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伊事 302

清晨的風呼呼的吹,刺鼻的涼氣呼嘯而至,怕冷的伊諾牽著阿貓縮縮脖子:“又變天了。”

趙叔附應的點頭:“冬末了天氣變化無常,少爺,小心路滑。”趙叔護著少爺向後山走。

伊憂打著哈欠跟在後麵,他揉揉眼睛扯扯他零亂的頭發,一副沒睡醒的樣:“哥……我不去行不行……哪有人清早讓我抓蜘蛛,饒了我吧……”伊憂說著就要坐下來睡。

伊諾把他揪起來:“不行,姐讓你出來活動,要不然告訴姐夫,讓姐夫揍你。”

……

簡法最近越來越煩,看到什麽也沒興致,他經常在吳依門口停留一個小時後離開,卓可夢的約會也不願意參加,更多的時候一個人在教室裏發呆,似乎在看著什麽,似乎又沒有。

吳依進入了金華,憑借曾經工廠經理的身份她在一層謀了個不算太差的職位,她很少看到簡法,偶然打電話也不接,慢慢的吳依不打了,她開始摸索著努力,在機會中勇敢前進。

簡法第二十次路過吳依的門口,依然是轉身而逝,他開始願意思考,放學後一個人在田園六樓坐很久,看著燈光下的街道,看著穿流的霓虹,簡法茫然中還是茫然。

今天簡法像往常一樣做在田園發呆,他關了手機,考試三分,暑假還有一天開始,他卻不是憂傷他的成績,男人的感情一樣細膩,他們不說並不代表他們不懂,隻是試著忽視。

景少宇在田園看到了簡法,覺的他表情有問題,出來的時候景少宇給簡恩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候後,簡恩出現在田園六樓:“怎麽了?寒假不能勾起你追逐的夢想了?”

簡法看著窗外:“不是,我沒事姐,想通了就回去,後天我去任園報道不會影響我的步調。”

簡恩學著弟弟看向外麵:“我猜不是因為叔叔、嬸嬸,難道是未來老婆跟別人跑了?!”

簡法臉色頓變,隨即恢複如初,他慢慢的轉回頭,無趣的一笑,沉默了很久後,不懂的問簡恩:“是不是站的太高就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早知道有今天我覺不會帶她去見伊諾。”

簡恩嘟嘟嘴並不意外簡法的問題:“很正常啊,我覺的反而是我們要求的太多,其實你反過來看也許能接受她的轉變,她怎麽了,開始避開你還是‘愛’上了你?”

簡法失望的靠在椅背上,無奈的苦笑:“如果那樣就好了,她現在看我的目光就像看主子,那麽忠誠、那麽虔誠、估計一輩子都轉換不成愛情,一個月前我去找她時,她的眼神讓我不願意靠近,現在的我之餘她就是財神,她除了給我上香禱告不會其它情緒,你懂嗎?”

簡恩咬著吸管嘿嘿一笑,當然懂了:“失戀了,嗬嗬,正常不至於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大不了再換一個養成了,找一個不貪圖你的金錢,不看重你的地位,努力生活的好女人。”

簡法仰著頭沉默,雖然還沒有愛上吳依,但喜歡還是有,她熱情、善良、不貪圖,她的幹淨來源於她賺錢的無私,以前的吳依會瞪自己,會毫不掩飾心裏對自己的討厭,即便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也會因為同情給自己一口飯吃,可現在呢?所有的感情一哄而散,她看他就像看一個帝王,虔誠、膜拜、敬仰、但覺不會有愛情,他親手毀了他一個愛情,徹底沒了。

簡恩吸一口果汁,甘甜的熱氣緩解了她僅存的寒冷:“我覺的大姨嫁給姨夫的時候也是同樣的眼神,有什麽不對?慢慢糾正就好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一個你百分百看中又百分百喜歡你的人,你還真以為你是製造者,所有人都該迎合著你的胃口,切,你以為你是伊憂!”

