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生死與共的選擇
傅澤的話,有幾人聽了之後有所觸動,有幾人仍是被熱血充斥著頭腦,磨刀霍霍。
而呆愣在旁的魚唯小這個時候突然被安日初一拉:“快走。”然後整個人就被大力的他拖向門口。
安日初逃跑之前不忘隨手抓起寧淑丟在地上的魚唯小的手機。
而看見人質要跑,幾名眼尖的黑衣人速速攔截。
“讓他們走!”傅澤厲喝。
“不準讓他們走!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寧淑狂吼。
黑衣人一瞬躊躇,已經被安日初踢了好幾腳,終於強行突破圍攻,牽著魚唯小奔向屋外無盡的黑暗裏刺目的警車大燈。
木屋已經被警車包圍,安日初不顧魚唯小念念不忘傅澤的掙紮,疾步撲到了警方的人牆之後,然後抓住警察長,大喘氣說:“我報的警!詳細情況在通話裏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寧淑一窩都在裏麵,但傅澤也在!他們有槍,你們要小心。”
這個時候從安日初兜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曾在泥水裏浸泡過,卻還處在通話中,果然是奢侈的土豪機,性能如此強悍。
而魚唯小的怒火一樣強悍:“居然是你報的警!?”
當時問安日初,他說沒帶手機,原來隻是糊弄寧淑的,如此寧淑便放過了對他的盤查,殊不知他一落下鱷魚池就撥通了警方的電話,隻是多疑的警察的腳步太慢,又要確認位置又要確認真假,現在才趕到,足足比傅澤晚了十餘分鍾。
“你們如有受傷的,先上救護車到醫院,晚些我們再來錄口供。”警長說。
“我們沒事,你們快去救傅澤。”魚唯小想也沒想就說。
“我……我有事!”安日初說。
“你怎麽了?”知道傅澤受了傷,魚唯小竟沒顧得上安日初,眼下聽他這樣說當即急了,翻看髒兮兮的他,急急問,“哪裏被鱷魚咬了嗎?”
“我尿急!”安日初拋下這話,忙不迭閃樹林裏解決去了。
“你尿頻啊!”魚唯小大怒,這個時候還不好好說話盡扯些有傷大雅的,來之前玩消失躲林子裏撒尿的那個難道不是他?這一會會兒工夫又沒喝水又要排水,這廝是水做的嗎?
“哈根,就算我們兩個都沒受傷,也沒必要在這裏等著吧?”撒完尿回來的安日初,越來越受不了身上那股鱷魚池的味,完全不能感染魚唯小對傅澤的擔心,勸她說,“身上這些臭臭的泥巴說不定都是鱷魚的屎,還是趕緊坐車離開先回家洗個澡吧?”
“要走你走,我等傅澤出來。”魚唯小卻全然不為所動,仰著脖子巴巴瞅著木屋不肯走。
“哈根!”安日初有些惱火,無情地為魚唯小分析當下局勢,“現在的情況要不要我跟你解釋下?傅澤不忍心寧淑被警察抓走,寧淑更不忍心傅澤受到傷害,複仇不過是個矯情的借口,你以為那個女人真的想要殺了那個男人嗎?相愛下去才是他們最終的選擇,擺明了是兩口子玩槍支鬧吵架,你已經被踢出局了你不知道嗎?”
魚唯小不喜歡安日初這麽尖銳地剖析現狀,如一根針刺進內心深處,帶著翻攪的疼。
“走吧。”安日初再度牽起她的手,從未停止過想要帶她離開這裏,誠然嘴上也不停止刻薄的刺激,“其實在他對寧淑說我愛你的時候,你就應該死心了。”
魚唯小忽然就控製不了自己被拖走的腳步,前一刻還能死死定在原地,此刻卻無法厚著臉皮繼續去等待心裏已經被另一個女人裝滿的傅澤。
全程木然,以至於被安日初直接帶回了自己的家,魚唯小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怎麽把我帶你家來了?”
這一路上她把自己整個都沉溺在被拋棄的絕境裏,因為安日初那句話而深深受到感染,懨懨的、倦倦的、悶悶不樂,眼下突然爆發憤怒,令安日初手足無措:“那個……那個地方距離我家跟學校相比……我家更近,對吧?然後你又是這個狀態,我怕把你送回學校你一個想不開從六樓跳下去大胖熊壓根拉不住你……”
“我是那種因為這點挫傷就要死要活的人嗎?”魚唯小狠狠踩了安日初一腳,然後轉身就走。
疼得安日初彎腰握腳,另一隻手卻死死拽住魚唯小的衣角:“不準走。”
“你放手!”魚唯小狂吼。
“你小點聲……”安日初下半句話還沒說完,客廳的燈忽然亮了。
原本隻是糾纏在玄關處,這一下子就驀地暴露在了整個強光之下,一個徐娘半老卻保養得比十八歲姑娘還要**的女人穿著真絲睡衣從樓梯上走下來,一眼就望見了拉拉扯扯的兩人:“日初?是你嗎?”
“啊……媽?”安日初明顯有些畏母,尷尬地把魚唯小藏在身後。
看來又是個傅老太後,魚唯小心忖,暗罵安日初怕媽媽還非要帶自己回家,可人都已經暴露了,還有什麽好遮掩的?魚唯小這樣一想,安太太果然已經走到了玄關處,詫異地問安日初:“怎麽身上弄這麽髒?這位小姑娘是誰?怎麽兩個人都弄得髒兮兮的?冷不冷呀?快進來!愣著幹嘛呢?”
將安太太定位在傅老太後的位置上似乎有點不對勁,魚唯小默默想著:這位媽媽居然有些俏皮可愛,不等安日初反應,就直接拉著魚唯小進了客廳,也不換鞋,魚唯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腳把奶白色的地毯踩成奶牛色,小心翼翼地問:“地板……地板被我弄髒了……”
“沒事,保姆會打掃的,你叫什麽名字呀?怎麽這麽可愛呢?把自己弄成個泥娃娃的樣子,是和日初玩泥巴去了嗎?”安太太不停地問,魚唯小一頭冷汗地想象著自己正在和一個深閨寂寞並且童年缺失的老姑娘聊天。
“我、我叫魚唯小,我和安日初……我們掉在泥潭裏了。”魚唯小隻能這樣說,否則若是老實承認:“你兒子代我送死去了。”不知道安太太是否還能保持這麽樂觀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