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隨雁聽到聲音扭頭,恰好看到謝南洲眸底劃過的陰冷。
她心頭有些驚訝,朝著謝南洲走了幾步,低聲道:“怎麽了?看你心情不是很好。”
謝南洲眉目微垂,帶著些許怒火,“你在這裏我不驚訝,你看看四周,全是圍觀的百姓。但是你和那個誰說話的態度,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江隨雁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明白過來,這是吃醋了呀,而且說的是如此直白,一時間江隨雁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來,她笑的歡愉暢快,心頭的喜意讓她通體舒暢,“你這是,吃醋了?”
江隨雁看向劉禮謙,笑道:“也難怪會這麽想,那劉小公子確實是很有擔當,適才在雲梯上,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想來最近的劉小公子,必定成為都城之內,閨中女子的話題。”
江隨雁又看向謝南洲,“不過這公子雖然好,可入不了我的眼。”
謝南洲原本黑的臉色,瞬間放晴朗,唯有在江隨雁麵前,謝南洲的表情切換倒是很多,甚至是多了幾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簡單和快活。
“那請問,誰能入得了你的眼?”
謝南洲正色道:“可有姓名?”
江隨雁捂嘴笑了笑,“自然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二人輕鬆快意的調笑幾句,劉禮謙在原地站了一會,發現江隨雁不過去找他,他有些著急,也不管謝南洲是什麽人,硬著頭皮走到一側,他帶著討好似的笑對著謝南洲道:“參見謝大人。”
因為江隨雁的表白,謝南洲心情愉悅了不少,也不再板著一張臉,“嗯,禮大人今日帶著人來的及時,那大火才沒有繼續擴大,我還要謝謝禮大人。”
因為劉大人的關係,他兒子隻能稱中間那個字,也算是一種尊稱。
“謝大人過獎了,我本就是都水監的人,救火防水,也是本職,這都是應該的。”
劉禮謙看向江隨雁,“更何況,我能來的這麽及時,也是因為少夫人的關係。”
謝南洲嗯了一聲,看著江隨雁,“什麽意思?”
江隨雁聳聳肩,對著劉禮謙道:“劉小公子放心,隻要你的父親繼續請求,我相信皇上不會拒絕,如果劉小公子害怕有變數,那就趁著這次滅火的機會,你入宮找皇上,說你滅火心得,也是一件好事呀。”
劉禮謙麵露難色,“見皇上是何等重要的事情,我要是隻說自己的心裏想法,是不是太簡單了?而且,我這樣的官職,是近不了宮門的。”
“那就拉著你的父親一起去呀,此事宜早不宜遲。”
江隨雁的手捏了捏謝南洲的胳膊,“更何況,劉小公子年輕有為,是皇上最為喜歡的年輕人,你就不要有什麽負擔,大膽的去。”
謝南洲雖然不知道江隨雁想要做什麽,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道:“沒錯,今日皇上親自出宮,你就能看到,皇上不是一個隻會躺在宮內的人,他心係百姓,也會重用你這種年輕有想法的人。”
謝南洲的話,比江隨雁的話更加有說服力,隻因為謝南洲是皇上身邊最為信任的朝臣,謝南洲說皇上是個知人善用的人,那麽他就不會因為旁人的官職低而不見,這種情況不會發生。
“是,多謝謝大人,少夫人,等我真的心想事成,我必定給少夫人包一封大的紅包,少夫人千萬不要客氣。”
劉禮謙說完,對著謝南洲和江隨雁三鞠躬,江隨雁笑道:“我絕對不會客氣。”
劉禮謙急匆匆離開,江隨雁看看四周,不少百姓都看著他們,不知嘀嘀咕咕說著什麽,她便道:“回吧,大火撲滅,在重要的事情,也要休息一下才能辦。”
謝南洲點頭,二人上馬,不過因為人多眼雜,二人是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但是都是朝著謝府的方向回去的。
不過走到半路的時候,謝南洲還是上了江隨雁的馬車。
當空間內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那所有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謝南洲把江隨雁的衣領往下拽了拽,“你為何和劉禮謙相識?還要鼓勵他入宮?”
肩膀處有一些冷意,江隨雁在謝南洲的胸口上蹭了蹭,笑道:“你可知,我昨天出來,是見誰呢?”
謝南洲摩挲她白皙細膩的肩膀,“誰?”
“公主殿下。”
江隨雁口吻有些喘息,斷斷續續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我本以為,劉禮謙就是個草包,如今看,他根本不是。我給你的硝石,就是為了讓你點燃國庫,但是國庫要是燒起來,那可是欺君之罪,隻要把門燒了即可,裏麵的東西,可不能碰,所以我就在昨天的時候,提前告訴了劉禮謙,讓他今日早點準備滅火的物件,好在,他確實是不錯,今天天不亮,就開始在全都城之內巡邏照看,我雖然不知道,蘇大人何時出來,但是我給劉禮謙單獨留了一個方向,這樣一來。”
江隨雁雙眼微紅,繼續道:“即便大火燃氣,劉禮謙不會拖延時間太長趕到,也不會因為時間太久而壞了事情,誰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的,更何況,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可是出盡了風頭,想來隻要劉大人和劉小公子一起入宮,隻要皇上疼愛公主,這件婚事不會有問題。”
之前皇上就屬意讓公主嫁給劉家,想要牽製劉家的另外兩個公子,皇上此做法,劉高見是很清楚的,他不管願不願意,他也必須親自開口,要求皇上賜婚。
謝南洲在她耳邊輕柔的揉搓,“雁雁,我發現你越來越聰明了。”
江隨雁有些不好意思,馬車搖搖晃晃的走著,馬車內,確是一片春光。
到了謝府門外,謝南洲已經穿好了衣服,他摟著已經疲累的江隨雁,“讓你受累了。”
謝南洲在她耳邊落下一吻,“我要去一趟刑部,若是有收獲,也是好事一樁,若是沒有,也要問問清楚。”
江隨雁眼睛半眯,她知道謝南洲要做什麽,低聲嗯了一聲,“好,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