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天價
確實，謝斌真的沒想到自己的這件作品這麽受歡迎，這可不是剛才那幅畫。剛才的那副“佛跳牆”完全是李婧婧和泰德大酒店老板抬起來的，一百一十五萬的價格，水分就差不多有一百萬。
可現在這件擺件，李婧婧隻來得及出了一個價，就被眾人給甩在了身後。
很快，價格就來到了兩千萬以上。不過，超過兩千萬之後，這價格提升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主要集中在一二三號包間以及大廳裏兩三人的範圍內，加價的時候，也都是五十萬一百萬的往上加。可即便是這樣，這足以讓謝斌笑掉大牙了。
他謝斌現在是不怎麽怕缺錢，可是這人趕著給他送錢，這感覺還是非常爽的，尤其是這原本是一件虧本的買賣，經過他手之後，竟然又賺了回來，而且賺的還不少呢。這成就感和滿足感，實在是難以予以言表。
最終，一號包間出價兩千五百萬。一號包間裏坐的就是那位島城的地頭蛇周德靜周老爺子。周老爺子這個價格一出，大家就靜了下來，一個是這價格確實是快到頂了，再一個也是不願意真的跟老爺子競價。話說要是真的惹老爺子不快，在座的這些人，都得小心翼翼呢，沒有誰可以無視老爺子的存在。
不過這畢竟不是打仗，隻是競價而已，很快三號包間出價兩千五百五十萬。三號包間裏正是海爾的老總張先生。其實張先生年紀也不小了，可是看上去還是那麽溫文爾雅，白淨的麵龐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六十四歲的老人。
話說謝斌未來的老丈人，能把這些人一起請來，這麵子和手段也非同尋常呢。別的不說，這張先生掌管著那麽大的集團，肯定要忙得很，可能夠抽出時間來親自參加這場買拍會，不得不說李國輝很有一手。
價格戰集中在這兩位身上之後，反而爭的更厲害了，特別是周老爺子，出價非常果斷。張先生每次一出價，周老爺子那裏立刻跟上，沒有一點猶豫和遲疑。如此三五次之後，張先生也看出來了，周老爺子這是勢在必得，於是很果斷的放棄了競價。
老拍賣師一看張先生放棄了，也沒再猶豫，使勁敲了敲錘子，“恭喜一號包間的先生如願得到這件‘荷塘月色’，希望老先生能過個圓滿如意的中秋節，同時也謝謝前來捧場的諸位，謝謝大家，中秋節快樂！”
眾人挨個散去，謝斌跟李婧婧還有李國輝夫婦一起送客，特別是幾位重量級的人物，尤其是島城的市長以及公安局局長這兩位。這兩位雖然沒有花錢拍賣任何東西，可是這麵子卻給的不小，剛才市長先生跟局長大人就是一起坐在二號包間的。
當然，李國輝還是安排謝斌給這兩位的司機送了點小禮物，至於這小禮物到底是什麽東西，謝斌到沒多問，反正不是錢就是卡，要麽就是古玩之類的東西。人在商場，不得不如此，哪怕李國輝跟薛局長的關係很不錯，這些細節也都沒有忽略掉。給司機的，其實也就是給這兩位主人的，除非那個司機敢偷偷的貪汙掉。
話說起來，這送禮真的也有技巧，某次在醫院看病，一個出車禍的家屬給一個前來做筆錄的交警送禮，光天化日之下，當然這那麽多病人家屬還有醫生護士的麵就要給人家送禮。煙倒是好煙，兩條中華，也好幾百了，可是那交警再願意要也不敢在這麽多人注視下要啊，一個勁的推辭：“別，別，這樣做不好看，不好看！”謝斌在一旁看著，暗暗尋思，這家屬也真的不會辦事，你悄悄的塞到那交警的車裏不就行了，實在不行，你把那煙給裝進黑色的方便袋子裏，也多少能隱藏一點。可這光明正大的送禮方式，還真是……
當然，這也不能怪誰，有些家庭，尤其是農村家庭出來的人，對這些真是不懂，要是沒有一個伶俐點的人指點，他們是真的有禮都送不出去。
拍賣會結束，把客人送走，這也就沒謝斌什麽事了，除了領錢之外。那幅“佛跳牆”的錢不算，隻有這塊翡翠荷塘月色賣到的兩千八百萬，而且，未來的老丈人還沒收手續費。謝斌也不客氣，笑嘻嘻的接受了。
不過，李國輝還是給謝斌安排了一個任務，“小謝，你和婧婧把這塊翡翠擺件給周老爺子送去吧，捎帶替我問個好，嗬嗬，老爺子對你的評價可不低呢。”
謝斌笑著點點頭，“老爺子人也挺精神的，住哪裏？”
“婧婧知道，嗬嗬，他老人家花了這麽多錢，也值得你跑一趟腿啦。”李國輝笑這說道，他對自己這個準女婿還是很滿意的，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麵，竟然也能如魚得水一樣應付自如，要是再鍛煉一下，還真能成為一個好幫手呢。
謝斌可不知道他未來的老丈人打著什麽主意，笑嗬嗬答應了，這事一般是工作人員負責，不過他閑著也是閑著，去見識一下可不錯，他對那個很具有傳奇色彩的老爺子，還是很感興趣的。周老爺子是漁夫起家，比謝斌還要艱難的多，可人家現在卻是可以在島城呼風喚雨的人物。