簡法坐回來對自家姐姐搖搖頭:“隻是沒想到差距這麽大,瞬間否定了我計劃的未來。”

簡恩聞言鄙視的把吸管吐出來:“受不了你們的掌控癖!世界怎麽轉跟你們有什麽關係!沒事就想安裝個發動機搖動地球的自傳速度,我看你是優越日子就多了,以為自己是神!”

“錯!是因為你沒有喜歡的人,不理解我想表達的意思。”簡法不自覺的繼續:“等你有了喜歡的人,你會認為錢是一個可以擁有一切的東西,當你自信的拿著你的籌碼開始經營你的未來,你卻發現,因為太多壓的對方不敢看你一眼是多麽可笑,姐,如果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出現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你會恐懼嗎?”他姐姐如此驕傲會妥協嗎!

簡恩嗤之以鼻:“我看你是少爺脾氣,像朱熹一樣沒事瞎想,你幹脆考慮世界末日後你的錢消失了有多麽痛苦!沒有喜歡自己的找個自己喜歡的就行,你爸、我媽、大姨夫,誰娶的也不是愛自己的,現在還不是能從彼此眼裏看到相依為命的幸福,我們最不好的一點是擁有太富裕的爸媽,讓我們無止盡的追求不切實際的東西來鄙視這個世界多麽不好、人性多麽糟糕!才把你養的吹毛求疵,如果你真喜歡吳依搶來就好了,哪那麽多廢話!”

簡法臉色瞬間煞白,他沒有想搶的欲望!沒有像可夢一樣對生活的熱情:“我想整個暑假我都呆在任園才能感覺我現在多麽幸福……姐,我幹脆娶未來的魅殺吧?!”

簡恩好笑的彈他一下:“醒醒吧,也不怕她們不高興把你切了!”也許簡法真的喜歡吳依,要不然吳依的改變不會讓自信的簡法如此茫然,這算不算簡法失戀了?失戀與未來?夠無聊的,可身為姐姐,她該在弟弟成長的道路上當一個堅實的後盾:“猜我想暑假想做什麽!”

簡法上下看了簡恩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去把景少宇工廠的錢洗劫一空。”

“知姐莫若弟!我喜歡錢是因為不想餓死,但我更感激不用為了得到它們耗盡我的生命,簡法,承認你自己不夠愛,你分明是在鄙視你自己愛鈔票勝過你的女人!”

簡法瞬間笑了:“姐,我爸和我媽什麽時候和好。”

簡恩掃開他:“少轉移話題,你那一副世界末日的臉都懵景少宇了!要不要去發泄發泄,我幫你接個任務,獎金十萬美元,伊憂發給下麵的我截了,似乎不難,難就自認倒黴!”

“不用,經過了你的手我就沒錢了,我明天出發,出去散散心,順便換個未來老婆。”

簡恩鄙視的看簡法一眼,還說沒有掌控癖,毛病又出來了!

……

楊記開始在金宇上班,工作性質是出賣勞動力,可畢竟是金宇總部收入相當可觀。

他現在不怎麽去學校,全部的心力在他不熟悉的事物上,顯的陌生又無助沒有一絲對未來的憧憬,這就是他和吳依的本質區別,他的未來沒有夢,反而充滿了對得到的畏懼。

楊記怯懦,他習慣活在同學朋友的嘲笑一中,沒有想過反抗沒有目標,他隻是他,努力活著的他,他懼怕力量,所有閃光的人都讓他不自覺的垂下頭,他隻是在活著。

淩鳴早已經從驚嚇中回神,雖然不敢再去不適合她們的地位,但性格依然霸道,能堵到楊記她顯的很耐煩:“你有問題嗎!總是逃課也不去打工,警告你,我們分手,我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白癡,看你那樣就讓人惡心,我眼瞎了才跟你談戀愛!”淩鳴說完走了。

楊記茫然的愣著,一張清新的麵孔無所謂的從他眼前消失,刺痛了他想埋藏的自卑。

淩鳴走了,挽著另一個男生的手,小鳥依人卻也羞澀乖巧,淩鳴確實漂亮,眼裏沒了傲氣的她,十分可愛,她的手軟軟的,頭發用卡通發戴束起,如此的讓男生神往——

楊記擦擦眼淚,踩著咯吱咯吱向的樓梯上樓,他很快的適應並忘記,這是生活唯一給他的療傷方法,蘇心也走了,帶走了江秀荷,給自己留了一百元錢,她有了更好的去處,爸爸認識了新的阿姨,他得到的錢發給了工廠的工人,現在楊記還是楊記,活著的楊記。

