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的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散發著道道凶煞之氣,這便是用來祭祀祖角弓之物。
“起!”
獨角老祖一步一步踏上了祭壇,隨著話音落下,周圍一眾圍著的人手中端著的托盤之內的東西紛紛騰空而起,在祭壇上方消失,好似有一張無形大嘴將其吞噬。
伴隨著一件件祭祀之物被吞噬殆盡,一道空間裂縫自祭壇上方裂開。
“恭請祖角弓!”
獨角老祖躬身行禮,祭壇附近之人紛紛下跪叩首。
道道凶煞之氣自裂縫之中傳來,下一刻,一片好似無邊無際的血海自裂縫之中湧現,嘩啦啦砸在地上,鮮血四濺,但是卻在即將覆蓋至下跪之人時候停了下來,好似有一層無形屏障阻擋著血海的侵蝕。
血海不斷落下翻湧著,最終,直到一把彎月長弓現世,血海才停止奔湧,空間裂縫也在血海停止奔湧之後逐漸愈合,消弭於無形之中,好似從未出現過般。
空間裂縫愈合,祖角弓好似失去了束縛般,無盡的威壓自其身上散發出來,在場之人,紛紛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好似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將他們鎮壓。
哪怕是強如獨角老祖,在這股威壓之下,原本彎著的身子也不由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不肖後輩獨陽,見過前輩!”
“哼!又是你這家夥,你又想用那些垃圾祭品來搪塞老夫,然後拿老夫去射那些廢物是吧!”
一道淡漠的聲音自祖角弓之上傳來,隻見祖角弓一陣光芒閃動,一名頭生獨角的老者從容走出,麵色冰冷地看著獨角老祖,冷漠道:“說吧,這次又要射殺哪個廢物?”
“枉你身為獨龍後裔,竟是如此廢物,不但未能修複老夫傷勢,甚至於還不斷地使用廢物喂養老夫,數次使用老夫射殺廢物,致使老夫傷勢不斷惡化,直到如今都不曾痊愈!”
“前輩息怒,不是晚輩不給力,實在是現如今的世界不比上古之時,許多上古之時隨處可見的靈藥丹方之類的,早已絕跡,晚輩為了搜集這些祭品,也是花費了不少功夫,還請前輩見諒。”
獨角老祖趕忙解釋道,借口嘛,自然是早已準備好的,否則的話,傾盡整個獨角族之力,如此多年下來,又怎會找不到一件能夠給祖角弓療傷之物?
甚至於獨角一族的寶庫之中,就有那麽一兩件能夠給祖角弓恢複之物,但,給是不可能給的,除非真的到了萬不得已之時,否則的話,絕對不能動用。
現如今這等實力就已是仗著前輩身份作威作福了,若是讓其再恢複一些的話,這獨角族的老大之位豈不是要換人了?
當慣了老大,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獨角老祖可沒有給人當小弟的習慣,哪怕是明知祖角弓恢複全盛時期對於獨角一族而言,利益更大。
但受益的整個獨角族,而他獨角老祖,將會成為唯一一個利益受損之人,甚至於,依照現如今的表現,屆時怕是會連狗都不如,這等情況獨角老祖怎會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呢?
為此,祖角弓,絕不能恢複全盛時期,哪怕每日會不斷削弱修為,此事也是必須的。
“哼!”
祖角弓冷哼一聲,道:“說吧,此次又要殺誰?事後可莫要忘了老夫的報酬。”
“這個自然。”
獨角老祖趕忙道:“事成之後,十萬年靈藥十株,晚輩定當如數奉上!”
“孺子可教。”
祖角弓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光芒閃過,已是重新化作一把彎月長弓。
在場眾人頓覺威壓一輕,獨角老祖更是趕忙起身腳下一踏,將祖角弓握於手中。
“人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獨角老祖陰狠地看了一眼已是纏滿了因果線的草人。
沒有血液,沒有頭發,甚至連一件相關物品都沒有,若是想要成功通過草人確定方位,唯有通過因果線方可做到。
因果無形,必須得寄托在某物之上,草人又是施展詛咒之術的常用物品。
先前獨家老祖便是先通過此物施展輕微詛咒之術試探一二。
現如今,才是真正要開弓射箭!
“獨角……破天!”
獨角老祖手持祖角弓,口子念念有詞,最終爆喝一聲,一道好似要刺破天空的獨角憑空浮現,哪怕僅僅隻是一道虛影,但是那淩厲的尖角卻是讓任何讓看了都不由得心驚膽戰。
與此同時,一股鋒銳之意自獨角族之內散開,朝著整個人妖戰場擴散開來,哪怕是在這充滿了戰意與煞氣的人妖戰場都無法阻止這股鋒銳之氣的逸散。
“開始了……”
正在閉關的烈火尊者感受到這股鋒銳之意,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手中留下的白痕,冷哼一聲,一股炙熱的能量以其為中心朝著人族領域擴散開來。
“人族之地,豈容你撒野!”
一道蘊含著烈焰的怒喝傳至整個獨角族內,一時之間,整個獨角族眾人紛紛覺得烈火焚身,好似整個身軀都要燃燒般,片刻後又迅速散去。
此為烈火尊者的警告,獨角老祖要對那殺害獨角衛之人出手,他不管,但若是要借此傷到整個人族區域的修者,那他就要出手了!
“終於要動手了……”
極寒尊者感受著那股鋒銳之意,後麵的那道烈焰劍意他自然是感受得到的。
若非那人長期不現身,使得烈火尊者耐性耗盡,觸及了烈火尊者的底線,恐怕此時烈火尊者也會出手幫忙。
不過現如今……老夫也早已做好準備,不知道能不能阻攔箭矢……
極寒尊者手持一把玄冰劍,目光凝重,此事本就非他所擅長,或者說,他本身天賦就不怎麽樣,對於這些阻攔之類的神通,更不擅長。
他好歹是劍修,走的是一劍破萬法之路,眼下此事,他也隻能夠盡人事聽天命,做自己能做的。
至少……他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族後輩被妖族尊者針對而無動於衷。
並非是賞識,僅僅隻是作為前輩對於晚輩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