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橋、楚雲天、柳少卿三人順著段老神偷留下的標識,一路往城東奔去。蘇畫橋思想很快就可以見到師父和顧輕狂他們,心中甚至喜悅。

但是,這份喜悅持續的時間卻並不長久,他們從剛才的巷子一直疾行,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異狀,那些標識隻是帶著他們在城中繞圈子,卻並未指明地點,而且,他們跟著標識走了半天,抬頭卻發現他們竟然來到城東牆根,而標識也在此處斷了。

照理說師父不會留下這樣亂七八糟的標識的!而且,標識還在這城牆根邊沒了,難不成師父他們又出城了?可是,他們出城做什麽?

蘇畫橋心裏嘀咕著,她始終想不明白這繞了半天是怎麽回事?

楚雲天右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之上,麵色木然地觀察了一下四周,但周圍一切正常,並未有什麽異狀。

柳少卿蹙了蹙眉頭,暗啐了一聲:“你們說,會不會是師父他們一進城也被人給盯上了,所以才會留下這樣的標識來擾亂敵人的視線?”

這種想法沒過一會,柳少卿便又自己搖頭否定了!

“如果師父他們想要擺脫那些眼線,應該用不著用這種招式,以師父的性格,與其這樣麻煩,不如直接甩掉來得容易。”

楚雲天點點頭,段老神偷的性格確實如此,雖然平日裏看著老頑童的樣兒,實際上卻是個超級怕麻煩的人,不然也不會隱居在青眠山深處,近十年都不出山!如果這次不是因為師妹出事,哪怕是武林大亂,師父恐怕也不會出山。

當年,師父將師妹撿回家時,那喜悅的神情,他到現在還沒有忘記!對於師父來說,師妹與其說是女徒弟,還不如說是女兒!他知道,師父曾經有過一個女兒……

楚雲天抬首望了望天,然後又將視線移到最後一個標識上,他盯著那個看了好一會,倏地身影一閃,人已回到那個標識旁。

“不是師父留下的!”他冷冷地說了一句。

“不是師父留下的?!”

“什麽東西不是師父留下的啊?!”

柳少卿和蘇畫橋幾乎同時問道。

“這!”楚雲天指著牆角的標識,“剛才我們太過於急著找師父他們的住處,所以沒有留意,這些標識都是假的!”

“假的?”蘇畫橋一愕之後,忙蹲在牆角,仔細觀察那個標識,果然發現那是假的,因為,師父用來做標識的那種東西是他獨創的,可以說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那到底是什麽人故意留下這些假的標識呢?是剛才那些人?

蘇畫橋搖搖頭,不對,如果真的是那些人,應該會用這些標識將他們引導那些人的老巢,來個甕中捉鱉,而不是將他們繞來繞去,繞道這城牆根。

蘇畫橋抬直身形,暗暗籲了口氣,暗忖:到底是什麽人?看來並不希望我們找到師父和顧輕狂他們呢?這麽說,這人應該也是與敵人有關的人?

楚雲天和柳少卿似乎也有這種想法,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我們回城!”楚雲天說道。

蘇畫橋和柳少卿點點頭,三人決定先在城中找家客棧歇下,在從長計議。

西荊城廣袤的夜空中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在城中灑下皎潔的光芒,蘇畫橋三人破空飛去,沒入夜色。

蘇畫橋他們一離開,一個身影就徐徐地從牆頭落到剛才蘇畫橋他們站立的地方,來人穿著一身青色紗裙,風姿卓越,她的臉上蒙著白色的麵紗,雖然蒙著麵,但月光下,那精致的五官卻隱約凸顯。

她如水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蘇畫橋他們剛剛離去的方向,眼神忽地一變,迸射出一道陰狠的光芒。

蘇畫橋!沒想到她這般命大,竟然穿過沙漠,來到這裏!不過,她一定會讓她後悔,後悔當初為何沒死在沙漠中!

她絕美的臉扭曲著,右手緊握著,緊咬著唇,就連留下血痕都不自覺……

如今,她一定不能讓這該死的女人這麽快就與教主碰麵!所以,她趁著教主和那個段老頭離開屋子後,特意出來將標識重新布置了一遍,不過沒想到的是,那段老頭還有幾下,竟然用特殊塗料來做標識,讓那個絡腮胡子的男人給看出了端倪。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忽然拍了拍手,不一會,兩名黑衣女子就從暗處閃了出來,這兩人都容貌都極為清秀,但是卻都麵帶冷寒和煞氣,她們半跪在地上:“宮主,有何吩咐?”

“給本宮主盯著那個蘇畫橋,她的一舉一動都有給本宮主匯報!”

現今絕對不能讓她跟教主見麵。

一抹狠厲之色劃過眼底。

“是,宮主!”那兩名黑衣女子躬身應道,然後身子一轉,一陣疾風掠過後,人影已從原地消失。

夜,越來越靜。

段老神偷和顧輕狂一路疾行回到城東的庭院。

一閃進庭院,顧輕狂就問守門人有沒有人來訪,守門人搖搖頭。

沒有?!

在顧輕狂後麵一步進來的段老神偷一聽眉頭擰了擰,麵色若有所思,因為按理說,徒弟們照著他留下的標識,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這裏才對,為何現在還未到?

段老神偷不解地思索著,突然轉身往屋外躍去。

顧輕狂見段老神偷往屋外躍去,也緊跟著飛身而去。

段老神偷悄然地在城內穿梭著,他起初每走到一個有標識的地方就停下了一下,到後來,根本就不再下去看,直接順著標識的方向走。

“這些標識的位置跟原來的不一樣!”顧輕狂眸色一沉。

“嗯!”段老神偷冷哼了一聲,“這標識有些地方誰刮去了!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徒兒跟我們會合。”

“哦?”顧輕狂眼底冷光四溢,道:“老前輩可知道是誰?”

“暫時無法肯定!”段老神偷捋了捋胡子,一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