這樣的楊記並不傻,當有一些過高的女生接近他時,他無力的笑著,醬紫的臉上無一點可取的地方:“你不用委屈自己,我是成績最差的一個,不可能是最後的勝利者。”

女孩同樣一笑,漂亮自信:“我知道,但你們一定會被留在金宇集團,六年足以讓你們超過普通人,我也不優秀,你是她們不要了留給我的,希望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楊記沒有說話的轉身,他臉上沒有光澤,眼睛平靜沉悶,性格無趣老實,他收拾著扳手準備去廠子裏修機床,下午還要去公司加班,難為麵前的女孩一直裝做喜歡他的樣子,可一個優秀的女孩能為家族犧牲到什麽地步他不知道,但那是對方的自由……

人人都在順藤摸瓜,易家小子曝光了受訓的消息後,很多人開始從中尋找好處,三十多人的資料被統統曝光,利益全體瞬間捧上了最甜的果實,一切都沒有結果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願意給這三十多人好處,這就是伊家的影響力,虛無縹緲的影響力。

卓偉業怎麽也沒料到景少宇會是其中一個,在眾人的恭喜聲中,他幾乎是茫然接受著,心裏同時被嚇的咯噔一下,攤不在誰家身上誰不知道其中的無奈,簡直是要他老命!大兒子剛注冊,就爆出危險信號,他能不急嗎!卓偉業狼狽的逃竄出聚會,緊急召回兒子。

卓楠悶悶的坐著,此刻他覺的昏天暗地,景少宇想整垮他有目共睹:“爸,你讓我好好想想。”

卓偉業狠狠的抽煙,到底是走到了這一步:“想什麽想!你我父子一起賠進去!我一生心血難道就要毀在莫名其妙的理由裏!”卓偉業年邁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卓氏是他的心血更是他的驕傲,他可以容忍生意的失敗、可以接受決策失誤一無所有,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卓楠同樣無力,他皺著眉頭尋求解決的方法,他們最怕的是有人現在就有人迎合景少宇的路打擊他們,那才叫死的不明不白又憋氣!

卓偉業佝僂著身軀,臉上充滿充滿了不甘:“如果給我們生意的人轉而給了易家才是我們災難的開始。”防不勝防的釜底抽薪,或許很多人願意那麽做,畢竟易家將來擴大後,供應商也會擴大規模,誰會放棄雙贏的局麵!也是最不甘心的熟法。

卓楠想了想,突然道:“爸,我現在是卓氏的總經理!我會想辦法!你不會擔心,我不會令你失望!景少宇那邊我來想辦法,至於業務……我明天親自拉客戶,你放心我會處理!”

卓家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確切點說這也曾是很多人的擔心,但也不能怪別人趨炎附勢,畢竟和金宇掛鉤的易家絕對有擴展規模的可能,如果易家壯大後麵的供應商也有好處,並不是他們見利忘義,而是誰都想站的更高……

景少宇搬家了,不是因為有錢而是不堪騷擾,景少宇躺在新家的**總算不會但心有人時時刻刻按門鈴,這裏麵有多人看中是伊家大家心知肚明,正因為如此他才要跟加努力,對卓氏他沒任何興趣,他現在更在意能不能在此次考核中依然有好成績。

景少宇穿好衣服下樓:“媽,我出去一下。”寒假開始了,但工作沒有結束,工廠已經開始運營,雖然弄不清伊總為什麽把工長送給他們,但既然是自己的了,他喜歡能做到更好……

紙醉金迷永遠燈火通明,一層煙霧繚繞,美人薄紗穿梭其中的人或脾氣暴躁或溫文爾雅,有的是初來時的新鮮更有被掏空的虛脫,但紙醉金迷始終是紙醉金迷三十年來從未變過。

二樓的包房裏坐著這裏的常客,秦風眯著精明的雙眼,發福的身材顯得貴氣十足,秦風擺擺手讓小姐們出去:“簡百,外麵傳的風風雨雨的事是真的嗎?你們現在在帶徒弟。”

簡百放下酒杯:“恩,老子,該培養新人了。”他也想早點退休把時間精力放在家庭上。

徐誌強飽含羨慕的一笑:“這些被選中的命好,一步登天了!想當初咱們哪有那樣的好事。”

簡百聞言抬起臉皮諷刺回去:“你們哪個不是命好的主,不命好能進信德大學!”

