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漣漪趕到南苑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齊,就連舞姬也已經開始表演,當然,這其中的一個舞姬,赫然就是白臻。

此時的白臻正盡著全力,扭動著身軀,就怕自己不能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這些日子以來,看著張奎那些人的表現,就知道,這貴客應該相當相當重要。

陳姑更是在一次跟她的閑聊中透露,要是被這貴客看上,不要說以後的榮華富貴,就連身份都會跟著改變。

那時候她最多就以為對方可能是朝著的大官,但是在一次無意中偷聽了陳姑他們的對話,才發現,這豈止是貴客那麽簡單,這簡直都要成為神祗般的存在了。

試問這一國的皇帝能是普通人能見到的嗎?

白臻從來不做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是在聽到他們說,這貴客是當今的皇上時,她真是不得不激動了。

如果自己能在皇上麵前留下點印象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要離著飛黃騰達不遠了呢?

白臻從來不百日做夢,但是自從知道了貴客就是當今皇上後,她的這個夢真是越做越沉,一點都不願意醒了。

此時,白臻的眼睛時不時地看著坐在中央位置的男人,從他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威嚴,還有那雙如深潭般深邃的眸光,讓白臻都深深地著迷著,她從來沒有想過,當今的天子盡然是這麽一個迷人的男子。

心都似乎要在這瞬間遺落了,白臻的動作也越發的嫵媚起來,就連坐在一旁的李嬌看了,這眼睛都似乎要噴出火來,想她能當上皇後的這個位置,這些小伎倆,她是在清楚不過,這樣一個低賤的舞姬,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勾引皇上,真是不知死活。

幕漣漪再次出現在南苑的這個宴客大廳時,看到的就是白臻扭動著婀娜身段,眼波一點都避諱地直視著不遠處的皇甫仁。

這是赤果果的勾引嗎?

幕漣漪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不知道這是張府主人的意思,還是白臻這眼光很不錯,知道皇甫仁身份不凡,這會使勁全身解數的要引起他的注意。

隻是不管他們打的什麽注意,怕都要落空了。

幕漣漪這嘴角才剛揚起,一直注意著舞姬的皇甫仁馬上就注意到了她。

完全無視其他人的目光,皇甫仁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幕漣漪的方向走去。

白臻原先還以為對方是注意到了自己,看著這人朝著自己走來,心下一陣激動,這臉上是難以抑製的興奮。

她看著人就要靠近她了,忍不住低下頭,她還準備著當對方要問話的時候,她要怎麽回答才好,可是到底是她高興地太早了。

皇甫仁的身影完全沒有在她身邊停留,直接往後走去,直到他站在幕漣漪的麵前。

“怎麽樣,你身體都好了吧,我剛剛還在擔心,你這身體能不能出來的。”

“放心吧,該好的,都好了,就算不好,也不過走幾步路,我還是能承受的。”

“那你趕緊進來坐在吧!”皇甫仁說著,直接將人扶著進去,並且安排在離他最近那個下座的位置,如果不是有所顧忌,他倒是希望幕漣漪能坐他旁邊的。

當皇

甫仁的身影往後走後,白臻這心裏就相當的詫異,還沒有等她緩神的時候,就聽到了幕漣漪的聲音,這下就不是詫異能解釋得了她這會的心情了。

仿佛過了許久,她緩緩地抬頭,視線正好看見了坐在她不遠處的幕漣漪,一雙眼睛頓時瞪直了,一時間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控製住自己,這話就跟著脫口而出了。

“幕漣漪——”

白臻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小聲,至少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皇甫仁原本要邁開的步伐,這時候忍不住停了下來,然後將視線轉到了白臻的身上,這會他才算是正眼看了眼白臻。

“認識?”

他看了下幕漣漪,這才問道。

幕漣漪微微地笑著,視線不離白臻,看到她臉上的錯愕時,這心情似乎不錯。

“可不是認識嗎?你都不知道,當初我要不是生病,沒準她的那個位置,就可能是我的了。”

皇甫仁顯然沒有明白幕漣漪這話的意思。

幕漣漪就知道,這張府的事情,皇甫仁的絕對不知道的。

“這件事情,皇上你何不問下,這張府的主人呢?我想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幕漣漪這話,徹底將視線轉到了一直都讓人忽視的張府主人身上。

