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少奶奶
慕容天好笑的看著媽媽:“沒事,你太敏感了,隻是被球碰到而已,爸爸呢?”
慕容夫人看著兒子金貴的腦袋就心疼,小心的幫兒子揉著:“什麽叫而已,很嚴重行不行,這要是把你腦袋碰出什麽三長兩短,他們賠的起嗎,不行,我讓郝醫生給你看看。”
“媽——真的沒事。”慕容天拉住母親明白她的擔心:“我看過了,何況是小孩子踢的球。”
“小孩子?”慕容夫人坐下來認真的看著兒子:“你今天去哪了?為什麽會被小孩子踢到?”
慕容天不忍媽媽擔心一五一十的所了一遍:“上次我對你說過,他現在記住在伊家。”
慕容夫人微微蹙眉,四十多歲她比同齡人高貴典雅由於,更是比簡單好看:“他為什麽要踢你?”出於敏感慕容夫人自然想的多:“他平時對你怎麽樣?是不是不喜歡你?”
慕容天點頭,可也不在意,畢竟兩人之間沒有利益糾葛,也不存在家族關係:“沒事,以後離他遠點能出什麽事,晏令隻是個小孩子而已,可能是覺的調皮好玩才搗亂。”
慕容夫人覺的沒那麽妥當,可兒子說的也對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是個有背景的第二代不適合得罪:“以後不要跟那孩子有什麽牽扯,能理他遠點就遠點,萬一要是傷了我們都沒地方說理去,伊家也是,什麽人都打交道,這種土匪就不該讓他住進家裏!”還上了自家兒子!
慕容天拍拍媽媽的手:“伊家人也不喜歡他,那個小家夥太囂張,不用你操心,估計伊家那幾位少爺也能把他趕出去,我爸呢?我找他有點事。”慕容天按下拒聽,向樓上走去。
“誰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你爸沒回來,今天有個重要會議,明天去北京,誰來的電話?”
慕容天笑了一下,又按了一次拒聽看來他該換號碼:“沒有誰,一個同學?”
慕容夫人聞言似乎嗅出了什麽貓膩:“我警告你,你已經不小了,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交往,我不是瞧不起人,你已經有了伊人,不管我們說伊家什麽,你心裏該向著誰不該向著誰你心裏該有數,少找個沒品的回來價低身價,你就算不為咱家想,也該為伊人想,你以為她受的了她的男朋友身邊有別的女人?她那樣的出身一看就有她的驕傲,你如果觸到了她的底線,她連談都不跟你談!小天!我說句不好聽的!你沒有伊人身價高別以為可以左擁右抱,我說的話你最好聽著,雖然不中聽,都是實話!你上去吧,手機不要亂響。”
慕容天看了母親的背影一眼,含笑的上樓,他不在意,因為沒什麽,他坦**的接受媽媽友好的建議,對伊人他向來問心無愧,雖然所有人在這件事上不問緣由的先否定了他,他也沒怨言,伊人是他的女朋友,他願意看到他的家人真心真意的帶她,雖然有些她家庭成分的關係,可至少伊人在兒媳上得到爸爸媽媽全心的維護,他不覺的有什麽不對,他喜歡伊人,喜歡那個時而調皮時而安靜的她,也願意為她的驕傲而驕傲,在見周小藝的事情上,他覺沒那麽複雜,從晚市上回來後他就沒有見過周小藝,那天發生她媽媽住院的事,他隻是去幫忙,恐怕就算是伊人也不能說不去幫對她有好感的男同學,慕容天解析纏在額頭上的紗布,看了鏡子一眼又貼上:“為所欲為的小不點,長大了有你好受的!”——嘶——疼!
……
晏令把憂鬱的伊憂撥起來:“死了!?今天的太陽還沒死,你到是先死,你怎麽回來這麽早,不會是沒人陪你瘋了吧,還有,你惹你媽了?她怎麽不搭理你,喂!你滾起來!”
伊憂蒙著頭沒動:“滾一邊去,煩著呢!”少年的猶豫就是如此的不值錢,他要談戀愛!
晏令沒走,也不管他在煩什麽:“你管不管你姐,她天天跟那個長的像豆腐、行為像麵條、出氣跟蛋糕一個檔次的垃圾食品在一起,你到底管不管她!你要是不吭聲,你二姐就跟軟性食品一個檔次了!快點滾起來!慕容天養小老婆了你滾不滾起來!”
