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伊事 249
天塌不塌要看對誰而言,事情重不重隻有當事人知道,在伊憂看來隻要不是世界大戰他都不用用心,可對普通人來說,也許一個小的股市波動就是無底深淵。
簡弟看著守在門邊不走的兩位老人,心裏頓時沒了主意,簡弟不如姐姐見多識廣也不如妹妹有仇必報,簡弟隻是一個希望平靜的普通人,她的老公不大富大貴,她的生活沒有過多起伏,有一個普通的老公兩個聽話的孩子,她的生活像大多數人一樣並不奢求進入什麽階級,也不期望子女有什麽大成就,所以在看到門外兩位一眼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老者時簡弟沒有一點貪求的想法,隻希望她們不會打擾周錦的生活也不要介入她什麽。
十分鍾後,簡單開車來到小區樓下,她知道妹妹遇事容易慌當然不會讓人欺負了去,誰也無法否認,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讓簡單看起來風韻雅然,簡單的氣質來自她對生活的自信,那一種說不出的高度和平和帶著他獨有的優雅和貴氣,四十多歲的她帶著知性的智慧,拋開了她的家庭和母親的身份她還是金宇集團首席秘書,她又能差到哪裏去。
當電梯在簡弟家的樓層打開時,赫連老婦人一眼認出了簡單,這是一種感覺,同樣身在這個階層有她們有共同的東西:“是伊夫人吧,您好,我是赫連絮的奶奶,打擾了。”
簡單看她們一眼本想說的話縮了回去:“我們出去談好嗎?”
赫連老夫人看兒媳婦一眼,用英語交談了幾句,隨後看向簡單道:“行,我們無意找麻煩,隻是沒有辦法了才來的,走吧。”赫連老夫人帶著兒媳婦先走,她心裏有數,簡家最有威信的是眼前的人,或許他可以找她談談,因為要的不多所以沒有負擔。
簡單跟在她們身後走了,有小憂的話在先她心裏也多多少少有底,隻要不是鬧事的都可以坐下來談談,畢竟赫連家的事也夠麻煩的,可是麻煩歸麻煩就是不能讓赫連家的是非帶入簡家。
皇朝標準雅間內,簡單首次對上了赫連家的人,簡單不否認對方給她的感覺很和氣,可換個角度想不管是誰處在她們的位置估計都囂張不起來:“喝茶,恕我冒昧您不覺的您不該來嗎?當然,我明白您的處境,可您多心了,我聽我兒子說過你的事,我隻能說你查的消息有誤,周錦跟您孫子沒有任何關係。”
赫連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平靜的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實不相瞞就算周錦不是絮的孩子我們也認了,到了我這個地步還有什麽好求的。”赫連老夫人無奈的歎口氣,有釋然還有其他的什麽:“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童童的事,誰對誰錯已經分不清了,過去了就過去,什我認了,可是絮不一樣,他還年輕,他可以有其它的選擇,實不相瞞我現在跟絮說什麽,他也不聽。我不是拘於形式的人,也沒想讓誰認祖歸宗,伊夫人,你也是有子女的人,我隻是不想我死後絮沒有人照顧。”
簡單摸著手邊的茶杯沉默著,對方不是別有居心她也會將心比心:“我想你們還是多心了,你們就憑借別人的一句也許是就找到這裏來,不覺的太盲目了,或許你們應該請專業的偵探在幫你們查查。”必定是大事,當初簡弟懷了周錦她也沒有細問,是不是赫連絮的簡單真沒有問過,她也絕對不會讓赫連家驗DNA說以何必呢。
赫連老夫人知道簡單心有顧忌,畢竟簡單什麽都不缺也不求她們赫連家什麽,想讓她們妥協絕對不可能,所以此次來赫連老夫人沒抱任何想法,不是不想二十怕最後什麽都沒了:“伊夫人,你我都是聰明人,我雖然老了但也跟外子拚過事業,你護著你的家人我理解,可我老婆子也把話給你放這裏,我活不久了,隻是想把手裏的東西給個可靠的人,我不會對童童和絮說什麽你可以放心。”
簡單放下杯子雖然理解她們,可兩件事不能等同說:“阿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是不在意可你孫媳婦背後的人呢,他如果知道錢落到了周錦手裏,會怎麽對周錦!”
