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伊事 247

童童看眼兒子,沒有主意的站在一邊,她不是沒想過告訴赫連絮!當她第一次和科凱吵架並嫌科凱要的錢越來越多時她怒過,她說要跟赫連絮攤牌大不了一拍兩散!但科凱說了一句話讓他妥協,那就是康康,他竟然說康康是他的兒子!赫連絮那麽疼康康,如果赫連絮知道他在替科凱養兒子他會怎麽想!男人那點虛偽的尊嚴受不受的了這點打擊!

“媽媽,你怎麽了?你已經看我半個小時了,你也要玩嗎?我請你玩。”

童童沒心情的搖搖頭:“你自己玩。”她不想從康康身上看到更多肮髒和諷刺,她現在很茫然,如果赫連家的老家夥還活著,她一定讓那對心狠手辣的父子看看他們赫連家被她弄成了什麽樣!但他們死了,她報仇都沒了勝利的喜悅!赫連家的老女人似乎不知道以前的事,對她不聞不問隻是死死的把股份攥在她手裏,她的恨怎麽辦!沒有方向的亂撞讓她浮躁的心煩,

“媽媽?……”赫連康放下遊戲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媽媽,用不用我叫爸爸回來?”

童童沒事的避開兒子關心的目光:“媽媽沒事,但你可以把爸爸叫回來陪你玩遊戲。”

……

赫連家回國後的第一場宴會在皇朝酒店舉行,邀請了各行各業的成功人士,必要的政府機構領導也在受邀之列,是本年度人物最齊全規模最大的上流社會交際宴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伊天南和禪讓都沒到場,但歐陽躍和趙寂去了基本能彌補這兩點不足。

皇朝四層是提供給成功人士舉辦宴會的好地方,燈光優美的環境,用權利和金錢鑄造的氛圍,衣著華麗的女人,紳士溫雅的男士,或老而穩重或少而張揚,或美中有刺或端莊大方,每個人都有不同風韻,每個人都有自己故事,這是一種氛圍一種象征身份的氛圍。

在這個氛圍裏最居心叵測的要數趙寂和歐陽躍,這兩個人聚在角落裏沒人拖著一杯酒聲音壓的很低很低,趙寂的頭幾乎壓到歐陽躍的肩上:“你家老大沒有指示?就讓他輕鬆賺走所有的錢?”

歐陽躍同樣側著頭聲音壓的很低:“禪讓沒有說什麽嗎?那塊地在你們的管轄範圍!”

“問題是我們禪總性格好,他根本不知道賣出那塊地意味著什麽!讓你們伊總給他點指示!”

歐陽躍不讚同的看他一眼:“你什麽意思我們伊總性格更好,你們的事你們看著辦,如果赫連絮沒回去之前惹怒了簡單有你們華夏吃不了兜著走的份。”

“你這麽說就就不對了,我有計劃但要看上麵的意思。”趙寂眼睛放光的看著穿梭在人群中衣著光鮮的人,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你就不想把他剔除國內,我們兩家平分了他的利潤。”

“想,但那豈不是顯的我們很沒風度!我們最不濟也要讓人家先賺一點再踢走!”誘餌不夠大怎麽能讓他放更多的錢,歐陽躍看赫連一眼也笑的古怪的在趙寂耳邊道:“你知不知道他現在養的兒子是他老婆情人的,據說赫連絮知道,,赫連絮這都能忍,簡直是情聖。”

兩個人說到這一致很八卦的看了遠處的赫連絮和他老婆一眼,一副已婚婦女看是非的表情。

“歐先生、趙先生恭喜兩家旗開得勝,拿下本季度第一。”來者舉起酒杯想於兩人攀談,但見兩人似乎沒反應,不解想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

趙寂和歐陽躍立即回過神趕緊收起八卦的目光一本正經的與對方寒暄:“哪裏,哪裏,承讓。”

童童和赫連絮走到歐陽躍和趙寂身邊時已經酒過三巡,三者之間的交際並不多,隻是象征性的問候對方的然後就此走過,童童轉身後卻皺了眉,金宇集團讓她隱隱想起十幾年前挺著大肚子去學校找花匠的女人,那個女人的姐姐憑一無所有的身價嫁入金宇集團,連帶著她們也雞犬升天,她肚子裏的孩子真的不是赫連絮的嗎?童童忍不住多心的想後看了一眼,驚嚇的逮到後者猥瑣的目光,頓時嚇的心慌!猛然竄起的不安讓她不知道哪裏做錯了。