伊憂噌的掀開輩子:“你煩不煩!豆腐、麵條都是正餐!你養小老婆慕容天也不會!你別煩我!我姐心裏有數!”吼完又倒了回去,心想戀愛是神聖的不是別人說不行就不行滴!要看當事人的意思,二姐說行就行!不行也得行!別人都滾一邊去,他也滾一邊去!
晏令不滿意的掀開他的毯子:“現在是夏天你悟痱子!我不喜歡慕容天!”
伊憂興趣缺缺的拉回來:“不喜歡你去弄死他!我沒空!”他老媽不理他了,他光明道頭了!
晏令不恥的瞪他一眼,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哼!自己弄就弄,弄死了活該!晏令拿出電話,撥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晏家雖然不在陸上,可要弄死一個人想問晏家出手的大有人在。
……
簡單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出來,第一次跟小兒子吵架,她除了保持家長的威嚴當然也是真的不讚成,這件事不能如了小憂的意,她說不行就是不行,還有楊家那一家裏也煩的去死!
伊人感覺家裏的氣氛很詭異,剛散的烏雲又不要命的聚集回來,伊人逮住出門的晏令暫時先不跟他計較踢球的事:“怎麽了?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廚房連人也沒有傭人也垂頭喪氣!
“當然出事了!你的慕容嫌你不溫柔、有難看!退婚了!活該!”
伊人真想把她丟出去:“你想死!亂說什麽!小心讓你爸把你帶回去扔海裏!”口沒遮攔!
“哼!”小家夥很拽的拿了一罐鮮奶上樓,誰會喜歡她這種沒品位的女人,長的跟大海不像!
伊諾聽到聲音,從臥室裏探出頭,指了指樓上又指了指媽媽的房間,然後比了個決裂的手勢!
“不會吧。”老四鬧家變:“怎麽了?”她以為是老三的事,老四湊什麽熱鬧。
伊諾聳聳肩無奈的道:“小憂早戀曝光,老媽不讚成,冷戰著呢?姐,你做飯還是出去吃?”
“我做,你先進去擺弄你的管子,好了我叫你。”伊人把弟弟推進去,在老媽房間扒了下腦袋又把門關上轉身進了老四的房間:“讓姐姐看看,是不是受委屈了。”
伊憂聞言找到主心骨的從**躥起來撲二姐身上撒嬌:“姐,你看媽那態度,她今天訓我……”
“停!——你別以為你有理!”伊人見伊憂臉色變了,立即道:“當然了我的寶貝弟弟也沒什麽大錯。”難纏的一對母子,更本就是錯了,早戀就是不對,而且還是小不點的十四歲!
伊憂聞言這才笑了:“那你跟媽說去,媽聽你的,一定就不怪我了,姐——你去說!”
伊人表情抽搐的看著弟弟期待的眼神,這可不是說說就好,弄不準老媽連自己也收拾了:“你也是的,自己玩地下情玩的好好的,非搞什麽開誠布公,你又不是不知道媽沒文化,又不接受新鮮事物,這幾年更你被爸私心的論為了家庭主婦,你跟她提什麽!腦子進水!”
伊憂悔不當初靠二姐身上:“也對,老媽本來就沒什麽品位不能欣賞長亭的美!”
“你完了!為了女朋友說老媽壞話!你根本就是在挑撥婆媳關係!”
“你還嚇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我今天跟媽吵架了,你去幫我說說情,讓她老人家別跟我一般見識!老姐,你可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你去貼貼她的心去。”
“貼你個頭,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去認錯,停!先別反對,你就哭著跟老媽說你錯了!既不答應她你以後聽話,也不答應她你以後分手!你放心吧,隻要你一哭著說對不起什麽事都沒了。”這招對付全世界的家長都管用,尤其還是這種狀態下小憂腿就是天然的武器。
“這招用的太多,我怕失效。”
“放心吧,這招都能鎮住任叔叔,你還怕鎮不住老媽,去吧,去吧,少讓她擺著臉!”
伊憂被老姐推了幾步突然道:“不行,我覺我沒錯我為什麽要道歉,我的愛情我當然要……”
“行了,行了,你的委屈衝我發,我安慰你,你現在趕緊去認錯,別讓她陰沉的臉加速更年期症狀!到時候誰也好不了。”
“那你陪我一塊去,萬一媽媽嚷我你替我擔著!”老媽要是哭給自己看,他沒招架力!