謝斌把那件擺件包裝好，放進卡宴的後備箱，然後開著車子直奔周老爺子的家去。周老爺子住在市中心，是距離市政府不太遠的一處別墅園區，真正的鬧中取靜的好地方，這裏的房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到的，價格高的很，在島城絕對是第一高價。不過這環境沒得說，出門右轉就是市政府，再溜達兩圈就是五四廣場，沒事就能看看海，還能到八大關去溜達兩圈，周圍有兩個公園，也都是好去處。而別墅園區內部卻非常幽靜，尤其是高高低低的樹木和花草將整個別墅區幾乎都給遮掩起來了，放佛像是將園內園外分成了兩個世界，在外麵幾乎看不到內部的景色。
要不是李婧婧提示，謝斌也不知道在這片鬧市區裏還隱藏著這麽一塊幽靜而淡雅的好地方。這裏的別墅是老房子了，有很重的西式風格，應該是當初外國人駐紮時留下的。但是看上去卻非常典雅，多了一份別樣的異域風情，讓謝斌好不羨慕。
這裏的別墅間距都非常大，雖然不是獨門獨戶獨院的，但是也差不多了，幽靜的很，整個院子裏的別墅還不到十套，這容積率低的嚇人。
到了別墅前，謝斌才想起，李婧婧一個女孩子哪裏能幫他抬這麽重的家夥。這擺件經過雕刻之後，也還有三百一十多斤呢，謝斌幹脆發動異能，一個人摟了起來。
客廳裏老爺子正在喝茶，看到謝斌他們進來，嗬嗬笑道：“原來是小謝啊，真是的，還得麻煩你們親自送過來，快快快，放桌子上，”說著嘖嘖讚道：“好青年，力氣不小，想當年我也能抱著這麽一家夥四處飛奔，現在不行了，嗬嗬嗬。”
謝斌將擺件放在矮幾上，矮幾是實木的，結構也很穩定，倒是不怕壓垮。
老爺子笑眯眯的站起來，“來來來，拆開讓我好好看看，在那裏都沒看過癮，真是好東西！”
謝斌三下五除二拆開包裝，一塊晶瑩剔透玲瓏有致的擺件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客廳裏的幾個人都圍了上來，嘖嘖稱讚老爺子眼力好，挑了這麽一件好寶貝。
老爺子也很高興，嗬嗬笑道：“海爾的小張還想跟我搶呢，哈哈哈，還不是敗下陣來了。”
謝斌汗然，心思要是人家張先生真想跟您搶，還真不一定就能落在您的手裏呢。但論財富，人家可不一定就比你周老爺子差。不過這話不能說，老爺子這麽大年紀了，難得這麽有興致，謝斌自然不會說掃興的話。
不過這件荷塘月色是真的非常漂亮。謝斌在雕刻的時候，廢了好大的功夫，將整塊料子雕成一個大池塘的形象，把無色的一部分頂端削平，做出輕微的波浪，而帶色的部分則做成高低不平的荷葉，然後又在池塘中雕出了一輪圓月，是以叫做“荷塘月色”。
要說起來，工序簡單的很，可是真做起來難度可不小，光是那些錯落有致的荷葉，就花費了謝斌絕大部分的時間，這些荷葉並不是都躺在水麵上的，而是高低不平的，還帶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為了刻出圓月在水中的倒影，謝斌采用水墨畫中使用空白的技巧，在綠色翡翠中間精心雕飾，讓下麵一團無色的翡翠從綠色的荷葉中映照出來，模模糊糊的反而多出了幾分水中望月的神韻。
這麽大一塊的料子，不管從那個方向看去，都是那麽的形象而別致，就像是活生生的一池秋水中的半邊荷葉，而最為傳神的那輪明月更是起到了點睛的作用，讓這一大團的翡翠幾乎活了過來。
碧綠通透的荷葉裙，是謝斌采用木雕技巧中的透雕鏤雕圓雕技巧雕刻出來的，每一片荷葉都栩栩如生，濃鬱的綠色把那邊原本很無趣的白色，襯托出了幾分秋水的冷冽。再加上荷葉邊緣處一隻綠白相間的小青蛙，讓整件作品的活力多出了好幾份。
而為了讓這件作品更出色，同樣離不開謝斌的打磨功夫還有拋光的功夫。這功夫看起來沒什麽，可是經過精心的打磨之後，從裏到外都透露出一片生動的靈性。要是機器拋光的話，通體如一，就要死板一些，可是謝斌手工拋光打磨，在有些地方故意打磨的模糊一些，反而讓作品更生動，這也是謝斌在打磨的時候才領悟到的。
機器畢竟是機器，比起人來講缺了太多的活力，也不懂得變通。可手工打磨的時候，謝斌卻可以根據作品的形象需要隨時調整，使得作品的意境和表現力更深，更強。尤其是整件作品經過謝斌細致而有序的拋光之後，表麵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就放佛是淡淡的月光在映照著一般，無色部分也顯得多了好幾分質感，不再是單純的點綴和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