也正是在這刻,幕漣漪才真正看清,這張府的主人,居然這麽的年輕。

張賀此時張著嘴,顯然也很意外自己居然成為了在場的焦點,更甚至他想都沒有想過,自己什麽時候跟這位皇上要封為妃子的人扯上了些關係。

張賀剛過三十,個不高,不管是臉上還是身上,都圓鼓鼓的,一看就知道,這人平時沒少吃喝玩樂的樣子。

張賀是生母是李嬌的姨母,這李嬌還要稱張賀一聲表哥。

張家在夏赫那是相當的出名,除了這跟皇後能扯得上的親戚關係外,最為重要的是,這張家數不盡的財富。

張賀的生母,張老夫人在年輕的時候就讓人相當的佩服。張老夫人鐵腕的經商手段,在夏赫那簡直就是一等一的,在短短的數十年年間,就能將張府從一個小小的商賈,發展成今天這般地位。

張賀的父親是出了名的妻管嚴,自從跟張賀母親成親之後,基本事事都聽她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張賀的父親並未納妾。

而張老夫人一共生了三個孩子,而男的就張賀一人,正是因為這樣,即便張賀再怎麽花天酒地,也不會影響其繼承張家的事實。

夏赫與軒轅兩國開戰,這戰爭中自然是少不得要有大把銀子的支持,皇甫仁剛剛繼位不久,又恰逢這朝中大臣有些對於他存在意見。

如果想要這戰爭最後能取得勝利,就要找到相應能支持他的人。

李嬌在知道了他的難處之後,自然是想到了自己娘家這邊,最後推薦了張府。

這也是為什麽皇甫仁會在張府的原因了。

說白了,他就是來跟人家要錢的。

再說這時候,張賀在聽到自己被提名了,頓時是萬分驚愕。

皇甫仁也是奇怪,為什麽幕漣漪會跟張府扯上了關係?

“張賀,這到底是

怎麽回事?”

皇甫仁這臉一沉,張賀整個人都跟著抖了,然後很沒出息地整個人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小人,小人不知啊!”

這真的不能怪張賀,他確實是不知道幕漣漪,甚至連白臻他都是不知道的。

當初張老夫人告訴他,這朝中隻有一個皇後支持那是不夠的,趁著這次皇上來張府,就要再培養一些心腹,然後放到皇上的身邊,多少能幫助張家。

這對付男人,張賀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女人,這越美豔的女人就越能有希望。

隻是這青樓的女子自然是不能要的,開玩笑,他能讓人把青樓的女子往皇上身邊送,那不是找死啊。

可是正經人家的閨女哪裏能讓你說帶走就帶走。

張賀後來想了想,就想出了看到有好的姑娘,就強行買來的辦法,他原先是想著,要是這樣的話,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張賀平時沒有少挨著張老夫人的罵,這次的事情,他是跟老夫人保證了的一定能辦好。

老夫人想著自己年紀也大了,這事情以後總是要交給他的,所以這次她也沒有多問,而張賀一直以為憑著張家的地位,就算做些什麽事情,也不會有人能追究,所以他最後就囑咐張奎去辦了。

張奎本身就算半個流氓,所以這事情辦下來,完全跟土匪一個性子。

張賀相當信任張奎,很多事情都沒過問過。

所以這會張賀不蒙都難了。

隨後,高天銘將張奎給帶上來,硬是逼著他將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

隨著事情從張奎的口中出來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李嬌看著張賀的臉簡直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這要換做平時能算什麽事情啊,不就強買看幾個人,又沒有幹殺人放火的事情,實在不能算什麽大事。

但是現在這事情讓皇上給知道了,而恰恰這個時候又是比較敏感的時期。

李嬌敢肯定,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次本來皇上是對張家有所求,可是這事情發生之後,張家可能還要求著皇上能放過自己呢!

“皇上你是不知道啊,這張奎是有多可惡,我們這些被他抓著的姑娘,幾乎都被他教訓過的,反正每次不聽話,他總是會有辦法讓我們聽話。”

“還有我說的那些姑娘,這會就在軍營,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說張府這次做的是不是過分了點,那些的姑娘全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可是這張府居然就這麽隨隨便便,完全不顧著她們的意願,將人強行送去,這要不是發現的及時,那些個姑娘真的去伺候了那些士兵,你們還要讓她們怎麽活?”

“怕是半點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了,你們這樣難道不是存心給皇上,給高將軍惡心的啊?”

幕漣漪每字每句都像是一個個刺,一點點刺進所有人的心中。

皇甫仁在幕漣漪說完之後,這臉色變的相當的難看,直接朝著張賀大喝一聲。

“張賀,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張賀聽完直接嚇的就給跪在地上磕頭了,“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小人的錯,是小人的錯,皇上饒命啊!”

(本章完)