“拜托——你是任家的第四代家主!你不會連搞定她的膽量都沒有……”伊人突然眼睛一亮,友好的攬住自家弟弟:“我給你壯膽也行,但爸爸給你的那家‘香堂’……”
“你打劫!那家香堂占地300多平,而且有六層。”幾個億出去了,不值:“我還是自己去!”
小氣!自己去就自己去,伊人直接下樓做飯,還不願意管他呢!
伊憂見狀又趕緊把她拉回來:“行了,‘香堂’是你的,走!”老媽不生氣最主要!
簡單會生氣嗎?前一秒如果還在生氣,看到兒子當然就不氣了,凡是家長原諒兒女都很輕易,伊憂的香堂是徹底給虧了,**好說話的態度超過他的想象,雖然也凶巴巴的嚷了他幾句,但都沒觸及很敏感的話題,就像伊憂怕媽媽不接受他的道歉一樣,簡單也不想心疼兒子的同時還為這些事和兒子吵,以後的事以後談,兒子已經認錯就這麽算了,一點也不顧及前一刻還信誓旦旦的說要長家長的地位、要鎮住兒子、要讓小憂知道誰才是長輩,可真到了兒子認錯時,所有的事都變的好商量,兒子說一句錯了,心裏所有的委屈都變的淡然。
伊憂從媽媽房間出來時反而更愧疚了,猛然間繞在腦海裏的父母威嚴似乎不該這麽輕易地被他化解,伊憂心疼的看眼房門,他這一刻寧願媽媽恪守己見毫不妥協,寧願媽媽不接受他的說詞可也微微的安心,媽媽沒有刁難,他才敢說完心裏的想法,那他到底是希望媽媽生氣呢還是妥協呢……在慢慢成長的伊憂,一點點的參悟著各種各樣的人物的關係,他的成長路在一片祥和之中體悟的永遠是積極向上的社會觀、人生觀、價值觀,一種新生代的灰道格局,也將在他的帶領下,走入一個新的紀元……
歐家內:富麗堂皇談不上因為簡妹不讓裝,但風格雅致沒有說錯,歐家的風格絕對配的上歐老夫人的生活習慣,她老人家喜歡簡約大方的格調,歐陽躍自然就順了母親的意,反正老婆對這些不在意,也沒什麽好爭論的,但他老婆對是非和八卦在行。
“歐臨,站住。”簡妹關了音樂看著兒子:“過來,坐下。”
“怎麽了媽媽?”十二歲的歐臨還是個孩子,短袖平頭,還抱著個足球很普通的孩子式愛好。
簡妹卻不跟人家談孩子的問題:“過來,我問你有要好的**學嗎?”
傻子才跟媽說,何況還沒有:“無聊,我去洗澡!爸!我們學校今天踢友誼賽,還——”
簡妹立即把他拽出來:“做賊心虛是不是!我警告你,好女生多的是,別學你憂哥。”
歐臨揚起頭:“憂哥怎麽了?你天天念我當然不誰了,我會向大哥看齊的放心吧媽媽!”
“你給我回來!跑什麽,我話還沒說完呢,不準和小女生一塊寫作業。”
歐臨急著和爸爸匯報戰況才沒心情聽她嘮叨:“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聽話!爸!爸——”
歐臨掙脫莫名其妙的老媽向樓上跑去:“爸你猜我們誰贏了!你絕對猜不到——”
簡妹嗤之以鼻,興奮成這樣不用猜也知道誰贏了,沒建設性的謎底,將來也沒什麽大出息……
簡家內,謝雨端上飯菜看了眼琢磨廢物利用的女兒,不知為什麽放心的鬆口氣,就她女兒這樣絕對不會有人喜歡她,並不是她女兒不好看,她女兒遺傳了她的基因怎麽能不好看,好在她女兒為了節約用水,長年不洗澡,這一刻謝雨很讚同簡萬的教育方式,很安全!
……
漸漸的日曆翻過了一個月的分量,晨光變的更加柔和,學生們已經放了暑假,秋天的印記越來越近,公路上疾馳的依然是行蹤匆匆的人們,想不起寫作業的永遠是暑假裏的孩子。
今天一大早,周小藝紅著眼睛把慕容天堵在軍區大院外,她表情古怪的看著他神情充滿諷刺。
慕容天當沒看見的走過,事實上他也確實沒看見,以他爺爺的軍銜級別,家宅附近有警衛,誰也不會注意有人會在家門口附近等他!
