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雨夜凶案4

人自醉?!

眾人聞言有些茫然,這種毒藥他們大多也隻是聽說過而已,但是根本就沒有真正見過!隻知道中此毒者會在一個時辰後氣力全失,四肢癱軟,縱使有全身的內力也無法使出,而且,此毒中毒前毫無征兆,突然毒發,中毒後醫藥無用,無比奇怪。

相傳,此種怪異毒藥,便是那醫毒雙修、行事常在正邪之間的毒醫聖手百裏戎所製。

天機大師緩緩走到無極門的伍誌庭身邊,合適道:“伍施主為何認定這是‘人自醉’?可有什麽憑證?”

伍誌庭擰緊眉頭,臉色沉了沉,像是在下定決定又像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過了片刻,才沉聲道:“我也是推斷出來的,這普天之下,能讓人力氣全失而內力卻不散的,隻有三種,一種是江州蕭家的汗血磷,一種是西南莫家的勾心散,還有一種就是傳聞中的人自醉。不過,汗血磷乃是江州蕭家禁用之毒,出現的可能性不大,而東北莫家此次並未來參加奪寶大會,照常理來說,勾心散出現在青州的機率應該不會很大,而之前長刀門的雷大俠和太常的林大俠不是說過,毒醫聖手百裏戎與那魔頭在一起,正因為如此,我才斷定,這應該是傳聞中的‘人自醉’。”

伍誌庭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而且,風莊主之前應該是在跟什麽人喝茶,因為此毒無色無味,他們並未發現,之後,風莊主應該是發現那魔頭走進來,他想要抽出武器與之對抗,誰想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還未抽出武器就被……”

伍誌庭幽幽地歎息了一聲。

眾人聽伍誌庭這一分析,都覺得他說得甚是有道理。

“我就想這事情絕非一般人所為,沒想到毒醫聖手百裏戎竟然真的跟那魔頭狼狽為奸,看來這事有些難辦啊?”有人搖頭歎息。

“那魔頭果然陰險狡詐!竟然使毒,就連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下人都一個也不放過!”有人憤憤然地喝道。

天機大師苦思片刻,歎道:“伍施主分析得雖然很有道理,但是,目前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妄下結論,大家還是仔細找找,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的證據線索!”

各門派中之人嗯了一聲,然後分成好幾個組,點著火把開始在山莊細細搜索,希望可以發現一些其他的東西。

黑夜的天空濃雲如墨,好不容易才停歇的蟄雷又開始鳴然。

狂風吹得滿城的草木簌簌作響,宛如晚秋一般蕭瑟。

忽然,一個霹靂從天空直直地劈下來,傾盆大雨又立即滂沱而落,豆大的雨點,擊在窗紙上,將薄薄的窗紙打得透濕。

原本在沉睡中的蘇畫橋猛地驚醒,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坐起身靠在床頭。

窗外,電光再次一閃,蘇畫橋忽然看見窗外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是誰?

她悄無聲息地翻身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屋外的聲音,隻聽隔壁顧輕狂住的那間房間的門似乎被人輕輕推開,然後又輕輕關上。

蘇畫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麽大晚上了,還有誰進了顧輕狂的房間?還是說剛才的人是顧輕狂?

蘇畫橋輕輕地大開房門,狂風夾著雨撲麵而來,很冷,冷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悄無聲息地走到顧輕狂的窗下,隻見顧輕狂的房間裏昏昏地亮著一盞豆大的燈。

這麽晚了,顧輕狂到底在做什麽?

蘇畫橋忍不住好奇地在已經濕透的窗紙角落戳了一個小小的洞,將眼睛對上去。

房間裏,顧輕狂背對著門,雙手正在解著什麽,蘇畫橋剛這樣疑惑著,就見他解下身上的外衫,伸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呃~他竟然是在脫衣服?!

看著脫得隻剩下白色裏衣的顧輕狂,蘇畫橋臉微微一紅,正想著轉頭離開,但是,目光在掃過他搭在椅子上的青衫時,卻停住了。

因為,蘇畫橋發現,那件青衫全部被雨水打濕,水漬正順著椅子往下滴落,而且,那青衫的衣角上,還粘著一些黑紅的……血漬???

血漬?蘇畫橋差點驚呼出聲,她趕緊捂住嘴,想要瞧得更仔細一點,可就在這時,顧輕狂卻微微側過身,頭往門這邊偏了偏,嚇得蘇畫橋趕緊身子一縮,屏住呼吸,悄悄地退到自己房間。

她輕輕地房門關上,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剛才的黑影是不是顧輕狂?這麽大的雨,這麽晚了,他出去幹什麽了?為什麽他的衣服上會有血漬?難道是他受傷了?

不,這世上還有誰能傷了他?

難道是他……

蘇畫橋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是顧輕狂出去殺人了?

不會的,不會的~雖然他很凶狠,但至少也不會這麽大半夜的跑出去殺人吧!

蘇畫橋使勁地搖了搖腦袋,可大腦裏卻亂糟糟的一片,眼前始終浮現那件滴水染血的青衫。

“娘親,你站在這裏幹什麽?”懶洋洋的童聲在蘇畫橋耳邊響起。

蘇畫橋猛地回過神來,抬眼發現,木木不知何時走下床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他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身上僅穿著單薄的裏衣,腳上光溜溜地什麽也沒穿。

蘇畫橋忙走到木木身邊,俯下身將他抱了起來,柔聲道:“寶貝,怎麽起來了?你看你都光著腳,來,我們趕緊上床,免得一會著涼。”

木木皺了皺小小的眉頭,看了自家娘親一眼,乖巧的點點頭:“嗯,好的,娘親!”

蘇畫橋將木木抱到**,讓他躺好,蓋上被子,自己則靠在床頭,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微微地歎了口氣。

窗外,那再次降臨的雨勢有增無減,雨聲嘩嘩然,雷電聲陣陣,響得人心中不由一驚一恍然。

蘇畫橋躺在**,思索著剛才看到的那個場景,輾轉反側,一夜無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