赫連老夫人早已想到了這一點或許這也是唯一能說服簡單的理由,她毫不避諱的道:“你應該清楚,以你和任先生的威望那個人並不敢把周錦怎麽樣,我承認想借你們的手讓我孫子清醒一點,誰沒點私心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這事算我老婆子求你,我拉下臉就是圖你給我個痛快,你說行怎麽都行,看在孩子確實是絮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們吧,我老婆子求你了——”
簡單向來心硬,誰都有誰的難處如果每個人都幫,她豈不是要去跳樓:“阿姨,兒孫自有兒孫的生活方式,赫連絮既然選擇走下去自然有他的安排,如果你想讓小錦平安長的話我建議你不要提這件事就當什麽都沒發生,我們有好好照顧小錦得能力,並不需要你們的贈與。”
赫連老夫人沉默了,簡單的話她無力反駁,可簡單暗含的話又讓她莫名的高興,不要提,並沒有說周錦不是絮的兒子,簡單能陪她聊到現在足以說明他們沒有來錯,這何嚐不是另一種肯定,或許她真該知足,至少赫連家沒真落那個女人手裏。
絮的母親看眼老太太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沒有談妥,她沒有什麽表情,從小生長在美國她自然有她的思維模式她隻是拽了拽老太太的衣服示意老人家她們該走了。
赫連老夫人想說什麽但她沒有立場不方便跟簡單談條件:“打擾了,我們走之前可以見見周錦嗎?”家族天性,就算再不在乎,赫連老夫人也想見見自家僅有的一絲血脈。
“不方便。”簡單從不拖泥帶水也不會把同情心亂用,周錦是她的親外甥第一個考慮的當然是自家人的利益,可對方的年齡還是讓簡單略微妥協道:“阿姨,其實你們可以放心離開,你們的孫子赫連絮並不在意你們看中的的問題,何況他這次帶童童回來就有把事情攤開說的想法,至於最後如何由他自己絕頂,阿姨,不管童童怎麽不好,赫連康都是您的曾孫子,不管康康是誰的孩子,康康愛的是你的孫子。”
赫連老夫人點點頭:“我懂,康康那孩子懂事。”可懂和做是兩回事,赫連老夫人畢竟不和赫連絮住在一起,對康康的印象也不如其他祖輩的親,加上有童童的事她為了避免爭論基本不與他們交談,生活上也不與孫子有交集,可對康康她也保持了最基本的愛心,畢竟孩子無罪。
秋後的風沙很大,葉子擦著地表打個圈滾到邊上,人們防護周全的陸陸續續回家,長長的堵車隊伍和罵罵咧咧的司機成為傍晚獨特的風景。
第二天,赫連老婦人帶著兒媳婦悄悄的走了,就像她來時一樣走時也沒有聯係任何人。
簡單不禁對兩位老人家多了一絲心疼,同樣的位置,在麵對子女的問題上她卻幸運多了,隻能說人各有命,簡單站在浴室旁幫伊天南拿上毛巾:“你說赫連絮能處理好他家的事嘛!”簡單收起伊天南換下的衣服不禁對赫連絮的耐力無語了幾分:“他就真能容忍他老婆和別的男人的關係,要不是我早就打起來了。這麽多年了什麽恩怨也還了,他何必呢。”
伊天南圍著浴袍對著鏡子刮胡子:“可能在他的接受範圍以內,這事誰也說不清。”他當初還就看上自家的母老虎了呢,所以誰也別說誰,好在自己結婚的時候沒老人幹預,否則也不可能順利的娶到簡單。
“那也不能忍這麽多年吧,簡直不能理解。”有本事伊天南別和禪讓對著幹,可能嗎!
