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雖然心裏十萬個不樂意,不過實在是縱容宋書致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宋書景無法想想真的太過嚴肅麵對宋書致的情景,而且家裏也已經問了他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
聽到他的匯報後,雖然表麵上大家都是在指責宋書致的任性,但更多的還是囑咐他不要對宋書致過於苛責。
全部都在保護著宋書致這個“頑童”。
想到這裏宋書景無奈的搖搖頭,看了眼手表,莫展來過之後,他便沒離開這個別墅,畢竟宋書致不同意讓鶴飛飛離開,那麽就隻能他留下來了。
以免出什麽岔子,不僅是擔心宋書致自己胡來,最主要的還是怕莫展懂什麽手腳宋書致應付不來。
“唉,你什麽時候才能成熟一點……”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正好能看到正在院子裏和小熊貓玩的宋書致。
眼看著晚宴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這個小子卻連正裝都沒換上。
以往也就算了,畢竟宋書致意誌都沒有公開過自己宋家人的身份。
但這一次,他顯然是準備公布,那麽作為宋家人,宋家舉辦的晚宴,又怎麽能不第一個到達?
“書景,你怎麽還在這。”明白這一點的顯然不止是宋書景一個人,許軒這時推門而入,看著還在書房的宋書景倒是頗為意外。
他還以為宋書景早就走了呢,沒想到竟然還在這裏。、
宋書景沒有搭話,許軒走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外麵,當看到宋書致的身影時,立刻就明白了他是在思量什麽。
“唉,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何況這次他有自己的打算,肯定不會不去的。”許軒笑著道。
“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不知該是希望他早點過去,還是索性期待他不要出現比較好。”宋書景知道金碗肯定會發生什麽。
可是讓他像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好事兒,他覺得多半沒可能。
宋書致是針對莫展的,而自來他們宋家碰上莫家,就不會有什麽好事兒發生。
但是……
“當然是出現,如果他今天不去,那麽明天鶴飛飛也不可能重歸自由,讓她在和書致這麽待下去,遲早也是要出事兒。”許軒說道。
他的話得到了宋書景的認同。
的確,不管宋書致對鶴飛飛到底是什麽想法,這麽強製性的把鶴飛飛留在他身邊,始終不是辦法。
“如果他真的能讓莫展就此從飛飛身邊消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兒。”許軒接著道。
他現在算是徹底想明白了,有些人不是自己的,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能夠這樣遠遠相望,在她需要的時候守護在她身旁,許軒覺得已經很滿足了。
而且這些年來,他也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如果真的讓他忽然去打破這件事情,或許反而會變得奇怪。、
“可是,一個人在商場上都那麽難對付,又怎麽能指望他在情場上是個弱者?書致到底是社會經驗太少,想的太簡單了。”宋書景沒有許軒那般的樂觀,想到莫展反而愁眉更重。
“一會兒不就揭曉了嗎?實在不行,不是有你嗎,場麵到時候不會失控的。”就算是宋書致這麽一個小瘋狗,加上莫展那個狐狸般的惡狼,隻要有宋書景這溫婉如玉的翩翩君子在場,又能亂到什麽樣子?
