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封天看到這畫像的人,瞬間愣住了。
這畫的神韻,帶著她獨特的氣息,簡直就是照相機的翻版啊!
岑封天眉頭一凝。
所以,這男子,就是待在三樓,進行打望,把她畫下來?
岑封天有些無語扯了扯嘴角,似乎,她壓根兒就不認識他吧……
隻是,她倒是不大明白,他是怎麽辨認自己身份的。
岑封天抬眸,對上仇寒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不知何時,他那雙眸色布滿說不出來的複雜的神色。
岑封天眉頭一凝,微抿了抿唇片。
正當她準備開口想說什麽的時候。
仇寒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牆上那個溫雅的畫像。
“你看看。”
岑封天聞聲抬眸,在那一瞬間,她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分。
那一雙神韻裏,夾雜著好幾分與母親相似的神色。
那麽,這個人是……
仇寒看著那畫,神色若有所思,隨後,淺淺開口:“這是我姑姑。”
岑封天一愣。
姑姑?
看那畫像,她十之八九能夠猜測出,或許這就是自家外婆。
隻是,這位仁兄?
岑封天有些難以想象,如果牆上掛的那一幅畫是他姑姑,那麽……
自家母親和他……是同輩分?
“那你……”岑封天覺得有些傻眼。
她看著仇寒那雙陰抑的雙眼,卻沒有懷疑過他說的話是否真假。
其實,仇寒也沒有必要騙她。
不然,為何苦心在宮裏安排她,護她周全?
仇寒看著岑封天那雙清澈瀲灩的眸子,透露著說不出來的靈氣,他的神色變得溫和許多:“你外婆姓秋,名然。”
岑封天微微挑眉,沒有說話。
這名字她知道,曾經,在莫蕭淮的一大堆書上有記載過曾經那些人的名字。
“在那一年,秋家慘遭滅門,無一人存活,不管是下人丫鬟。”仇寒的聲音透露幾分淒涼,帶著一抹滄桑和憤怒。
他微閉上了眸子,仿佛隻要一眨眼,就能夠想起曾經撕心裂肺的那一幕。
他的親人,一一被大火吞噬,他看著他的家,陷入坍塌,秋府所有人,不複存在……
“秋家,是名門世家之後,以繡為主,全國各地都有勢力和分家,當初,秋然與當時大將軍謝沈介結親過後,皇上忌憚兩者勢力,派設法進行剿滅。”
這十多年來,似乎每每閉上雙眼,那慘烈的一幕在夢裏,揮之不去。
他的親人,全部死在了火海裏,世界孤寂的隻剩下他一個。
岑封天的眸子微微輕顫,那段曆史,她聽了個模糊的大概。
從自家外公之前的表情來看,就能夠猜透出當時的慘烈。
“你那麽確定,我的身份是誰?”岑封天對於仇寒一見自己吐露心聲,的確心裏感觸比較多。
仇寒低著黑眸,將視線落在岑封天的衣襟上:“這衣襟上的刺繡法,是曾經繡坊的其中一種,也是最為罕見的一種。”
曾經的繡坊,在落幕過後,如今他再次將姑姑的手藝給延長下去。
隻是,那繡坊的招牌,已經變成了繡坊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