伊天南衝下嘴邊的**,對著鏡子裏忙碌的簡單笑了,簡單薄情,怎麽可能理解赫連絮,談戀愛的時候有禪讓愛她、結婚了有自己愛她,她根本不理解等待一段得來不易的愛情意味著什麽:“襯衫不用洗,我一會穿,幫我把牙刷拿過來。”
簡單正在收拾衣服怎麽可能有時候幫他:“你自己沒長手!這年頭哪還流行情聖,赫連絮沒養幾房小妾童童就該明白了竟然還跟那個什麽科在一起,沒長腦子!”
人家長不長腦子關你什麽事,你長了就行:“老婆,幫我拿一下。”
“不管!”簡單收拾完衣服回頭就走,男人的毛病就不能慣,要不然太囉嗦!
城市的炫麗來自人們五彩斑斕的生活,城市的陰暗自然也在看不見的角落,一番雲雨之後科凱抱著童童躺在**,前者明顯在動歪腦筋,後者眼神有些結束後的茫然。
科凱吻了吻童童的額頭,旁敲側擊的向她問資金籌辦的情況,童童不想回答。
科凱不敢強逼,但他早已不是當初的他,他有的是辦法讓童童開口:“我想兒子了,想接兒子去動物園玩。”
童童驚嚇的看他一眼,除了一個男人對兒子的執著,她什麽也看不見:“再給我點時間。”
科凱哪肯放手,已經半個月了童童一點消息也沒有,到手的鴨子怎麽能飛了,科凱把童童攬住懷裏語帶感情顯的自己微不足道:“童童,我什麽也不要,我隻要你和兒子,我們明天就走,我去跟赫連絮說,隻要他把你和孩子給我,我什麽也不計較。”
這就是科凱,一個什麽都想帶走的男人,或許他也在恨赫連絮奪走童童時的勝利,他想榨赫連家所有的錢更想讓赫連絮嚐嚐他當時的滋味,科凱抱緊童童道:“三天,三天後我去說。”科凱說完在童童看不見的背後笑了,兒子、老婆都是自己的,即便是赫連集團知名的董事長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給他科凱養孩子和老婆!
童童靠在科凱懷裏除了負罪感還是負罪感,她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可路走到了這一步她還能怎麽樣呢?孤身在外,沒有任何依靠的不得不選擇的科凱,現在都成了不能沾染的過往……
可事實並沒有給他三天的時間,也沒有讓童童糾結很久,距離科凱說完這句話不足兩天,赫連老夫人去世了,引起轟動的並不是赫連老夫人去世的消息,而是赫連老夫人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過寄給不認識人——周錦。
簡單乍然聽到這個消息時頓時就愣了!這算怎麽回事!反將她一軍,簡單立即給伊天南打電話:“怎麽辦!分明是把我們推到了風口浪尖,現在媒體和赫連家都在找資產給了誰!我不想說走了的人壞話,但我現在真的很生氣!”
伊天南自然明白他拿出桌子上昨天被送來的文件,示意老婆不要亂發脾氣:“赫連老夫人已經走了,這事不管對錯我們都得忍。”何況昨天送來的文件內容是赫連老夫人最後的囑咐,意思是二十多年前的意外她們已經看淡,隻希望伊家和任家在可憐她們一次。
“不忍能怎麽樣!”想不到最後竟然是這個結果!
赫連老夫人去世後,赫連夫人早已哭紅了眼睛,不管兒子、兒媳問什麽都不回答,律師的遺囑還有兩個小時公布。
赫連絮首先覺的荒謬,可是奶奶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奶奶最珍惜的是爺爺留下的產業,幾乎不可能無緣無故送給別人,可這次未免有點出乎意料,赫連絮疑惑之餘幾乎不能理解奶奶的想法,怎麽會突然冒出個不認識的人當繼承者,最主要的事全部的股份,也就是說奶奶送出了赫連集團。
童童對赫連老夫人沒什麽感情,她死不死童童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她現在惱恨的是財產哪去了!為什麽科凱突然告訴她,她可能拿不到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