赫連絮攬住她的腰拉著她向另一邊走去。

趙寂和歐陽躍還不收斂的盯著他們看,單看還不行,還要議論人家的長相詆毀對方不像是人人爭搶的女人,甚至懷疑赫連絮的眼光,但心裏也不禁慶幸,簡單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然被嘲笑的該是他們了,這就是如今首屈一指的副總的想法,簡直和已婚婦女無異,可惜是婦男。

……

從見了那兩人開始,童童覺的一天下來都有人在盯著她,她莫名的心慌,心裏總覺的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絮——”童童不安的走過去:“你昨天不是說把錢打到我的卡上嗎,我怎麽沒看到。”錢到手了她就跟絮攤牌,然後一個讓帶著錢離開,誰也別想得到好處。

赫連絮把外衣掛好似乎沒有注意聽:“昨天去了趟市中心忘了,吃什麽我去買,順便接兒子。”

“你先聽我——”

赫連絮立即吻了她一樣,含笑的看著她:“接兒子要緊。”赫連絮說完重新拿上衣服出去了。

赫連康在學校很招人喜歡,孩子本身就喜歡跟他們不一樣的事物,赫連康的存在無疑讓很多同齡孩子願意接近他,沒事就圍著他問東問西,私下裏還有小女孩送給他各種禮物。

周笑也送了一份,這是周笑表現友好的一種方式,她把最喜歡的花種送給了康康,她希望赫連康跟她一樣能喜歡,可顯然的赫連康的禮物有時候偶然拿不住一個落在地上也是長情,周笑撿起來拍拍土寶貝的放回自己的口袋背上書包放學回家。

周笑第一見到赫連絮是個很普通的午後,一群孩子蜂擁而出,她和接兒子的赫連絮擦肩而過,誰也沒注意誰的存在、誰也沒在意對方一眼,隻是像很多人一樣擦肩。

周援朝和赫連絮第一次擦肩也是這個時候,周援朝開著麵包車來接女兒,赫連絮開著跑車來接兒子,兩人各自牽著自己的孩子擦肩而過誰也沒有在意對方、誰也有看第二眼!但是屬於他們的恩怨已經在悄悄的醞釀……

伊憂現在不到放學時間就跑,老師和校長誰也不攔著反而給他開綠燈的讓他跑,不是說學校怕了他老爸的實力,而是覺的這孩子實在可憐,以前的時候他隻是可恨,整天招搖過世可總體來說活的有讓人想打他的欲望,而現在隻是覺的他可憐,隻要放學,一群**學圍上去要送他回家,課間休息時有人送他吃的,以伊憂的性格不滿意了當然抗議,但是這些女人嬌滴滴的哭聲能維持一天,要說這些女生不對吧,她們每個都知書達理,要說伊憂不對吧,他似乎也沒做錯,老師們沒辦法隻能對伊憂早退和課間神秘消失睜隻眼閉隻眼,同樣也不得不同情伊憂原來也可以如此可憐。

殊不知伊憂當然可憐,伊天南的兒媳婦有多多少人願意搶,他活該成為新的受害者。

簡單今天陪玉心逛到很晚才會回家,齊玉心這個女人太會享受,從吃到用都不會虧待自己,累死人了,簡單回到家動都不想動的窩在沙發上,女人越老越經不起逛街。

伊天南走過去幫她捶捶腿,關心的語言不怎麽用心但心意不假:“買什麽?逛了一天。”伊天南抬頭見伊憂路過趕緊喊住兒子:“幫你媽媽倒杯水!”

伊憂回頭看了一眼:“沒空!我哥讓我幫他拿著試管看變化!大哥!你去幫媽媽倒杯水!”

伊默正在低頭看報紙,頭抬都沒抬的對身側的伊人道:“你去給媽媽倒杯水。”

伊人茫然的抬起頭,手上留著剪腳指甲的屍體,很認真的問:“媽,你確定讓我倒水?”

