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等待天明
陸劍飛既然這麽說,楚雲就不懷疑他確實藏有後招,
如果說明天的比賽陸劍飛沒有準備,那才會讓楚雲感到奇怪,
有就有吧,不然還能怎麽著,楚雲猜不出陸劍飛會拿什麽法子對付自己,如果自己輕易的就能猜到,那也不叫秘密武器了,
好歹算是留了點期待,一行人說說笑笑有一會,就各自散場了,畢竟楚雲和猴子明天還有一場至關重要的比賽,許凡他們沒好意思一直拖著他們,就是楚雲看著席間的陳旭陽,幾次三番地要開口對楚雲說些什麽,但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楚雲沒急著拆穿,畢竟北京的旅途還有幾天,現在不是一個開口說話的時機,回到了酒店,楚雲幾個也不去網吧了,靠著筆記本聯網打了幾盤,對明天的比賽最後做了一次分工的說明,就打算早點散了休息,好養精蓄銳地為了明天一戰,
猴子年輕,精力最為旺盛,他說與其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還不如再多練幾盤,執意留下來的還有秦漢升,望著他固執的背影,曾哥拍了拍楚雲的肩,帶著他離開了房間,
明天就是決賽了,
dnd並不是沒有打進過職業聯賽的決賽,但自從那一次爭奪冠軍失利之後,dnd一年比一年沒落,甚至險些被從甲級聯賽淘汰出局,秦漢升心裏很明白,或許這樣的機會,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曾哥的玩具城公司,已經逐漸在中國紮根,他的總公司也派遣了不少洋人過來,似乎要繼續擴大規模,投入產量的樣子,可以想象的是,作為這個分布主要負責人的曾哥接下來的工作也會越來越忙,不止是他,還有黑子和董碧海,
到了這一把年紀,早已經不再是甩著胳膊穿著開襠褲那樣在街上勾肩搭背的少年了,沉重的生活壓彎了脊梁,見慣了悲喜與分離,秦漢升心裏其實很明白,大家一起聚在dnd的日子已經過一天少一天了,
至少對於楚雲來說,他會在這個賽季結束後離開,回歸他原本的生活,而秦漢升自己也下定過決心,結束自己這麽多年的堅持,任性與執著,開始一段新的生活,盡管dnd的大家誰都沒有說出口,但卻都知道,離別就在不遠的將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說起來很奇怪,回想起許多年前,自己麵對即將開始的決賽是什麽心態呢,竟然有些模糊的記不清了,
當時的自己一定很激動吧,然而現在的自己卻很平靜,靜的像一波古井沒有半點漣漪,並不是內心已經麻木不堪,也絕不是因為衝動被磨平了棱角,而是這一次,他真的覺得自己能夠辦的到,
冠軍從沒有這麽近過,仿佛隻在伸手之間,這似乎看起來有些暴發戶的心理,明明幾千賽的時候,還差點被淘汰出局了,現在又想要冠軍來了,
他把這個歸類為貪婪的本性,但是又覺得如果自己不這麽想,就對不起其他為dnd付出的戰友們,
但是,就連這樣的心情,也是最後一次體會了,
秦漢升的心情很複雜,卻又很平靜,無論如何的結果,都已經是最後一次了,他隻是要讓自己在大幕拉下之前,將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完,不要徒留遺憾,
外麵的門被關上了,而楚雲和曾哥幾個在隔了老遠電梯口的大廳前抽煙,
這裏擺著幾張沙發和茶幾,窗子借著酒店的樓高,可以看見北京大都市裏繁華的夜景,
曾哥抽了一口煙,徐徐地吐出,他的眉頭輕皺,似乎也有著一些心事,不過人家都是活了快半輩子歲數的人了,雖然曾哥看起來性格衝,藏不住話,但是其實還是很擅長用腦子,精通事故的,
他頓了一頓,說道:“雲仔,你就告訴我,以我們現在的水準,明天打贏比賽的幾率是多少。”
楚雲以為曾哥很鎮定,不過聽他這麽問,看來也已經是按捺不住了,
不過曾哥仗著最年長,還有一個技能叫做惱羞成怒,楚雲也不好拿這事調侃,就笑著輕描淡寫地拂過:“比賽這種東西不但看實力,更看臨場發揮,要說我們的實力和龍騰也就五五開吧,明天誰會贏要看誰發揮的更好吧。”
曾哥也知道這種事情就像去買彩票,從來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也就是想從楚雲這裏聽一句鎮定一下有些著急的思緒,自己這麽大歲數的人還在為明天的決賽緊張,說不去丟人,
他點了點頭,又看向楚雲的手,問了句關心的話:“你的手沒事吧。”
“現在感覺恢複的差不多了,最近我又挺小心,明天的比賽之前再吃點藥,應該沒關係,而且比賽就打這麽一場,再大不了的能有什麽事。”
曾哥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是混大的,當年為了張麵皮硬撐的時候比安樂的時候多得多,覺得這話在理,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該為一點小傷唧唧歪歪的,
曾哥是個粗人,黑子也是,隻不過黑子要比曾哥對自己的小兄弟更關心一點,他是練家子,知道筋絡受損是個什麽樣的概念,不過有曾哥的話在前,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提醒楚雲多加注意,
兄弟幾個有一紮沒一紮地聊著天,開始的時候還說著跟比賽相關的事,但是很快的就南腔北調地變了板,開始說起兄弟幾個以前的事,有曾哥遠赴重洋到加拿大搏家財的事,有黑子犯了事進了監獄的事,也有董碧海渾渾噩噩混日子的事,有辛酸,有快樂,有無奈,有得失,曾哥之間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他說,這他娘的就是生活,
楚雲也說了自己的事,從自己被公司被開,再到被林大小姐誆進什麽皮包公司成立了戰隊,再到一個個加入,一個個離去……
楚雲知道那一晚,他們為什麽說了那麽多,因為明天有比賽,為了以最好的狀態出賽,誰都沒有喝酒,但是大家仿佛都醉了,說話的時候,眼睛裏都隱有淚光,
因為他們都知道,兄弟幾個為了年輕時候的夢想打拚的日子,終於走向了終點,
時光荏苒,已經多有家室的他們,已經是不能再說摔倒了再重新來過的年紀了,這是最後一役,無論成敗,
究竟是成,是敗,隻看明天的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