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周宴京在江榆身邊還跟個舔狗似的,連個手都沒牽上幾回。
現在居然這麽快就訂婚了?
陳桑的眼底閃過一絲狐疑:“跟江榆?”
周宴京點頭:“嗯。除了她,還有誰?”
陳桑:“恭喜。”
“砰”的一聲。
陳桑關上房門,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她反身靠在門上,腦海中不斷回溯著“除了她,還有誰”這句話。
短短六個字,周宴京估摸著就是隨口一說,卻偏偏有種剖心虐肝的刺痛感。
若是陳桑還沉浸於從前的愛意中,指不定會為了這句話徹底痛哭。
但幸好,她早就不是從前的自己。
陳桑擦了擦眼眶裏本就不存在的淚水,轉身透過貓眼去看外頭周宴京的動靜。
他還沒走,呆呆地靠在走廊上,麵色沉鬱,不知道在想什麽。
還算有點良心。
但不多。
要是多了,也不至於在分手後,還三番兩次地幫著江榆來欺負她。
陳桑早就看明白了。
像周宴京這樣的男人,說好聽點是有錢人濫情,說難聽點就是個垃圾。
從前愛他愛到上頭的時候,陳桑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
可是不愛了,她抽身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更快。
剛剛之所以對周宴京說那些,無非是想喚起這個男人的愧疚之心,想攪得他的生活不得安寧。
事實證明,陳桑攪和動了一點,也隻有一點點。
她低估了男人的底線和絕情,也高估了自己。
這一夜。
周宴京在她家門口抽了一宿的煙。
陳桑在**輾轉反側,腦子裏全是霍嶢。
……
第二天早上,陳桑頂著倆黑眼圈去上班。
昨晚霍嶢突然離席酒會的事,在京城上流圈裏鬧得不小。
偏偏霍氏公司內部,卻依舊風平浪靜。
落座工位,小優偷偷湊上前,跟陳桑分享了個重磅消息:“熊二被調崗了!”
陳桑:“調崗?”
她以為經過昨晚這麽一遭,跟霍嶢鬧翻臉的她有可能會工作不保。
沒想到,頭一個被清算的竟然是熊二!
小優壓低聲音:“今天淩晨兩點剛下的調令,讓熊二去非洲開辟新市場。表麵上是升了,但誰不知道這是一樁苦差事,總公司裏根本就沒人樂意去。”
熊二原先在秘書辦順風順水,又是霍嶢身邊的頭號秘書,哪個員工見了他不得畢恭畢敬?
就連公司裏的一些高管,看到他都是客客氣氣。
這麽一外調,直接遠離了權力中心不說,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
據小優所說,剛剛熊二收拾東西的時候,那張臉難看得活像在非洲挖了十年煤。
他爹熊大不是不想求情,隻是沒敢。
小優不解:“聽說,霍總這回是真動了怒,也不知道熊二平日裏那麽諂媚一人,究竟是哪兒惹到了霍總?”
她昨個兒有事請假,沒去公司酒會,自然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陳桑心裏頭倒是有點想法。
想著或許是自己昨晚在醫院,說的那句秘書幫老板排憂解難的話刺激到了霍嶢。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可以什麽都不做,這當然不會犯錯。
可要是旁人做了什麽而你沒做,那就是你的錯。
熊二說無辜但也沒那麽無辜。
反倒是他一走,機要秘書的位置空出來,秘書辦裏好幾雙眼睛都在盯著這個位置。
陳桑有些好奇,不知道霍嶢最後會選誰。
她單手支著下巴,目光遙遙地看向總裁辦公室,像是想透過那扇厚重的門,看到坐在裏麵的霍嶢。
陳桑在發愁,自己的勾引之路,究竟還有沒有盡頭?
她跟江珍蓮已經正麵交鋒,江榆更是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不知何時就會撲上來,從她身上撕扯下一塊肉來。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所以,要不試試下一劑狠料,直接跟霍嶢玩個更猛的?
陳桑正想著,一個刁蠻的聲音突然在秘書辦響起。
“她就是陳桑?昨晚,阿嶢哥就是為了她中途離開酒會?”
在江榆說了聲“是她”後,聲音的主人腳踩十厘米高跟鞋,戴著一副大墨鏡,直接上前就給了陳桑狠狠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