秦風立即插話:“我可不是!我是富人中的窮人,沒少在信德遭人排斥!老子命苦!”

“命苦也沒餓死你!”羅平撇了沒長腦子的死胖子一眼,真不懂他為什麽中年了能挺個啤酒肚:“把你兒子看緊點,聽所又讓你差點讓你當爺爺,不是我說你,如果簡百以後不在金宇了,新上去的管理看不中你兒子的管理模式,秦家會毀在他手裏!”

秦風提到兒子就頭疼,標準的紈絝子弟,張揚無理就差和張少一樣當眾逮人!“兔崽子!”

簡百聽到秦風的兒子也是搖頭,什麽事都敢做完全被慣壞,但也有秦風的責任,秦風的女人換的頻繁,雖然表麵掩飾的很好可沒少和他老婆吵架,兒子有樣學樣才難管。

秦風猛拍桌子:“老子豁出去破產!老子不會沒飯吃管他是死是活!”說完後眉頭緊緊的皺著,喝酒的性質也沒了:“我姐怎麽樣了,過兩天我去看看她,她要的補品正好帶去。”

“後天吧,後天我在家。”簡百最近總算好過了一點,至少老婆跟他說話了。

伊憂的搶二十四小時裝彈,不爽了就開兩下聽響,他上任五個月後,區域內的犯罪率猛然下將,偶然有幾個不長眼外地人想犯案,都會有好心的本地‘老手’提醒一下行動的後果,不是他們要當好市民,而是見了不提醒一樣死的很慘。

文思妙打著哈欠轉悠,防範於未然是他信封的根本,熱衷工作的他有了伊憂等於有了一張為所欲為的通行證,他們過分的執法方式並沒有得到大多數的人排斥當然也沒人認可,很多是漠不關心,總之犯人少點就行,管警察用的什麽方法。

文思妙看眼擺弄小電腦的伊憂,打個大舒展:“我隻要把你這台電腦呈交上麵,能揚名立萬!”

伊憂頭都沒抬:“錯!是死的很慘!”

文思妙突然靠過去:“你看什麽呢?”隨即驚訝的大叫:“你**!靠!你沒有**過老子!”

伊憂臉刷的紅了,慌忙蓋上電腦踢文思妙:“看什麽看!隱私懂不懂!老子把你提交法辦!”

文思妙大笑的躲著他的魔踢:“惱羞成怒!你小子也夠悶sao!隨時隨地監視自己女朋友,你是怕她跑了還是有了別的男人!還是你小子一刻也不能不見到她!哈哈!”

伊憂壓下微燙的臉:“誰TM跟老子搶!老子滅他全族整死他們全家!靠!爛透了!”

文思妙看著因為惱羞成怒轉身就走伊憂,不禁不懂,如此的伊憂為什麽會愛上毫無特色長亭,他是真正的帝王,身上的扈氣和血腥即便偽裝都如此的清晰,他竟然懂愛。

長亭收拾收拾東西去法政科拿資料,馬上要過年了,這也將是她本年度最後一次來學校,她早已習慣了同學們經過她身邊是無言的沉默敬意,也習慣了所到之處群人默契的讓開,從初中到高中都是如此,到了大學隻不過又開始了而已,雖然這些敬意來自她的男朋友。

托莎蹦蹦跳跳的跟在長亭身後;“姐,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收拾韓宮太討厭了!”