伊諾本想下樓,可停了一下又立即縮了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乎,就出現了子女很多卻都沒用的局麵,簡單愣了很久才總算見識到當爸媽的永遠別指望子女孝順是什麽意思,好樣的!現在讓他們倒杯水就推三阻四以後讓他們此後還不直接請看護!簡單掃開伊天南的手心情欠佳的冷言道:“我自己來!得累死你們這幫兔崽子!”

伊人很冤的抬起頭:“媽媽!不包括我,我是真想給你倒水!可我力不從心。”末尾還嘀咕一句:“是你的兒子不孝順,我可是你的貼身小棉襖。”

簡單嗤之以鼻:“就你!?恐怕也是個黑心棉產品!”

“那麽媽媽,你的黑心棉襖想換成白心的讓你掏裝修費,您願不願意掏呢?提醒你句:如果您願意裝飾您的小棉襖,小棉襖也願意為你洗洗手。”

“做你的戰國美夢去!就知道花錢!全家就你不賺錢,可數你花的多!”

伊人立即喊冤:“我有工作的好不好!是你們不讓我做,況且做局部模特有什麽不好又不露臉偏偏說什麽不是正經職業!迂腐。”

“那你去吧,碰到喜歡收藏手腳的愛好者看他們怎麽把你從雜誌上剪下來貼床頭上膜拜。”

晏令推開門就聽到了這句話,他睜著耀目的眼睛、虎頭虎腦的闖進來:“什麽膜拜!就她那樣子叫驚嚇!半夜都能從船上翻到水裏被海蛇咬死!”

“臭小子你說誰!別讓我把你在學校丟人現眼的事拿出來說!”威脅完你晏令,伊人繼續垂下頭剪指甲:“媽,簡恩該考小提琴了吧。”

簡單倒杯水:“考什麽考!早不知道把小提琴賣給誰了!簡恩學誰不好偏偏學你舅舅!”

伊憂搖晃著手裏的試管忠心提醒道:“你們家的真傳沒辦法!如果多幾個你們家的人,我爸就可以破產了,世界經濟就不用流通了,群人類可以進入原始社會一起打獵了!”

“你少說一句不會死!過來!赫連絮的事情怎麽樣,他們怎麽還不走,沒打你大姨家的注意?”

伊憂靠在沙發邊上,手裏的**在漸漸變色:“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麽可能注意大姨!但是媽為什麽不讓知道,少說赫連集團也是大企業給點贍養費也是應該的!”

“滾樓上去!就你事多!你怎麽不去認個幹爹謀奪他們家財產!”

伊憂無辜的聳聳肩順便沾沾自喜道:“我已經在做!堂堂任家也是我的囊中之物!媽,怎麽樣我深的你的真傳吧不費吹灰之力坐擁前人成果,是不是功力更上一層樓!”

森突然出現在客廳,陰冷的氣流繞著伊憂轉了一圈緩緩的收回:“少主,組織讓您回去開會。”

伊憂不把森的氣焰放在眼裏,被任陽瞪習慣了當然不看好森:“人家走不動,你背我。”

簡單聞言一巴掌拍他腦袋上:“這下走動了嗎!走不動拿杯子給你砸開經絡!”

伊憂很疼的揉揉自己的後腦勺,弄不懂老媽每次打他怎麽就這麽舍得下手,伊憂眼見得不到媽媽的可憐,爸爸也不幫他,隻能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森,聲音可憐又無辜的對森道:“沒人喜歡我,本身是瘸子,現在還被媽媽嫌棄,走又走不動,森叔叔抱抱。”

簡單瞬間抄起茶壺往他身上砸:“再惡心一句給我滾出去!”

森瞬間抱起伊憂穩穩避開飛來的暗器本能的把伊憂護在胸前:“少主我們該走了。”說完森那龐大的身軀真的拎上伊憂走了,說拎不確定應該是抱,而且該死的是公主抱。

簡單受不來的指著關上門:“你看看!小憂的脾氣都是他們慣的!什麽破組織!”

