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間裏沒有趁手的武器,陳桑找了個拖把棍兒,對準黃三的下三路。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要是敢叫人,我就直接用這根棍廢了你,讓你當太監,懂?”
嘴巴裏塞著布團的黃三,慫得跟個孫子似的,如小雞啄米般忙不迭點頭。
“你認識祁六?”
黃三:“你說的是哪個祁六?”
見人還想裝傻,陳桑直接用拖把棍捅了捅他。
黃三“嗷嗚”一聲,剛喊出聲,就被陳桑用布團重新堵住了他的嘴。
“現在認識了嗎?”
黃三慘白著一張臉:“認識了認識了。”
他沒想到陳桑看著嬌嬌柔柔,動起手來居然比不少大老爺們都要狠!
真是男人不可貌相,女人不可鬥量。
黃三擔心陳桑直接廢了他,不敢再裝蒜,連忙描述了一番他認識的那個祁六。
年齡、長相全部都對上了。
果然是同一個人。
想到先前,陳桑曾聽母親提過,祁六結婚後,就離開了京城,跟妻子去外地生活。
難道那時候,他所生活的外地,實際上就是港城嗎?
要不然,該怎麽解釋港城的人居然會認識他?
陳桑問道:“你們倆什麽關係?”
黃三苦著一張臉:“一塊幹事兒的兄弟。我編號三,就叫黃三。他編號六,就叫祁六。依照不夜城的規矩,隻保留了姓氏。”
聽這描述,陳桑下意識以為祁六跟黃三都是跟著那位秦爺一塊混的人。
陳桑:“聽你剛剛在車裏打電話,怎麽突然提到了祁六?把當時的話再重複一遍。”
黃三一臉震驚:“原來,你那時候就沒中迷藥?你是裝的?”
陳桑拿著拖把棍威脅,“吊不想要了是吧?”
“我說,我說……”黃三顫顫巍巍地盯著棍子,“祁六前些年被派去京城執行任務,後麵據說帶著一個寶貝叛逃了,一直杳無音信。我下午才聽到一個兄弟說,祁六前不久在京城露了麵,可惜變成了植物人。”
黃三小心翼翼地抬頭,揣摩著陳桑的臉色,“都是當初一塊在道上混的兄弟,一聽說有他的消息,我可不就得關心關心嘛。”
陳桑:“祁六當初去京城,執行的是什麽任務?”
黃三:“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們倆分工不同,我呢,主要負責文娛這一方麵。”
陳桑毫不留情地諷刺,“是負責怎麽拐賣少女吧?”
黃三訕訕一笑,“嘿嘿嘿……”
想到那些曾經在他手裏慘遭毒手的無辜少女,陳桑重新將布團塞回他嘴裏,然後一個勁兒地拿著棍子在他身上搗鼓,企圖沒收他的作案工具。
等搗鼓得差不多了,黃三也差不多快歇菜了。
看向她的眼神,驚悚得仿佛在看什麽殺人狂魔。
早知如此,今兒個就算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去接那什麽勞什子千金大小姐的委托。
原本還想和和美美地掙一筆大的,沒成想這碰上的哪兒是什麽小玫瑰,分明是末路嗜血食人花!
哪個女人能像她這麽生猛?
陳桑一腳踩住黃三的胸口,居高臨下地問。
“像你們這種組織,會怎麽對付祁六這種出逃的叛徒?雖說他現在成了植物人,開不了口,但這事兒應該不會就這麽算了吧?”
黃三疼得直冒冷汗,下身更是疼得弓成一個蝦米。
但他這時候不敢有任何懈怠,啞著聲開口。
“當然不會就這麽算了。不夜城對待出逃的叛徒,要麽選擇就地絞殺,要麽選擇把人帶回不夜城受刑。”
“別說祁六現在是一個植物人,就算他隻剩下一具屍體,也得帶回不夜城鞭屍,挫骨揚灰。不過,這事兒具體怎麽懲治,還得看少爺的意思……”
“少爺?”陳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你跟祁六的老大,難道不是剛才那位秦爺嗎?”
話音剛落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媽的!你們這麽多人,還看不住一個剛來的小姐,趕緊給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過去!”
陳桑忍不住想翻白眼。
沃日!
正審問到關鍵時刻,居然讓她碰上了這麽操蛋的事。
眼看著那些人的腳步近在咫尺,陳桑繼續留在這裏,隻會被人甕中捉鱉。
陳桑一棍子將黃三打暈,堵住他手腳和嘴後,將人塞進雜物堆裏。
緊跟著,她打開雜物間的門,偷偷溜了出去。
夜晚的不夜城燈火輝煌璀璨,是港城當之無愧的銷金窟。
陳桑放下挽起的長發散落在肩膀上,較之原先白淨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嫵媚之色。
所幸今天為了參加峰會,特意穿了一身裙子搭配高跟鞋,雖然跟在夜總會上班的小姐比起來,她這打扮未免有些素淨保守,但至少不至於太過違和。
陳桑心知黃三不過是個小嘍囉,在他身上問不出過多其他有用的信息,打算躲過這一遭搜查後,就找個機會離開不夜城。
不夜城今晚像是正在舉辦什麽活動,這一層中間的廳堂位置,正在進行一場“人體盛宴”的展示。
人體盛宴,即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赤著身子躺在一張長桌上,各種如同三文魚、魚子醬之類的高檔食物則會依次堆砌在女孩的各種部位,僅供各位食客品嚐。
少女的處子馨香,使得食物除了食材本身的味道之外,更多了一種誘人的光澤,招致不少豪客追捧。
但至於這些人追捧的究竟是食物本身,還是為了品嚐這種盛宴所帶來的極致快感,這就不得而知了。
陳桑看到那邊人頭攢動,便順道將自己擠入了人群中,準備渾水摸魚。
誰知摸著摸著,無意中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陳桑抬眸看去,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那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長相十分貴氣,穿著打扮不俗,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
簡單用一句話來形容:渾身上下穿著一套房。
男人看過來的眼神,怎麽看都覺得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陳桑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莫不是被發現了?
但轉眼一想,剛才那群打手抓的明明是一個逃跑的小姐,她又不是。
她頂多算一個上崗未遂。
陳桑下意識避開對方的視線,挪動腳步想要開溜。
誰知對方卻像是敏銳地發現了她的退意,徑自走上前來,對著她問:
“開蚌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