“嗯,希望如此,那我先走了,時間到了,你幫忙通知下書致,別去的太晚。”宋書景聞言無奈的苦笑,也隻能如此了。、
看了眼手表,發現真的快要來不及了,便匆匆拜托許軒,自己快步離去了。
“誒!”看著宋書景快步離開的模樣,許軒張了張口,本想說些什麽,但是腦中的詞語還沒正和我成句子,宋書景便已經把門關上。
“算了。”搖搖頭,許軒本來是想讓宋書景等鶴飛飛衣服換好看一眼再走,不過想想,晚宴上總歸是能看見的,現在看一眼也沒用處。
而且……許軒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心胸豁達”,就算他在宋家兄弟的眼中,可能連對手都算不上。
但是他這麽直接給“情敵”創造和的鶴飛飛麵對麵,可能還會更加喜歡對方的機會,未免也太……
想通了這一點後,在那一瞬間,許軒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想象中那麽喜歡鶴飛飛。
否則……為什麽會做出這種絲毫沒有利己之心的行為。
他自認不是道德的完人,甚至在很多事上,根本比不上宋書景的君子。
可是他現在……
正在疑惑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個腳步聲,下意識的轉投看去,目光便是一凝。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裏,剛剛碰上宋書景了,他說晚宴要開始了,我們不過去嗎?”方芳有點緊張的拉了拉裙子。
這裙子昨天又被設計師臨時改短了一些,說是可以更加承托她的長腿。
雖然她個子矮,但是比例一向很好,穿這種可愛型的短款禮服,完美的凸顯了身材優勢。
隻不過設計師們到底都是藝術家,尺度比一般是要大一些。
所以在他們眼裏正常的長短,方芳穿著卻有些不自在。
總是忍不住想要拉一拉裙擺。
似乎是注意到了方芳的動作,許軒順手把自己搭在身上的灰色長圍巾拿了下來,掛在了方芳的脖子上。
男款裝飾性的圍巾比一般的保暖圍巾要款一些,國際大牌知名的灰米色相間交叉格子圖案在許軒白色西裝上顯得格外別致。
現在被放在穿著小佯裝的方芳身上,也同樣秀麗。
而且雖然隻是薄薄的一條,可方芳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仿佛被滿滿溫柔包裹一般。
而且因為許軒此時為自己圍圍巾的動作,讓二人的距離無線靠近,方芳不由得雙頰飛霞,不由自主的透露出了小女人的嬌羞。
與以往直接忽略了方芳的表情不同,這次許軒正好看見了她的表情,頓時愣了下,心中有些微妙的複雜之情。
那讓他緊張,因為他不是宋書致那種連愛都沒愛過的小孩兒。
相反,從他少年時期,便已經很能體會愛情的個中滋味,之後又和鶴飛飛相處多年,到後來慢慢的發掘自己的心意,自然而然的讓他對“喜歡”“心動”這些詞語有了更深的理解。
因此……對於自己的情感,許軒總是比一般人都要敏感的很多。
而現在,在剛才那一瞬,他的感覺很清晰,很獨特。
明顯就是……
他對這個女人有好感嗎?
哦,他當然是有好感的,許軒覺得自己想的問題很可笑。
眼前這個相貌不算多麽出眾,氣質在他遇到過的女人中,也不能算是出挑的姑娘,可是鶴飛飛最好的朋友啊!
在發生了這麽多事後,唯一不離不棄的好友,她對鶴飛飛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這般想著,許軒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認為他對方芳剛才出現的一瞬心動,完全是因為她是鶴飛飛最好的朋友的關係。
算是愛屋及烏……
要不然,就是他因為前麵在質疑自己對鶴飛飛的真實心意,而方芳突然就進來了,所以陰差陽錯之下,他把對鶴飛飛的一些感情轉移到了方芳的身上。
許軒作為一個醫生,想要為自己開脫,可以瞬間找到一萬種科學的解釋來說明。
可他不知道,借口始終是借口……謊言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被打破的。
可能是因為預感到了這一點,許軒沒有再寒暄下去,甚至連目光都不敢往方芳身上多看,匆匆對話幾句,便帶著她前往外麵停車處,準備前往晚宴所在地。
另一邊,宋書致從下人那得到了許軒的留言,知道他在催促自己去晚宴,便也開始不慌不忙的準備了起來。
倒是鶴飛飛這本來一點兒都不想去的人,在終於把裙子給弄好後,匆匆忙忙的出來找宋書致,當看到他不慌不忙後,立刻有些著急。
“我們是不是遲到了啊?”抬頭看著客廳的大鍾,很緊張的問道。
她記得晚宴是七點半開始,現在指針都已經到了二十五!還有五分鍾就開始了!
“急什麽,知道什麽是壓軸嗎?”宋書致慢悠悠的整理袖口,正在傭人拿過來的托盤上挑挑撿撿,準備選一個要帶的袖口。
“可是……”作為一個自小習慣優良的三好學生!鶴飛飛從來都沒有遲到的習慣。
一般都是早早就過去等著,更不要說這次的晚宴是宋家舉辦的,而且還有可能發生很多大事兒,她自然覺得早點過去,先掌控局勢,會對她比較好,至少比過去就撞上莫展什麽的要好……
“你這麽著急幹什麽?急著想見莫展?”一陣無名火,莫名其妙的吃起了醋。
宋書致這才抬起頭看向鶴飛飛,滿目不爽,卻在看到鶴飛飛的那一瞬怔住。
眼中的鬱悶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從表現,不知該如何反映的訝異。
真真是看呆了!
“怎……怎麽了?”不安的用手攪住衣角,把上等的絲料,拉扯出一道牽動全身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