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緊扣住周宴京的手,雙腿緊閉:“周宴京,你這是強奸!”

周宴京哼笑道:“我跟我前女友舊情複燃,算哪門子強奸?”

平日裏不管裝得多斯文的一個人,真到了精腦上頭的時候,根本沒幾個會當人。

霍嶢是這樣。

周宴京也同樣如此。

在周宴京抵住陳桑腿根的前一刻,她紅著眼,眼尾泛著冷意,惡狠狠地威脅:

“周宴京,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要了?我能踢得周衍川進醫院,對你照樣能。別看手術室就在隔壁,你要真想當個太監,我直接當場成全你!”

這個世道多的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陳桑今兒個是真跟周宴京杠上了。

周宴京看出她眼底的冷意不似作假,渾然間如同一盆冷水澆到他頭上。

他恨得咬牙:“陳桑,你他媽別後悔!這是我給你回到我身邊的最後一次機會!”

周宴京多了解陳桑啊。

從前隻要他一生氣,就會放棄所有原則來哄他的人。

要說陳桑不愛了,真對他沒感覺,打死他都不相信。

在周宴京看來,陳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無理取鬧,想要博得他更多的關注和憐惜罷了。

隻是,一開始陳桑一次兩次地鬧著,周宴京還能寬宏大量地陪她玩玩,不跟她計較。

現在次數多了,他已經覺得厭煩。

陳桑嘴角一扯,周宴京以為她要求和。

誰知下一秒,聽到陳桑冷淡的聲音一字一句響起:“謝天謝地,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她眼底的決絕和冷意不似作假,看得周宴京心口一滯。

冥冥之中,周宴京意識到,有什麽東西似乎變了。

他一時間沒看透,正想開口說些什麽,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江榆。

周宴京不假思索,立刻按下了接聽。

江榆:“宴京,你去哪兒了?我一個人待在病房裏好害怕。”

周宴京:“稍等,我馬上就回來。”

他沒有耽擱,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衣褲,沒再看陳桑一眼就直接走了。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隻是一場鬧劇而已。

這一幕,和當初周宴京在醫院裏丟下剛做完流產手術的陳桑何其相似。

隻要江榆一通電話,不管周宴京在哪裏,都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她的身邊。

陳桑要不是曾經身為周宴京的女朋友,都差點忍不住要為兩人的絕美愛情故事而鼓掌。

可惜她不是看客,而是局中人。

陳桑整理了一番思緒和衣衫,去病房查看周衍川的情況。

誰知一推開樓梯間的門,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門口。

霍嶢。

他怎麽會在這裏?

而且看這樣子,似乎在門口已經待了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周宴京走的時候太急,居然都沒發現他。

霍嶢斜斜靠在牆邊,醫院走廊的照明燈打在他身上,碎光恍若銀箔,傾灑在他眉睫。

黑色碎發落在眉骨上方,鼻梁高挺,深邃戲謔的眼,盛滿疏離卻勾人的流光,猶如電影般的質感。

西裝褲包裹的長腿交疊,姿態恣肆囂張。

無論何時何地,霍嶢永遠都是那麽耀眼。

同樣的,也是該死的惡劣。

陳桑這會兒懶得應付這位祖宗,越過他想走,卻被他伸手攔住去路。

“我以為你會趁機跟你前男友舊情複燃。”霍嶢挑眉,拖著腔調,語氣有些欠,“外界傳聞,你愛他如命。”

周宴京雖曾嚴密封鎖了他跟陳桑的戀愛關係,但對於像霍嶢這等身份地位的人,說一句“手眼通天”也不為過。

該知道的一切,還是會知道。

甚至於不用他們費心去查,就有大批人主動送到他們手上。

陳桑夾槍帶棍地說:“看來,對於我沒複合這事兒,讓霍二爺失望了?真是對不住。”

霍嶢:“你前頭剛開罪完周宴京和江榆,現在又把周衍川打進醫院,陳桑,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對於雷區蹦迪這事兒還挺擅長的?”

陳桑:“多謝誇獎。”

霍嶢:“不說別的,就說周衍川這一關,他要是不扒你一層皮,這事兒能善了?”

確實不能善了。

雖說現在手術成功,可那地方事關男人的尊嚴問題。

周衍川要是事後在時間、尺寸上不滿意,指不定都要把這筆賬算到她頭上。

更別說,她剛剛還跟對她“舊情難忘”的周宴京鬧翻了。

霍嶢的一字一句,直指陳桑目前所陷入的困境。

而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嗎?

陳桑自嘲一笑:“所以,你現在滿意了嗎?先是在麵試的時候故意玩弄我,然後設計將我送到周衍川的**。霍嶢,你成功地讓我對戲弄你這件事付出了代價。”

而且,是很沉重的代價。

霍嶢哼笑:“不打算求求我?畢竟我們也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故意借用陳桑曾經說過的話。

陳桑仰頭:“求你有用嗎?”

霍嶢眉心一頓:“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