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兩個女人的問題

說著,我從兜裏掏出了我的新發現。

那是幾根綠色的毛發,很細,很幹淨。

他們看過來,眼睛都瞪得又大又圓。

“這是...”

瑾夕激動得抱住我:“這是那東西的毛發???”

我點頭。

“在水裏的時候,那東西曾經附身在我身上,雖說隻有很短的時間,不過也被我隨身帶著的蠱蟲捕捉到了。”

我說著,把那幾根毛小心翼翼的交給瑾夕。

此時天色微明,她將那幾根毛捧在手心,一臉的欣喜。

“然後,你在它脫離你身體的時候,命令蠱蟲襲擊了它?”

我點頭:“是啊,可惜,隻得到了幾根毛發。我本來想弄掉它的胳膊或者腿的。那東西不附身在人身上時,是很脆弱的。”

“足夠了,足夠了!”

陳瑾夕捧著那幾根毛就往山林裏鑽。

師娘和師父緊緊跟了過去。

大慶走過來給我一個熊抱,我們兩個緊緊抱在一起。

這次雖說不是很順利,但好歹也過了一關。

正如瑾夕說的一樣,往後的日子啊,一關一關的過吧。

回到林子裏的家後,瑾夕和師娘兩個女人關在屋子裏不讓我們進,過了一會兒,他們又把大慶叫了進去。

我和師父去給藏在地窖裏的喜娃送了點吃的,又把喜娃送回了片子山鎮,拜托鄭瑩母親照顧。

鄭瑩母親看看我,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問鄭瑩去哪兒了。

她應該心裏清楚,鄭瑩來得莫名其妙,本就不屬於我們這裏吧。

回到山裏,屋子的門開著,陳瑾夕和師娘兩人在門口坐著,不見了大慶的蹤跡。

她們兩個的神情都很怪異,尤其是師娘,臉拉得很長。

“我們恐怕有大麻煩了。”

師娘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和師父對視一眼,等著她說下文。

“我之前隻知道這東西叫哋轂,卻忘了,這東西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鬼冥王。”

我點點頭,那東西確實是叫鬼冥王,我見過它的塑像,雖說長著和人一樣的身子,卻有一顆和身材比例極不勻稱的,碩大的腦袋,豬鼻,象牙,眼珠子大得都快要瞪出來了。

“那又如何?”

師父邊說,邊掏出煙來,點燃。

師娘上去就把煙拽出來,仍在地上。

“如何?你不是真的守秘人,不知道鬼冥王的恐怖!傳說,鬼冥王其實是道衍和尚的真身,它睚眥必報,陰險狡詐。咱們這次得罪了它,它很快就會來報複的!”

說著,師娘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我從沒見師娘如此失態過,再看陳瑾夕,她也是眉頭緊皺。

“三狗,咱們這次真的遇上大麻煩了,我萬萬沒想到,老頭子竟然連鬼冥王這個東西都弄到手了,他...太可怕了...”

她的話我沒明白,摸摸自己腦瓜,說道:“等等,你說他把鬼冥王弄到手?鬼冥王不是道衍和尚嗎?應該比老頭子厲害啊。”

瑾夕歎了一口氣,慢慢跟我解釋。

“鬼冥王雖說是道衍和尚的真身,可道衍和尚死後,它也就是個靈體,類似家仙一樣的東西。跟人是不能比的。”

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鬼冥王受控於老頭子?”

她和師娘同時點頭。

我看看她倆,又問道:“大慶呢?”

“大慶回北京了,我讓他回去找鬼冥王的塑像。咱們手裏現在有鬼冥王的毛發,再找到鬼冥王的塑像,然後才能研究對策。”

我點點頭,沒再吭聲。

我們幾個人都沉默了。

麵對隨時會來的危險,壓抑感如影隨形,我們給瑾夕和師娘帶來了幹淨的衣服,她們回到小屋內換上,出來後就這麽一直幹坐著。

我們就這麽坐了一天一夜,困了就睡,餓了就去隨便弄點野果吃,誰都不說話。

直到一個電話響起。

師娘接通電話後,臉色頓時變了。

“你說什麽?塑像沒了?”

“再找找,我記得那塑像一直放在栗子李的實驗室啊,不行,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師娘的聲音過於敏感,我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發現她渾身在顫抖。

而這種顫抖,她從來都沒表現出來過。

“師娘,是不是大慶找不到塑像了?”

我問道,她點點頭。

這時瑾夕站起來:“會不會...我是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是老頭子給弄走了?”

她一說,我回憶了一會兒,說道:“不對吧,我記得當時你是最後在實驗室裏呆過的人啊。”

我這麽一說,陳瑾夕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

我注意到這個細節,不過沒有多想。

“是嗎?哦,我忘了,可能是昨天摔到腦袋了吧。”

她說著,蹲了下來,不再吭聲。

我看著她,心裏浮起一絲疑問,陳瑾夕怎麽了?

自從今天見到她後,我就覺得她不對勁,說話顛三倒四的,和之前精明幹練的瑾夕大相徑庭。

師娘打斷了我的思緒:“先別管瑾夕了,她懷孕了,犯迷糊是正常的,不行,咱們都得去一趟北京,好好找找那塑像!”

一聽她說要去北京,我心裏有了點異樣的感覺。

好久沒有回去了,突然說要回去,有點怕,也有點向往。

師娘不由分說,就帶著我們往片子山走,讓我意外的是,師娘竟然還給喜娃辦了停學手續。

我和師父大力反對,喜娃本來已經耽誤了一段時間學業,再這麽耽誤下去,她會和同學產生差距的。

可師娘的態度非常強硬,一定要把喜娃帶在身邊,她的理由很簡單,舍不得喜娃。

而且,她認為即便是喜娃不上學,學習成績也會比一般的學生好。

誠然,她說的是事實。

我們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辦好了一切手續,坐上火車,很快就來到了北京。

嗅到北京汙濁空氣的時候,我逐漸發現,師娘和瑾夕...都有問題。

問題的爆發點發生在栗子李的實驗室裏,我們剛到實驗室,屁股還沒坐熱,師娘就提出了一個非常不合適的要求。

她要求瑾夕去接收栗子李的全部財產!!!

一聽到她說這樣的話,我幾乎要崩潰了。

師娘這是怎麽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市儈?

可我剛要說話的時候,陳瑾夕竟然欣然同意了。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明天上午十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