周小藝見他繞過表情更古怪了,嘴角諷刺的揚起:“你滿意了,這樣她就達到了想要的結果!”
慕容天繼續走,他今天要去市圖書館,沒計劃碰到任何人,也沒必要跟不認識的人說話。
周小藝快步追上去,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哭過:“你站住!——我媽就要死了!你滿意了吧!”如果慕容天一個星期前幫自己!如果他不聽那個女人的話!媽媽不會是這個結果,周小藝忍不住又哭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來找他,也明白慕容天不幫助她的權利,可是為什麽?如果他幫了自己,媽媽就不會被醫院判定癌症,她就不會失去媽媽:“慕容天!我做錯了什麽,你這麽對我,我隻不過想你幫幫我,想你幫幫我媽媽,就算你不能來,就算是她不高興,你不會跟她說嗎!我沒有搶你的意思!她不用像防賊一樣防著我!”
慕容天上了公交車沒有聽她說話,就像她不存在一樣直接走了,很多事看見了就是沒看見!
周小藝看著走了的他,整個人頓時像沒了靈魂一樣崩潰,為什麽?為什麽連一點同情都不給她,她如果不是心裏害怕、不是六神無主怎麽會來煩他!她很怕!怕沒有媽媽,怕所有人都離開她,她也會累,會沒了主意、會找不到方向可為什麽是這種結果!為什麽!
慕容天站在公交車上,他不否認很欣賞她,相比而言她確實是個對生活很有衝勁的人,但他更不否認一伊人才是他將來生活的一部分,伊人不喜歡的他沒必要去做,至於周小藝母親的事,他覺的很抱歉,可他能做的不多,何況這些無能為力的事與他的關係並不大。
……
醫院裏,周穎早已知道了自己身體的狀況,這麽多年她自暴自棄的放棄她的身份後,隻剩行屍走肉的活著,年輕的時候,她一樣是千金小姐,有自己的矜持和美麗,可這些都已經遠了,她日日飲酒有這個結果她早就料到了,但她沒那麽荒誕,對生活她也許不滿可還不至於便宜了別人,她沒奢望過嫁入任家,即便有過那次意外她也沒有見任陽,她清楚的知道任陽會殺了她,在任陽眼裏,恐怕什麽都入不了他的腦袋,走了也好,好過連孩子也沒有。
周穎拖著病體走出了醫院,她也常問自己後悔嗎?為了一個任陽放棄了這麽了,為了抱住一個他不想要的孩子,甚至不惜如此作踐自己,可如果重來她一樣不會回頭,她或許不愛任陽,可她愛屬於他的孩子,就算堵上父母的期待堵上她的生命她也認了,她讓自己流連煙酒,她甚至毀了自己的清白讓父母更加恨她,為的不過是向任陽證明,她是個沒威脅的女人,沒人敢讓他娶她,可她也是有心的,她懷著孩子時,也一心一意的護著他,直到她小心翼翼的把他生下來送人,都沒有讓任陽知道。
這或許是她第一次坦然的想見任陽,她別無所求,隻死前希望孩子能過的好一點,周小藝不是她生的,但周小藝確實是周家的孩子,不過是她堂姐的孩子,為了混淆任家的視線,也為了不讓任陽的人總是盯著她,她以記恨的名義偷了堂姐周素的孩子,這麽多年了,任陽也許真以為她沒有孩子,隻是搶了別人的當她失去了的,可任陽怎麽會知道,她可以不喜歡他,可她確實敬他,不要說賠上自己為他生一個,就是賠上一條命她也認了。
當年周穎從任宅出來後確實碰了任陽,陰錯陽差的一次而已,周穎雖然不知道怎麽了,可也明白任陽不會負責,任陽沒有當場掐死她,是因為當時的任陽沒有力氣神情明顯渙散,她甚至記得他喊了誰的名字,諷刺啊,恐怕任陽也是不確定是誰才把哪天所有到了任家的女人都殺了,她之所以沒死,是誰也沒料到本該走出任家的她又繞了回來,即便這樣,任陽也派人監視了他六年,在爸爸讓她嫁給同世家的朋友時,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她隻能騙了一個喜歡她的老實花匠,告訴他,他那晚喝醉了孩子是他的,而那晚他確實喝醉了,然後順理成章的兩人私奔,她被父親趕出周家,再然後父親後悔派人把她抓回去,她知道那已經是父親最大的妥協,但她依然死性不改最後激怒了父親,想想那個時候她真不懂事為了保一個孩子她放棄了一切,或許這就是報應,生下一個爹不要的孩子的報應!