伊天南看了她一眼不接話,前幾天還罵任家把她兒子整的半死,這會就變卦理她不如看新聞。

伊默頭也不抬的看報,伊人還在剪指甲,伊諾撿起了伊憂丟下的試管上樓,晏令環顧了一眼跟著森跑了出去,每個孩子都已經長大,脫離了不懂事的年紀不用總是擔心他們,可孩子們真長大了也很傷懷,曾幾時起他們可以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該忙碌的事業。

秋末的熟香帶來不一樣的金色,介於沉睡與衰退之間存在於每場四級變換,秋天的風吹過城市的高樓,發出莫名的聲音還有無盡的風沙,小樓流水不是沒有,但一定是權貴人家,低矮住所也不是沒有但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平價區一個就是富貴人家。

而伊憂就是後者,任家遼闊的浴室內,琉璃的光柔和的照耀在水麵上,精致的空間內放著各式各樣的擺設,一襲綠色長袍穿在伊憂身上像條蛇皮一樣在地上亂爬。

森看不下去的把他拉回椅子上,沒一會伊憂又滾到地上蠕動,活像一個大蟲子。

森很想過去踹他一腳,但森是一個有紀律人,主子就算再惡心也要當祖宗一樣的供著:“少主,老爺子們讓您查主子後人的下落,現在已經一天了,屬下並未看到您派人出去查找。”

伊憂蠕動一下,順便翻個身噗通掉進水池裏:“我又不傻為什麽找,萬一找回來比我優秀我就傻眼!”

森拿條魚鉤把他釣上來:“少主,你已成精,想超過你估計還沒出生,但您就不好奇主子的子嗣長什麽樣?性格怎麽樣?是不是像主人?”

伊憂聞言瞬間從躺椅上蹦起來怒氣衝衝的瞪著森:“你是不是也想見他!想讓他當你的主子!我就知道你們別有居心!不管!就不找讓那個人見鬼去!”

森看他一眼緩慢的撇開頭,麵對少主孩子氣的指責森不適應的看向另一邊:“少主,天氣涼,請先穿上衣服!”

穿個屁,現在誰都知道了!分明是看他不順眼想把他踢出任家,伊憂不幹的甩下披肩火大的踩了兩腳就往門口走:“罷工!誰愛幹誰幹!老子要辭職!”

森見狀!立即拿上衣服穿他身上,天氣冷容易感冒:“少主,您穿單薄了!”沒人想仰視他的身體!雖然比例不錯但沒什麽可看性:“剩下的事,屬下直接讓外務部的人做。”

伊憂聞言瞬間泄氣的躺在地上裝死,連森也不向著他了,他成沒人稀罕的可憐人了。

伊憂可憐自然有人心疼何況他又不是真的可憐,此刻真正可憐的應該算是赫連絮,老婆算計他的財產,身邊小人相伴,想一切重頭卻找不到重頭的理由,似乎所有的好與不好都成了他的顧忌,本以為離開美國會讓童童離那個人遠一點,可人算不如天算,美國傳來消息他也來了國內,怪不得童童最近恍惚,赫連絮站在全景套房的窗前,點了一根煙卻沒有抽煙的心情。

客廳的桌子上放著童童讓他簽字的轉款協議,房門之外是老婆威脅自己離婚的證書,他經營了十幾年的感情比不上外人說三道四嗎!赫連絮掐滅煙,穿上外衣走了出去,他知道該有一個結果,即便這個結果不盡人意他也該麵對,所以他出來了,打了一輛車去同事給他的地址,本來他不想用到,現在看來想不用都難,不管結果怎麽樣,康康都是他的兒子,從小到大早已經習慣了身邊的兒子,即便對童童灑脫怎麽可能放的下他疼愛了這麽多年的兒子。

車子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開出,赫連絮看著熟悉卻又陌生的大廈轉開了視線,回來兩次,兩次都不盡人意,或許他選擇跟童童攤牌就是錯的,赫連絮想到這裏膽怯了,他突然想回去再做一次傻子,十年他都忍了還差另一個十年!赫連絮的手不自覺的按在車門把手上,隻要他一句話該有答案的就永遠不會有答案,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繞了一圈赫連絮無奈的收回手:“司機停車。”

四十一中,城市郊區邊上一所普通的大學,赫連絮不經意停車的位置就是這裏,不能說不巧,童童曾經是這裏的當老師,也是在這裏他找到了童童,赫連絮看到熟悉的建築愣了一下,這裏沒什麽變化除了大門翻新之外裏麵保持著十幾年前的模樣,赫連絮不自覺的走了進去……

周援朝是四十一中的老主顧,四十一中的花草曆年由他承包。

當赫連絮踩到周家的新花品種時,周錦第一次跟陌生的赫連絮開口:“對不起,你踩到我的‘紫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