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江隨雁看到一隻肥蟲掉下。

“啊!”

受到驚嚇,江隨雁幾乎是下意識的撲進了謝南洲的懷裏。

薄唇上揚,嗅著鼻尖很清淡的香氣,謝南洲臉上露出不易察覺到的笑意。

淡淡的嗓音裏還夾雜著些許愉悅,謝南洲問,“這裏四麵漏風,侄媳就這麽投懷送抱,不怕被他人看見嗎?”

他一句話給江隨雁醒了個神。

如若一盆冷水兜麵潑下。

江隨雁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的流動,她慌慌張張的想要推開謝南洲。

可謝南洲一手卻摟緊了她纖細的腰肢。

頭頂處落下很輕的一聲笑。

謝南洲看著懷中不安分的女人,“你想投懷送抱就投懷送抱,你想走就走?”

江隨雁眼神慌張的看著四周,還好這裏處於後院,暫時沒見著人。

可這裏是室外,隨便從哪個方向冒出一個人來,都能將他們摟抱在一起的畫麵看得清清楚楚。

江隨雁急的聲音發顫,“小叔,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好嗎?快些放開我吧。”

謝南洲的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將她柔軟的腰肢摟得更緊,他抬手,右手腕部掛著一串佛珠,佛珠泛著透亮的色澤,如玉指節挑起江隨雁的下巴。

他嘴角噙著笑,薄唇一點一點的壓了下來。

看這架勢。

謝南洲想吻她。

在後院?

江隨雁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裹在寬大衣服裏纖細的身子細碎發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也沁出了些許淚水。

江隨雁眼尾發紅,嘴唇哆哆嗦嗦的懇求謝南洲,“小叔,要是被別人看見,我就算是死一千次也不夠。”

“怕了?”謝南洲勾起薄唇,他依然遊刃有餘,那雙眼睛隻顧著望著懷中的女人,根本無暇環顧四周,也不在乎他跟江隨雁摟抱的畫麵會不會被他人看了去。

江隨雁怕了。

她用力點頭。

一不留神,眼裏的淚水甩了出來,滾燙的淚水恰好就滴落在謝南洲的手上。

低目,謝南洲望著落在虎口處上的那一顆淚珠,那一瞬間,他的心就像是被灼出了一個洞一樣。

臉上的笑意消退了兩分,謝南洲繼而又望著麵前女人無聲懇求的模樣。

我見猶憐。

江隨雁的聲音顫得更厲害,她更加情深意切地求謝南洲,“小叔,我知道要該怎麽求你,隻是在這裏不方便,等晚上,我一定會好好求你。”

“現在,求求你放開我。”

被江家和謝家集體拋棄,下場還不是最淒慘的。

最淒慘的是她剛嫁過來,夫婿死在新喪,又和小叔勾搭在一起,而且她這個小叔還不是一般人,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大聖佛子。

要是被他人撞見,江隨雁一定會生不如死。

眼角滑落一顆珠淚。

謝南洲靜靜的看著她這副紅了眼尾的模樣,沒有吻上去,他用指腹擦去了江隨雁眼角的淚水。

動作輕柔且緩慢。

“你求我放開你?”謝南洲沒有急著放開江隨雁。

但是江隨雁著急的腦袋裏一片空白,根本就回想不起謝南洲指的是什麽,隻是茫然無措的含著淚水望著謝南洲。

她落下一顆淚水,謝南洲便溫柔的幫她擦去一顆淚水。

謝南洲淡淡的說,“但是雁雁,你如今的處境,抓住我才是明智之選。如果抓住了我,你就能活下去了。不僅是在江家和謝家,哪怕是在這大聖的每一寸土地上,都不會有人有膽子欺負你。”

江隨雁呼吸停滯。

她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看著謝南洲。

此時此刻的謝南洲舉止是那樣的輕柔,可是分明那雙眼神幽黑的眼底分明就是讓人揣摩不定的高深莫測。

江隨雁的瞳孔地震。

她剛才掃地的時候就在想這件事,如今謝南洲居然把她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驚慌失措之下,她幾乎是不經過大腦思考的,用力的推開了謝南洲,並且往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謝南洲並不在意江隨雁冒犯的舉動,他很輕的笑了一聲。

他抬腳朝著江隨雁走了過去。

江隨雁就像個木偶一樣的站在原地,感受到謝南洲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逼近她,隨後包裹她,讓她逃無可逃。

走到江隨雁麵前,謝南洲俯身彎腰,在江隨雁的耳側低語,“怎麽了?我說的不就是你心中所想嗎?”

“所以雁雁,你要不要努力的抓住我,抓住你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謝南洲直起了腰,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江隨雁。

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拳。

江隨雁用力的抿著唇,她的軟唇已經發白,目光緊緊的盯著謝南洲看。

謝南洲。

光是想到他的名字,她的心中都會一陣發緊。

謝南洲絕對要比江家和謝家,其他的人更像洪水猛獸,謝南洲能瞬間讓她從天堂掉到地獄。

招惹他,恐怕不是上上策。

“你不會要告訴我,比起他們,你更害怕我吧?”江隨雁的心思真的很好猜他幾乎是寫在臉上,謝南洲一眼就能夠洞穿她的心事。

江隨雁咬了咬唇,她沒有回答謝南洲的話,隻是慌不擇路的想要逃跑。

“小叔,我突然忘了,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忙,就先走了。”丟下這句話,江隨雁不等謝南洲回答轉身就走。

她走的飛快,幾乎是要跑起來了。

謝南洲看著江隨雁逃跑的背影,他勾起薄唇,緩緩的笑了一下。

他對江隨雁的背影很輕鬆的說,“雁雁,不急,你很快就會發現,我才是你唯一可靠的歸宿。”

江隨雁當然沒聽到謝南洲那句話,她幾乎是不看路的往前衝。

轉角處,江隨雁一頭撞到了江隨心身上。

江隨心哎喲一聲,被江隨雁撞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江城和錢瑤見狀,兩人齊聲的斥責江隨雁,“江隨雁你走路不長眼睛啊!你皮糙肉厚的,我的心兒又怎麽能跟你相比,萬一把她磕壞了,你擔得起這個責嗎?真是晦氣!”

錢瑤扶起江隨心,“寶貝,你沒有摔疼吧?”

江隨心瞪著江隨雁,“你肯定就是故意的,對不對?我讓你替我嫁進謝家,你沾了我的光,成了大聖佛子唯一的徒弟,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恩將仇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有謝家主給你撐腰,你就能無法無天不把我們江家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