周穎一個走在公路上,她一直在想,她的兒子會像誰?像自己還是驕傲的任陽,十幾年了不管她多麽想,她都沒去看那個孩子,她不會給任陽任何懷疑的機會,也不能讓任陽起疑,她賠不起,其實就算是現在她也賠不起,說是想見任陽,可她心存膽怯,她怕任陽現在還是會殺了可憐的孩子,或許她該找簡單,也許簡單能讓孩子過的好一點,讓任陽不至於想殺了那個可憐的孩子,對她可以找簡單,她甚至可以找伊天南,她——
——吱——刺耳的刹車聲,結束了她所有的想像,隱藏了她所有的秘密,周穎因為想的入神,走入了快車道,她所有沒說的話,也隨著她被拋棄遺棄……
周穎的喪事隻有周小藝一個人在場,她靠在自家簡陋的房子裏,看著再也不會酗酒的母親,一個人默默的哭,什麽都沒了!沒有給媽媽化療的能力,沒有幫媽媽看病,也許這樣媽媽反而解脫了,隻是媽媽怎麽舍的,她就忍心把自己丟下不管……“……媽……”周小藝的聲音很小,傳遞在狹窄的空間裏,不夠讓躺著人聽見,聽不見也好,走的安心一點……
伊憂趴在課桌上看著他的寶貝電腦,無論這個畫麵看多少次他都覺的不妥:“有病……”最有病的是,為什麽所有人放假了,那個老不死的偏偏讓個別學生補課,個別裏麵還有他!
“老大!誰有病?”朝雲站在伊憂身後,看著不懂**怎麽寫的老大又把家裏的老底般了出來:“其實最有病的是你!你能不能不要在學校裏看亂七八糟的東西,尤其是這種一眼就能暴露你不是什麽好身份的檢測設備。”
伊憂看他一眼,不恥的道:“隻要你別叫喚,沒人會想到這是什麽,哦,你臉色不錯,最近精神了,不像上一個月,操練回來沒力氣上課就比死狗好那麽一點。”
“老大,你別小看我,我也在進步,進步懂不懂!”說完還展現了一下自己練出來的肌肉。
伊憂看都不看他蝦米似的身手,就他那點計量現在還在最底層混呢,有什麽好顯擺的:“過來看這些畫麵,覺不覺的這個女人有事情要幹。”伊憂把畫麵轉過去道:“你看這一幕,她走的很快,隨後想到什麽後才慢了,隨後又快了,你再看這一幕,她明明是想到了什麽很興奮,才要向前衝,隻可惜走錯了地方到了快車道,你覺不覺的很奇怪?”
朝雲莫名的看他老大一眼:“問我?你問為我幹嘛!?東風!——東風,老大叫你!”這種事他怎麽能看出玄機!不過老大說有問題肯定有問題,還猜什麽,直接查她祖宗八代!
伊憂瞬間踢他一腳“靠!沒用的白癡!老子養你簡直是浪費糧食!東風!滾過來!有事找你!”
賀東風趕緊從座位上躥起來,跟老大一起趴在桌子上看視頻內容:“怎麽了?”
“你覺不覺她在想事情?有沒有一種死不瞑目的錯覺,好想有話想說又沒說出來!”
賀東風認真的點點頭,表情確實能說明這個女人的一切:“是,怎麽了?你想知道什麽?”
伊憂卿然一笑:“沒什麽?我就是想知道我推理的對不對。”
“切!”東風、朝雲懶的理他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老大根本是看不到長亭閑的,直到上課鈴響起,伊憂都在陶醉他想對的喜悅中,有句話說的很好,天才和蠢材其實就一線之隔。
……
伊人坐在學校的草坪上,右手擺弄著手裏的石子,有時煩了順手扔進十米外的湖中看水麵不清晰的痕跡,她隻是想安靜一下,心裏煩了就想一個人呆會,想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伊默扔下玩的你盡興的同學陪著她坐下:“怎麽了?心裏還是不高興?”
