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晉王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本宮要見父皇,你有什麽資格阻攔?即便父皇有旨,那也要等本宮見到了父皇,才能確定,這個旨意是不是父皇的意思。”
晉王臉色即刻沉鬱下去,他走到太子麵前,“本王自認,在太子麵前,沒有任何區別,你在宮內長久,不知百姓生活艱難,本王在外為父皇分憂,無論是賑災還是調撥軍隊,本王都能很好的完成差事,可是為什麽,憑什麽你就是太子,而本王做了這麽多,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王爺?”
“本王用了幾年時間,終於想通了,你是皇後所生,嫡子自然要淩駕我等皇子之上,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必須要承認,你的出生就決定了一切,可是,本王現在不想這麽做了。”
晉王惡狠狠的看了太子一眼,隨後推開皇上的寢殿房門,“你想見父皇,那就請吧。”
太子急切的進入寢殿內,下跪磕頭,“兒臣參見父皇,深夜叨擾,還請父皇恕罪。”
寢殿內安靜無比,唯有窗戶吹進來的秋風,吹動了沉重的幔簾。
“父皇呢?”
太子跪在地上,抬頭看著幔簾深處,隻可惜視線被擋住,什麽都看不到。
幔簾微動,太子大喜,還未來得及笑容堆在嘴角,就看到萬貴妃站在他麵前,“太子殿下,皇上已經睡了。”
晉王隨手把房門關閉,他看著萬貴妃,“父皇可睡安穩了?”
萬貴妃鞠躬道:“王爺,皇上很喜歡這個藥丸,他吃了兩顆還不夠,又吃了兩顆,才喝了安神湯,現下已經安睡。”
太子蹭的從地上起身,“晉王,你這是何意?你和萬貴妃聯手,你們想要做什麽?”
晉王道:“不是本王要做什麽,而是咱們的皇祖母要做什麽。”
晉王走到幔簾邊,掀起一邊,朝著裏麵看,發現皇上在**睡得很安穩。
隻是那種安穩,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父皇日理萬機,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太子殿下,隻是你已經知道,那就要委屈你,在這宮中不要出去了。”
太子正要斥責,門外一堆人闖了進來,周易軒帶頭,對著晉王行禮,“王爺,宮內宮外已經全部換成了我們的人,您大可放心,現下,隻要越國那邊答應出兵,邊境侵擾,皇上還不能出麵的話,那麽國不可一日無主。”
太子盯著周易軒,“你好大膽子,你居然和越國勾結,出賣齊國,周易軒,你想死嗎?”
“太子殿下,臣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房間,您可以過去了。”
侍衛圍著太子,硬是把他逼著離開寢殿,出門之時,太子道:“晉王,太後想要的是她兒子做上帝位,不是你,你不要錯了主意,父皇在一日,你我兄弟都能活命,若是換了旁人,你覺得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太子被挾持離開,在皇上寢殿側殿關押。
周易軒道:“王爺,太子殿下還不知道您的計劃,如今,梁王爺已經在說服朝臣,隻要越國那邊動手,梁王爺即刻會提出讓皇上親征,皇上無法出現,那麽就要下一任的皇上繼位。”
晉王得意的看著窗外,“本王自然知道皇祖母的意思,可是皇祖母也不知道,方為尤去嶺南,也是本王的安排,一旦齊誌遠死了,那本王還不是水到渠成嗎?”
謝南洲在太子府外靜靜的等著,直到天邊出現了魚肚白,太子都沒有回府,不過傳來消息,皇上忽然之間病重,太子留在寢殿伺候皇上,此等孝心感天動地,太子不愧是儲君。
謝南洲騎馬離開,他已經明白,太子和皇上都被挾持了,如今,太後逼著他離開都城,那麽,謝南洲若是不走,他就是違抗皇命,若是離開了,路上等他的,必定是無數死士。
聶馳宇道:“主子,宮內宮外全部提高了警衛,隻怕有人已經入住了皇宮。”
“派出去找方為尤的人,如何了?”
“方為尤真的是去嶺南,不過他走了一條近道,並且日夜加急,他帶走的仆從和妾室,已經放到了一個鎮子上,並未和他同行。”
謝南洲神色微凜,“隻怕方為尤不是去嶺南扶持齊誌遠,而是要去殺他。”
“你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出城,城郊大營的將士一定不在晉王的考慮之列,我們去找王將軍。”
謝南洲沒有入宮,隻是讓府內的人散發消息,說他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前往江南。
早朝的時候,太後親政,“皇上身體抱恙,今日是哀家來聽諸位大臣的奏折。”
朝臣互相看看,誰也不敢開口。
梁王爺道:“啟奏太後,越國和齊國的邊境,已經被越國人踏過了八百裏,現下看,越國又想打仗了,隻怕這次,還是要皇上親征,才能讓越國人不敢冒犯我齊國。”
梁王爺開口,有朝臣跟著,“沒錯,皇上之前親征,鼓舞了將士們的士氣,隻是這次,皇上已經病倒,誰又能擔當此任呢?”
梁王爺不疾不徐,“那自然是太子殿下,未來的儲君,最為適合。”
朝臣再次沉默,皇上病重,太子若是離開都城,那後麵的事情,隻怕是要出問題。
“梁王說的很對,哀家也有此意,諸位大人,可有更合適的人選?”
太後環視一圈,幾個大臣跪地道:“太後所言極是,臣等也認為還是應該太子殿下,前往邊境,給將士們鼓舞士氣。”
太後一錘定音,“如此,那就這麽辦吧,隻是朝堂不可一日無主,哀家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已經離宮,那就讓晉王做到監國的職責,好了,退朝。”
謝南洲前腳離開都城,後腳,太子已經被脅迫著走出寢殿,等謝南洲知道太子親征的時候,他已經出城,到了城郊大營王將軍處。
“王將軍,太子必定受人挾持,還請王將軍與我一起救出太子,救出皇上。”
王將軍思索片刻,“謝大人可有證據?”
“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知道,隻要見到太子,一切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