情，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沈葆楨盛情款待鄧子軒夫婦，大盡地主之誼。
席間，鄧子軒趁著沈葆楨心情大好建言道：“大人，聽說咱們馬尾船廠能生產蒸汽機了！”“哈哈！這是老夫最高興的事情，眼下馬尾機器廠能生產400馬力的蒸汽機，就連英國人都稱讚咱們生產的蒸汽機絲毫不差英國本土生產的蒸汽機。”鄧子軒聞聽暗暗吃驚，蒸汽機意為什麽？那可是開創近代工業的基石，若不是滿清皇朝渾噩無能，推動和發展蒸汽機工業，後世的曆史會是什麽樣子？
鄧子軒道：“大人，眼下朝廷鼓勵經辦實業，民間對工業設備需求rì益增長，尤其是對蒸汽機的需求量。西洋各國就是依靠蒸汽機開創了工業時代，而我們的近鄰rì本也在大張旗鼓上馬蒸汽機，很快rì本人就會超過我們。”沈葆楨坐直身子道：“鄧公子，這些情況你是怎麽知道的？”
“大人！洋人對rì本的情況描寫的非常詳細，眼下rì本天皇頒布維新法令，全盤向西洋學習，大搞工業化。因此我建議馬尾船廠生產的蒸汽機應該投入市場。為了拓展銷路，我們可以搞大、中、小型號不同的蒸汽機，根據商家要求生產不同型號的蒸汽機，這樣馬尾船廠又能獲得大批財源，一舉兩得！”
沈葆楨聞聽眼睛一亮道：“撮爾小國居然走到我們前麵，真是不可思議。蒸汽機的銷路到底如何？你有把握嗎？”胡雪岩插言道：“大人，眼下商家對於洋人的機器織布非常羨慕，如果有了蒸汽機，商家就會經辦紗廠、織布廠，蒸汽機銷路應該沒有問題。”
鄧子軒繼續啟發道：“大人！不知道你聽說過洋人在鐵軌上跑動的蒸汽機車嗎？”“老夫有所耳聞，好像是蒸汽機安裝輪子在鐵軌上跑。”鄧子軒大喜道：“大人正是你描述的那樣！”接著鄧子軒從懷裏掏出一打紙遞給沈葆楨道：“大人請過目，我把洋人的蒸汽機車匯成圖畫，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
沈葆楨接過圖紙查看起來，胡雪岩也稍有興趣的湊過來。鄧子軒耐心講解蒸汽機如何在鐵軌上行駛，講到車廂部分鄧子軒道：“大人，利用馬車由上海向福州運貨，假入10輛馬車從上海出發，起碼要走5天時間，這還不包括中間宿營。而運載的貨物充其量隻有5噸。如果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