伊人扔出一枚石子,心裏還是不太平靜:“她找過我,問我為什麽,哥……我雖然不認為我有錯,可是總覺的她母親的事我要負一半責任,如果我不任性,或許小天會幫她。”
伊默猜著也是這事:“別亂想了,今天難得出來聚聚,你這樣不高興,影響了大家的心情。”
伊人拉住他,期許的看著他:“哥,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哪怕是一點安慰,她想聽大哥的。
伊默再次做下來,他原以為伊人不在意,想不到她還是沒有想開:“伊人,周女士的死跟你無關,你隻是做你該做,至於周小藝莫名其妙的找上你,恐怕也是為了轉嫁她心裏的壓力,你就當好心讓她發泄一下,別放在心裏,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我讓司璿陪你。”
伊人搖搖頭:“其實我也知道不怪我,隻是覺的我不攔著小天會好一點,大哥,我已經這麽幸福了,還不知足的想更幸福是不是很貪心,連小天的交友也管,小天對我肯定不滿。”
伊默不這樣認為,他的妹妹當然怎麽樣都是對的:“幸福本來就不知足,他要是不願意寵著,我和爸爸還有弟弟們都願意寵著你,你放心,你的幸福就該不知足,還有別亂想,周女士死於意外又不是病死,是周小藝那個不孝女不看著她媽,才讓她媽跑出醫院關你什麽事,如果她媽病死的就怪你,可現在不是!就是她女兒自己的錯!你別替她背負擔!”
伊人靜靜的笑了:“哥,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要是病死了真的怪啊。”
“當然了,本來就是你攔著的,可現在不是你還亂想什麽,別人家的事你就少操心了,你再這樣亂想,隻會讓自己老大的更快,走,我給你烤雞翅膀,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我要吃兩個,你還要給我烤雞腿,不行,你今天隻能給我烤不準給司璿姐烤。”
“行,行,今天隻伺候咱家小主公。”伊默寵愛的捏捏她的鼻子,對自己妹妹,他從不吝惜!
……
伊默還是找了慕容天,不管怎麽說慕容天該知道,至少也該為這件事做些什麽:“周小藝找伊人興師問罪你知不知道,我不管你和那個周找死怎麽了!讓我理我妹妹遠點!”
慕容天一驚,拿電話的手顫了一下:“伊人怎麽樣?我馬上去看她。”
伊默冷著臉道:“不用了!你還是先處理好你的事情!免得什麽人都能找伊人亂指責!再見”
這是慕容天和伊人約定後第一見周小藝,他沒了料到周小藝竟然會去煩伊人!周小藝成天把她媽媽的死怪自己頭上,他可以當她心裏有負擔找人發泄,但她找伊人什麽意思!伊人又不欠她個媽!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麽毀了她好不容易的和伊默建立好的關係,也會讓伊人心裏有負罪感!“你什麽意思!沒有任何條文規定我就該幫你!請你要認為我欠了你什麽!”
周小藝看著他,第一次見他有微笑以為的表情,可現在她卻沒能力欣賞,反而笑的難看:“你終於跟我說話了!可為什麽是現在,你早幾天搭理我比現在又價值,慕容天你告訴我,我喜歡你有錯嗎,為什麽我喜歡你後一切都變了,我隻不過是去找你,可媽媽就在我不在的時候出了車禍,你說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是我錯了,還是我不該喜歡你!”
慕容天看著她,臉上麵無表情,對她唯一的同情也沒了:“你找我可以!你為什麽去煩伊人!”
“伊人?!”周小藝諷刺的笑了:“名字就跟她一樣好看,憑什麽我不能去找她!你心疼了是不是!可我呢!我媽媽死的時候你們誰想過我的感受,我不過你羨慕你身上的光環想接近你而已,這個她也要管!現在好了,我沒媽媽了!她是不是很滿意!她是不是就高興了!”
“夠了周小藝!我不管你想怎麽瘋!不管你想在背地你怎麽鬧,總之一句話,你少煩伊人!”
周小藝奇怪的看著他,慢慢的向他靠近:“你心疼了!你舍不得是不是!如果我要是去呢!你能把我怎麽樣!就是她殺了我媽媽!就是她!她就是殺人凶手你憑什麽不讓我說!”
——啪——慕容天冷然的甩了她一巴掌:“你閉嘴!你沒資格說伊人!”
“我沒資格!?對,我怎麽又資格說她,她死千金小姐你們是金枝綠葉,我算什麽!我就是一個什麽都沒有!還是靠著伊人關係進了信德,現在連說不去都沒勇氣的爛人!”