“是嗎?”長亭輕輕一笑,圍在伊憂身邊的女人多了,她沒有較真的空閑,就好比此刻在她身邊托莎,她同樣自信托莎和伊憂有某種牽連,隻是她不喜歡伊憂而已,或者說不能喜歡。

托莎跑幾步倒著走:“就兩個字嗎!?你可是伊少最愛的女人,你一句話能讓討厭的韓宮消失的徹徹底底!何況韓宮算什麽,她根本沒有接近伊少的資格。”

“她是朝雲、東風的朋友,他們四個在初中時關係很好。”那種關係不說也罷,雞飛狗跳:“伊憂不會喜歡她,托莎,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被留在伊憂身邊?介意告訴我嗎?”

托莎聞言臉瞬間通紅,趕緊轉過身正走:“我說了你不能生氣。”托莎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走著。

長亭點點頭,縱然不聰明,可有個會慢慢思考的腦袋:“我隻是好奇,你可以不說。”

托莎想說,很抱怨的說:“我被爸爸送給伊憂!”托莎攪著自己的袖子很生氣:“我很醜嗎!可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把我晾在房間一個晚上,你說我醜嗎?”

長亭看著轉過頭的托莎,她眼裏的問的真誠,卻省略了她最想問的,‘比你醜嗎?’長亭搖搖頭:“可能怕危險,多疑的人總是擔心自己小命太短!”就像任陽!

托莎委屈的呶呶鼻子:“我跟你說了你別多想,已經過去了,我可沒興趣追一個變態的男人!”

長亭笑了一下,推開了法政科的門,伊憂不能追:“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負責書櫃鑰匙都老師。”

托莎看著長亭關上的門,腦子裏閃過一絲擔憂?她真的不在意嗎?可以伊憂的身份這些事應該很平常,她不在意才對!不想了!長亭和伊憂之間是他們的問題……

如果說長亭在意嗎,看看她如今坐在伊憂的車上卻不搭理他就知道了,不對托莎表現,並不表示她不會無言抗議,長亭瞪伊憂伊憂一眼,鄙視他小小年紀有人送美女的身份!

伊憂被瞪的莫名奇妙,他空下一隻手摸摸長亭的腦袋:“怎麽了?不開心還是天氣冷,如果是前者老子把他大卸八塊!靠!你還瞪老子!老子是男人!給老子放老實點!”

長亭靠在車窗上不看他,讓他自大的大吼大叫吧,就當養了隻牧羊犬!

伊憂突然把腦袋湊近長亭,驚的長亭瞬間後仰:“你做什麽!開車!啊——”

……

年的氣息越來越濃,一年一度,看似頻繁盼來不易,對節奏慢的孩子,年首年尾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對大人來說,過年似乎是一眨眼的距離。

簡千出院了,慕容佳也首次出現在了醫院裏,一家人誰也不會提老六家的私事,彼此把簡千送回家,也各自走了,慕容佳和謝雨一起收拾的簡千家,任誰也掙不到她的禮數。

簡百很高興,對他哥哥們好他當然樂意,最近和老婆的關係越來越融洽,隻是苦了忙碌的歐陽躍,看看三姐的臉色就知道,三姐和三姐夫也吵架了。

趁大家幫簡千送臥室的空擋,簡百把三姐夫拉到一邊:“晚上幾天回家?”

歐陽聞言一肚子活:“你還好意問!你是走了!所有的事堆積在我的桌子上!你說我幾點下班!你以前廢寢忘食是不是就等著今天害我!我警告你沒戲!我以後按時下班讓工作見鬼去!”

周援朝走過來,語氣緩慢的問:“說什麽呢?讓誰見鬼?”

歐陽躍擺擺手:“沒事,我們去客廳坐回,跟一群女人沒什麽可說。”

周援朝跟著下去,他和他們並不親疏,周援朝知道自己不合群,除了聚餐他很少主動參與歐陽躍、簡法、他們的聚會,一來因為彼此工作忙,最重要的是周援朝的個人因素,他畏懼和耀眼的親戚門在一起,就像他的模樣生不出周錦一樣漂亮的孩子一樣,是本質的問題。

歐陽躍他們也很少和周援朝聚,原因很簡單,沒什麽共同語言,跟喜不喜歡沒有關係,隻是沒有共同話題,總不能他們說讓周援朝在一旁傻笑,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