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裏啊。”

方簡靠著漫天雷霆的指引找到陣法之外,看著陣法之內正在與龍帝交手的禦碑聖者,手掌拍了拍陣法,道:“這莫非是壓製陣法嗎?他們的氣息,似乎都有所下降啊。”

雖說能夠察覺到明顯的氣息下降,但是到哪個層次,方簡就不清楚了,有著陣法的隔絕,他僅僅隻能夠憑借肉眼去判斷,任何試圖侵入陣法之內的感知都會被陣法抹消。

“這好像是本真帝的陣法。”

邪劍之靈打量了片刻,道:“這地方倒真是臥虎藏龍啊,老夫倒是懷疑,此地恐怕不是滅世神劍之內的空間,區區滅世神劍,還沒資格擁有本真帝的陣法。”

“本真帝?這位大帝的名字好奇怪啊。”

方簡想了想,愣是沒想出這名字有什麽含義在內。

“嗬嗬嗬……是啊,一般不了解之人的確如此,這也是諸位帝君之中,唯一的一位低調之人,也可以說是最普通之人。”

邪劍之靈輕笑道:“其他的幾位帝君,無一不是手握日月摘星辰,腳踏乾坤定天地之人,唯獨這位本真帝,自打踏入修行界開始,便一直普普通通,若是未成帝,那麽也不過是世間萬千修者之中的一位,但是他,卻硬生生地靠著這份普通,修成了帝境,成為了天地間屈指可數的存在,哪怕是那些遠遠強過他的天才妖孽,在這一方麵,也不如他。”

“那他為什麽能夠成為帝境?”

方簡頓時奇了,這普普通通之人,聽上去似乎也沒有什麽奇遇之類的啊,他到底是憑什麽修行到帝境的呢?據他所知,漫長的時光之中,出過的天才妖孽之輩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為何唯獨那普通的本真帝能夠脫穎而出?

“因為他太普通了,根據天帝所言,正是因為普通,才貼合人最初的一麵,因為人生來就是普通的,而本真,便是代表著人最初尚未被世俗所汙染的一麵,而隨著在塵世間經曆的越多,人也就漸漸變得虛假,漸漸由真走入了虛。”

“但不管是真還是虛,不到帝境,最終死後都得進入輪回之中,化作新的真,再周而複始重複著這一切。”

“這就相當於,由真走入虛,再由虛走入真。”

方簡喃喃道:“可是,如此一來,有意義嗎?最終都是回歸本真,那,為何還要修行?為何還要繼續下去,為何……”

忽地,方簡麵色變換,臉上開始浮現痛苦之色。

“小子,醒來!”

邪劍之靈一聲爆喝在常雷腦海之中響起,使得原本陷入了沉思的方簡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小子不要命了啊,這是你能領悟的東西嗎?”

邪劍之靈嗬斥道:“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以你現如今的修為,根本不足以領悟這些,若是強行領悟,哪怕是成了也是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若是不成,也會淪為一個瘋子,整日隻知追尋這些問題的答案。”

特奶奶的,老夫這次選擇的持劍者似乎有些不凡呐,居然在凝丹境便能夠從老夫的隻言片語之中領悟自身無法承受的東西,這份悟性,倒是比劍君高上不少啊。

天賦、根骨,這些都可以查看出來,更是能夠通過後天資源的堆積改變這一切。

但是唯獨悟性這一點,看不見摸不著,全看個人造化,不僅無法檢測,甚至於連後天彌補都做不到。

了不得啊,當初幸虧老夫進入了鴻蒙世界之內,雖說為此損失了兩成力量,但是換來一位這等悟性逆天的持劍者,不錯,當真是不錯,值了!

這一刻的邪劍之靈忽地想起了自己當年的舉動,他從未有向今日這般慶幸自個兒做出了當年的選擇,旁的不提,單單是這悟性,就足以證明,方簡未來的成就,恐怕最低也是個劍君級別,甚至於,還要更高!

“老夫試試看能不能修改一下這個一角陣紋,若是成了的話,說不定能夠打贏龍傲天那家夥。”

看了一眼場上局勢,很顯然,因為十絕劍陣以及這一角陣紋的存在,使得被拉平了不少差距,但卻仍然不足,他們這邊必須得盡快盡己所能幫忙,否則的話,一旦十大聖者敗了,他們這邊又沒有其他後手留下,那怕不是真的要涼涼了。

“你連這都懂?這不是本真帝的陣法嗎?”

方簡眉頭一抖,顯然有些詫異於邪劍之靈的博學程度,這就是所謂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嗎?活得久就是不講道理啊,可以知道如此之多的事情。

“本真帝的陣法又不是本真帝本人,而且這又隻是陣法的一角陣紋,若是完整的,恐怕不行,但是一角陣紋都搞不定,未免也太看不起老夫了吧。”

邪劍之靈提醒道:“老夫先檢測一番,看看究竟該怎麽操作,你看著點兒,要是有危險趕緊跑,苟住再說。”

接下來他需要竭盡全力去解析這一角陣紋,可沒有那麽多時間關注周圍情況了,一切都得靠方簡本人了。

“放心吧。”

方簡拍著胸脯保證道,而後就站在那裏,等待著邪劍之靈的解析完畢……

正當方簡在外邊兒等著邪劍之靈解析這一角陣紋的時候,禦火聖者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走到這附近的方簡,頓時眉頭一皺。

你這家夥,跑這兒來做什麽?難道不知道這裏有多麽危險嗎?就你那修為,哪怕是餘波也足以將你震死了。

你死了不要緊,問題是你的身上有我們的道統誓言啊,你一旦掛了,那麽我們幾個就會其反應啊。

這是眾人對於方簡最直白的想法,不要死!死了的話,他們幾個也得跟著玩完,這也是為何他們如此慷慨大方給方簡保命之物的緣故,人隻有在牽扯到自個兒的事情時候,才會真的用心。

莫非他有什麽其他招式嗎?

禦雷聖者跟禦冰聖者二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迷惑。

與其他聖者不同,他們二人可是親眼見過方簡的發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