慕容天看她一眼,轉身就走!她瘋了,至少現在的她聽不進任何意見!他也懶得跟她廢話!
周小藝突然抱住他,猛然卸下自己身上的刺哭了:“你別走!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找伊人!你別走!我好怕,怕一個人在家裏怕媽媽找不到我,慕容天你陪陪我好不好,我怕……”
一輛車在兩人麵前停下,晏令突然從裏麵蹦出來囂張道:“你看!你看!小白臉背著你和這個男人拉拉扯扯!你最好跟他分手,他居心叵測、居心不良、居心不正!總之就是不好!”
慕容天見狀時間掰著周小藝的手:“你放開!你聽都沒有放開!我跟你沒什麽關係!伊人!你別誤會我隻是來找——伊人!你想信我,我跟她沒什麽!放手!”
晏令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們,都抱一起了分明是奸夫**,應該扔大海裏喂魚!
伊人走過去,麵色平靜的牽住著急的慕容天:“沒事,我聽見大哥打電話了。”伊人隨即看向不放手的周小藝:“你抱夠了嗎,別人的男朋友不管你抱多久都不會是你的,如果你覺的自己可憐到,需要別人施舍你愛的地步你可以掛個騙子去叫賣,如果你還給你自己留著隨後一絲臉麵,請你放開我男朋友,你已經給他帶來了麻煩!請你聽好,是麻煩!”
“不是!我喜歡他!你為什麽不讓我喜歡他!有那麽多人喜歡你,你隨便找個人喜歡!你走!你回去!你把他讓給我!我會像你喜歡他一樣的一樣他,我求你了!你走!”
伊人沒有動,她也安撫著慕容天沒有動:“你有沒有問過慕容天的意思,他想不想你喜歡他。”
慕容天立即道:“不需要,周小藝,不要說伊人不會答應你,就算她答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我喜歡伊人,很久以前就喜歡她,你很好,將來也會有人喜歡你!何必把你的心思不值錢的用在我身上,不值得也沒必要!放手!你讓我女朋友不高興了!”
晏令不服氣的跳出來:“伊人,你不能就這樣原諒他,他配不上你!他現在竟然跟其他女人摟在一起你就不生氣嗎!伊人!伊人!你清醒一下!這個軟麵條有什麽好!”
伊人一點點卻十分堅持的掰開了周小藝手:“好了,你也抱了一會,希望你心裏能平靜一點。”伊人手上猛然用力,周小藝吃疼的放開了手,伊人牽著慕容天看著周小藝:“很高興你對我男朋友的認可,但他是我的,我不讓你搶,也不給你機會搶,我永遠都是那句話,不讓他接近你,並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堅信你玩不起,周小藝,我當初力排眾議推薦你,是因為你真的很優秀,我相信你不會令我失望,至於慕容天我真的不能給你,因為我也愛他,可我一樣不會取消對你的推薦,我相信你,還因為你有跟我一樣的眼光。”伊人靜靜的一笑,看著憔悴的周小藝遞出了慕容天的手帕:“擦一下吧,你還小,到了信德你會認識更多的人。”
周小藝看著她,握著慕容天手帕的她近乎嫉妒的看著這個女人,可諷刺的是她沒有嫉妒的權利,為什麽她可以站在那個位置、可以如此輕易的襯托出自己是個壞女人,伊人有家室、有學問、有權利,她看到自己和慕容天抱著不該大哭大鬧的和慕容天分手嗎,不該懷疑什麽嗎?為什麽什麽都不問,為什麽不給自己一個渺茫的機會,為什麽要有伊人?為什麽是伊人!
周小藝落寞的轉身,她不想看見目光始終追隨著伊人的身影,也不想知道他們有多相愛,她不要自己成為他們感情的試驗石,因為會痛,周小藝攥著手帕,狼狽的身影消失在看不見的角落,或許幸福之於她總是奢侈,或者她又表錯情的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可是他是那麽耀眼,就站在哪裏瞬間照亮了她的方向,隻可惜方向不需要他,他的方向是抹更絢麗的光……
周小藝消失後伊人瞬間甩開慕容天的手,口氣一百八十度轉變:“你看見了!你有魅力了,讓一個女孩要死要活的跟著你!還說什麽普通朋友!我看你現在怎麽個普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